老公死了她一夜爆红!扒光这女顶流,多少人脸被打肿?
北京二环的一栋写字楼里,有一个小房间。
它在厕所旁,平时上着锁,很不起眼。
若不是大量的媒体报道,压根儿不会有人猜到,门后面是一个堆满画笔和颜料的世界。
画画的人叫王柳云,是一位留着“朋克发型”、53岁离家北漂的保洁阿姨。
白天,王柳云穿着灰色工服,弯腰挥动着手里的抹布和拖把;夜晚,他手里的器具变成了笔刷和颜料盘,张张白纸被她那双沟壑纵横的手赋予了生命。
考虑到疫情下大家赚钱都不容易,王柳云把油画卖得很便宜。
有人叫她“陋室画家”,也有人叫她“女厕所里的艺术家”。
但她从不为外界的关注所动,只一心一意扑到油画世界里,专心搞创作。
她画的内容很朴实,蓝天碧海、花草山涧、村落屋舍、猫狗鸟兽…
正是这些平平无奇的油画,曾经救过她一命。
56岁的王柳云,是个带点口音的湖南新化人。
她出生在一个多舛的农村家庭。
母亲脾气暴躁,父亲患有小儿麻痹症,扭曲的身体夺走了他顶梁柱的资格,村里的小孩也会因此嘲笑她。
但性格要强的王柳云没有忍气吞声,而是打骂了回去。
可想而知,这些尖锐刺耳的成长背景音,会对一个小女孩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创伤。
16岁,一向学习成绩优异的王柳云,考上了重点高中。
无奈的是,她上面还有哥哥姐姐,拮据的经济状况实在负担不起三个人的学杂费。
王柳云只念了一个学期,便辍学在家。
早早结束学生时代的王柳云,并没有削减对知识的渴望,而是一头扎进文学,用心感受着另一番天地。
饱有温度的字句,也慢慢消融着她心中的万里冰原。
哥哥姐姐相继成家后,体弱多病的王柳云就一边干农活,一边赡养父母,吃了不少苦。
21岁时,已被生活催熟的她,偶然间在报纸上看到了国家扶持果树种植的消息,于是卖掉家里的50斤大米,跑去学了栽培技术。
她觉得这是个致富的机遇,就喊乡亲们一起搞。
其他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说了一大堆不中听的话,挖苦讽刺她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女人。
因为在那个时代,农民的生存之道还是种庄稼,栽花种树是门不靠谱的生意。
很快,王柳云就赚到了第一桶金(5000块钱)。
起初唱衰的那些人,立马换了副模样,前拥后簇地让王柳云教他们种果苗。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王柳云不计前嫌,带他们一起赚了不少钱。
王柳云的果木生意越做越红火,村里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他们说王柳云不实诚,大钱都让她赚走了,还从中“抽成”不少。
与此同时,很多男人嗅着铜臭味找到她,希望发展恋爱关系。
王柳云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便一一避雷,过了好多年单身生活。
直到一个大她6岁的男人出现,王柳云才动了结婚的念头。
这个男人对她百依百顺,体贴又顾家,简直无可挑剔。
生病时,他会到王柳云家里照顾她;
日常的脏衣服,他舍不得让王柳云洗;
王柳云想做的事,他从不说半个“不”字…
婚后,当王柳云还沉浸在这份幸福里时,丈夫却像川剧变脸般,突然变了一副模样。
喜怒无常的脾气让他原先的暖男形象震碎一地。
他不断问王柳云要钱,王柳云不给,他就偷走存折,把积攒多年的血汗钱转得一分不剩,还把转账后的存折拿到王柳云面前炫耀。
更过分的是,他会带陌生女人回家,如果王柳云敢表现出不满,他就会动手毒打王柳云。
原来,他和那些奔着王柳云的钱去的男人没有区别,只是更善于伪装自己。
吃喝嫖赌,一样不落。
崩溃的王柳云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为了这个小生命,她不得不忍气吞声,看丈夫的脸色过日子。
地狱一样的婚姻生活,让王柳云苦不堪言,也不知咬了多少次牙,淌了多少回泪,才战战兢兢地过了7年。
1997年,丈夫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受尽精神折磨的王柳云觉得老天有眼,她终于有机会,开始新生活了…
当一个单亲妈妈很苦。
但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吃苦早已是家常便饭。
从婚姻的坟墓里爬出来后,一切都好说。
她拖家里人照顾女儿,借了路费,便开始南下打工。
她在宾馆做过服务员,也在饭店帮人洗过菜。
她去服装厂踩缝纫机,做帽子、手套,没想到这一踩便是12年,把腿给累出了毛病。
王柳云没钱看医生,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起来。
打工期间,她在浙江台州认识了现任丈夫。
他比王柳云小三岁,没什么大本事,但胜在为人憨厚老实,也很疼爱自己女儿,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男人。
经历这么多,王柳云对感情和婚姻的态度变得很悲观,她觉得婚姻很简单,不过是两个合拍的人搭伙过日子。
“你的灵魂放我这里,我一定给你保存好,但是我的灵魂绝对不指望放在你那里。”
聊起“灵魂伴侣”,王柳云的话透着一个女人的清醒。
在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乡下,房子往往是最直观的象征物,是街坊邻里茶余饭后喜欢议论的话题。
她怕女儿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于是花了十多万,盖了4层楼房,装修更是花了三十多万。
不仅掏光了积蓄,还欠了一堆外债。
2017年前后,王柳云在电视上看到福建屏南有个画室,可以免费学习油画。
自幼就展露出绘画天赋的王柳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她已经51岁,因为患上了心脏病,医生说她情况不乐观,要做好心理准备。
望向前路,她决定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去福建学画。
等老了,起码能用画画来消遣时光。
揣着300块钱,王柳云坐上了开往福建的火车。
到了油画班,她发现周围的画友里,有的是成功的企业家,有的是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有的是硕士毕业生…
但,王柳云并没有介怀,她知道在这间教室里,大家的起点都一样,也不会有人再嘲讽她,可以把所有热情与理想倾注在画板上。
别人要花一个月时间学习的内容,王柳云很快便学会了,没几天就画出了马灯、板凳、福建雨帽。
老师和画友的夸奖鼓励,令王柳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也让她变得更加从容、坚定、自信。
有一次,王柳云口袋见底,但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便回家借了5000块钱,继续学画。
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画室老师,王柳云的油画卖了四万块钱。
找她买画的人也越来越多,天南海北的都有,这对王柳云来说,无异于重生。
“我这一辈子,总是被贬损,好像不是个东西。所以,我感谢那么多人喜欢我。”
这是王柳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听说深圳龙岗的大芬村是世界级的油画集散地,抱着拜师学艺的心态,王柳云又跑去了深圳。
在大芬,压根没人愿意搭理她。
王柳云就一边打工,一边观察画匠的笔法和技巧,偷学到了不少东西。
后来,河南商丘的一所乡村学校请她去当美术老师,既能糊口,又能养梦。
闲暇时间,她临摹了北宋时期的《清明上河图》,还特意数了数,一共是361个人物。
看着热闹非凡的市井,形形色色的百姓,王柳云渐渐放下了伤痛过往。
王柳云最喜欢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
有一年,她去野外寻找画中景色,却发现现实并没有画卷好看,王柳云百思不得其解。
琢磨许久,她突然想明白了:黄公望画的是理想。
冥冥中,同样是五十岁才开始画画的黄公望,像是指引着她,用理想对抗世俗。
大雪封山的严冬时节,王柳云会赶在雪化之前,沿着河边走上六十里路,只为将最美的景色收于眼底,待来日画在纸上。
村里的人不理解,觉得她是个疯女人,总是会做一些不合群的事。
听惯冷嘲热讽的王柳云看得很开,也不与她们争辩,只是埋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王柳云深知,自己抓住的东西,她们没有。
2020年,王柳云开始北漂,和丈夫住在月租几百块的城中村,只有6㎡,推门就是床。
在农村,一个53岁的妇女,应该在柴米油盐之上忙碌,哄哄孙子,喂喂家畜。
丈夫和女儿的支持,让她不再有任何顾虑。
压力巨大的北漂生活,王柳云却过得如鱼得水,她的床、柜子、衣服,都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她说,要是知道北京这么容易生存,自己就早点过来了。
王柳云在北京的出租屋
经人介绍,王柳云找到了一份保洁工作,但几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总是手脚不老实,一气之下她又换了一份工作,负责两层楼的保洁。
早七晚七,月薪4000左右。
让王柳云感动的是,公司负责人专门找了一个房间,提供给她画画。
一年后,丈夫生病,干不了活。
养家糊口的担子,再次落到了她身上。
面对涌来的同情目光,王柳云很反感:这一类人都自我感觉良好,连浅薄的级别都没到。咋地?你那么无知地同情我,是你灵魂比我通透?或者我赚的是人民币,你的钱是自己印出来的?
她觉得扫厕所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大家都是劳动者,都在为生活拼尽全力,不应该分高低贵贱。
“灵魂”二字从她口中讲出来,简直酷极了!
各路媒体的报道,让王柳云获得了大量关注,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困扰。
比她过得滋润的大厦主管,见她成了“网红”,心里很不平衡,平日里就派给她更多活儿;
霸凌过她的同学,几十年未见,也不知从哪打听到的号码,一直给她打电话,说要拉她进同学群、给她提供工作岗位…
这一切,无非是名和利。
王柳云很清醒,人间冷暖,她比谁都懂。
而每一幅画,都被王柳云赋予了独特“灵魂”。
比如,有网友发来一张旅游时拍的照片,让王柳云帮忙画出来。
照片上是一座意大利小岛,听说禁止女人前往。
王柳云说,她画完之后,就相当于去过那座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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