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嗑药真相
作者:哲空空
来源:蓝钻故事
文章已获授权
病人A
1989年,德国记者诺曼·奥勒在科布伦茨的德国联邦档案馆里发现了一卷尘封的档案,来自德国纳粹头号军医莫雷尔。
诺曼被它深深吸引,欲罢不能,他一遍一遍翻看着莫雷尔的遗稿,一条条神秘的笔记和批注都指向了同一个人——病人A。
几年后,诺巴伐利亚州施泰贝尔格湖畔,在当地的一家克罗地亚餐馆露台上,诺曼采访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这个老人曾作为纳粹士兵,在苏联战场流过血。
谈起斯大林格勒战役时,纳粹老兵的眼中,闪出一阵光彩:
我吃过柏飞丁,我可以告诉你,那玩意儿真的管事!它让人很清醒,清醒得简直不正常,不过,我不敢经常吃它,它会让人上瘾,还有各种副作用,精神错乱,神经失调,体力衰竭。
纳粹老兵口中的“柏飞丁”是个什么玩意儿?
德国联邦档案馆神秘卷宗里的“病人A”又是谁?
这一切,都要从1933年的那个夜晚说起。
魔医发迹
1933年的一个深夜,柏林夏洛特堡区一家诊所的门牌,被涂上了“犹太人”三个大字。
这家诊所的主人叫莫雷尔,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医生,擅长皮肤科和性病科。莫雷尔身材肥胖,是个秃头,并非犹太人,只因肤色较深,招来了纳粹冲锋队的怀疑。
为应对这起攻击事件,莫雷尔当即做了个决定——加入纳粹党。
成为纳粹党员后,莫雷尔诊所的生意日渐兴隆,门面也扩大了。面对盈门的患者,莫雷尔除了日常看诊,还搞了点新花样,即为营养不良的患者注射维生素针剂,若维生素药效不够,他会往针管里偷偷加入一些激素。
如果是男性病人,就往里掺入增肌和提高性能力的睾丸酮,如果是女性病人,就掺入使女性容光焕发的颠茄素,由此,柏林一些当红女星成了莫雷尔诊所的常客。
1936年的一天,莫雷尔诊室铃声大作,电话来自褐宫——慕尼黑纳粹党总部,对方说自己是希特勒副官,纳粹党的官方摄影师霍夫曼得了一种很棘手的病,想请莫雷尔去瞧瞧。
莫雷尔来到慕尼黑,三下五除二,治好了霍夫曼由淋病导致的肾盂肾炎。霍夫曼感激莫雷尔,为他举办了一场晚宴,晚宴中,莫雷尔见到了那位留着小胡子的元首——希特勒。
希特勒拍了拍莫雷尔肩膀,感谢他治好了老朋友的病,并无意中提到自己多年来饱受胃肠病折磨。莫雷尔竖起耳朵,说他知道一种特殊疗法,对元首的病或许管用。希特勒用审视的目光,将莫雷尔上下打量一番,随即邀请他来自己的别墅,好好聊聊这事。
莫雷尔不停擦汗,连连答应。
莫雷尔给希特勒开了一种名为穆他弗洛的药,其主要成分是益生菌,希特勒服用后,胃病减轻不少,心情大好,任命莫雷尔为他的私人医生,还送了莫一栋豪宅,位于柏林最贵的住宅区天鹅岛,与纳粹宣传部部长戈培尔为邻。
之后,莫雷尔将对柏林女明星屡试不爽的疗法,用到了这位元首身上。如果希特勒觉得疲惫,莫雷尔就抓起针筒,给希特勒打上一针默克药厂生产的20%葡萄糖溶液,或是维生素制剂。往往针头还没拔出,希特勒的眼睛已焕发出光彩。
按莫雷尔的分析,元首肩负千斤重坦,能量消耗远大于常人,口服药通过消化系统进入血液,生效太慢了,必须把药直接打到静脉里,效果才最好。
从1937年开始,每次发表重要演讲前,希特勒都会让莫雷尔给自己来一针,静脉注射的葡萄糖只需20秒,就能让大脑充满能量,让希特勒在最寒冷的冬日,也能穿着单薄的冲锋队制服激情演说。
许多纳粹高层嫌又胖又秃的莫雷尔碍眼,希特勒对此回应道,莫雷尔不是给你们观赏用的,他的工作是保证我的健康。1938年,希特勒利用职权,在没有经过考试的情况下向莫雷尔授予了教授头衔。
莫雷尔感激涕零,在每天的治疗笔记中,给希特勒起了个尊崇的代号——病人A。
柏飞丁
一战的失败让希特勒认识到德国的致命缺陷:缺少发动战争所需的自然资源。
为弥补这一不足,纳粹德国龙头企业法本公司,将自己冠名为“众神会”,目标是实现所有资源的独立生产,包括合成材料、煤制汽油、布纳橡胶等,其中,合成类兴奋剂产品也是开发重点。
1936年,柏林奥运会上,一种名为苯丙胺的兴奋剂走俏,它是从美国进口的畅销品。德国泰姆勒药厂投入全部资源财力,研究出一种全新的甲基苯丙胺合成方法,并于1937年10月向德国专利局提交专利申请,其商标名称是——柏飞丁。
从化学分子式来看,柏飞丁与肾上腺素十分接近,它的作用原理是,刺激大脑神经细胞分泌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释放到神经突触间隙,使脑细胞之间的信息交换异常活跃,从而在大脑中引发连锁反应。
服用了柏飞丁的人,会感觉头脑异常清醒,能量充沛,意识极度敏锐,从发丝到指尖都充满活力,自信心随之提高,思维加速运转,并产生奇妙幻觉,一种舒爽的快感传遍全身。
但是这种药物对脑神经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若服用剂量过大,大脑飞速转个不停,就像一台关不掉的机器,神经细胞纷纷坏死。一旦服药者失去这种刺激,就会感觉情绪低落,表现出荷尔蒙耗尽的症状,重新恢复荷尔蒙水平,往往需要好几周时间。
1938年初,泰姆勒药厂委托柏林著名广告公司Mathes&Sohn进行市场推广,柏飞丁刚上市的几个月里,柏林街头、地铁、公交车车厢,到处都贴满了宣传海报。泰姆勒公司还向每一位柏林从业医生寄了一封信,信中附有一份3毫克的柏飞丁试用品,让他们亲身感受,再推荐给别人。
柏飞丁广告海报里写着,它能刺激心智和体内循环,有抵御抑郁、张力减退、疲劳和嗜睡症。学生吃它是为了考出好成绩,电话接线员和护士吃它是为了值夜班不打瞌睡,体力和脑力劳动者吃它是为了工作更有效率。
一时间,柏飞丁成了各阶层的“灵药”。
市场上甚至还出现了添加柏飞丁成分的巧克力,每块巧克力中含有14毫克甲基苯丙胺,含量几乎是柏飞丁药片的5倍。这种巧克力的广告词是:XX巧克力让你天天开心。
在德国各大学里,掀起了一场关于柏飞丁的讨论热潮,莱比锡大学教授施恩表示,柏飞丁具有持续数小时的物理刺激作用,可以消除睡意和疲倦,代之以活力、表达欲和亢奋。
就这样,在纳粹召唤下,柏飞丁应运而生,其任务是让德国永远保持“苏醒”,在宣传和药物双重刺激下,整个国家的民众陷入了大规模嗑药状态。
如果打破沙锅问到底,柏飞丁究竟是什么玩意?
可以这么说,柏飞丁是一种具有强烈兴奋作用并极具成瘾性的药剂。这种药剂的成分是甲基丙丙胺,今天在全世界都属于违禁品,同时,它也是最受瘾君子青睐的毒品,全球吸食人数近1亿。这类毒品大多在地下实验室提纯加工,并被媒体称作——冰毒。
虎狼之药
1939年3月15日深夜,捷克总统哈卡抱病到访德国总理府,被逼在一份文件(投降书)上签字。哈卡拒绝签字,情急之下,竟然晕厥,希特勒赶忙唤来自己的御医莫雷尔。
莫雷尔拎着急救箱匆忙赶来,给昏迷的哈卡打了一针,在药剂作用下,哈卡醒了过来,在文件上签了字,将自己的国家拱手相让。第二天,纳粹一枪未开,进驻布拉格。
紧接着,纳粹军医为侵略波兰做准备,买空了各地药房的所有库存,并下了巨额订单,订单中的药品名字叫——柏飞丁。
来自纳粹第3装甲师的报告称,士兵服用柏飞丁后,注意力提高,体能明显加强,抑郁感消除,可以24小时保持清醒,药物甚至会让一路杀戮的士兵产生愉悦的幻觉……在大规模战役中,我们相信,那些有柏飞丁助力的部队具有更大的优势。
在纳粹巨额订单的刺激下,泰姆勒药厂生产车间火力全开。几十名穿白大褂的女工围坐在圆盘状机器旁,金属活门源源不断将压制好的白色药片推到传送带上,成千上万粒白色药片上下蹦跳。戴着白手套的女工们将雪白药片放入国防军特制的军需食品袋,再封存到印有纳粹鹰徽图案的木箱中。
纳粹为德国陆军和空军下的柏飞丁订单数量是——3500万片,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泰姆勒药厂日产量一度达到83.3万片。
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奔赴战场的德国士兵,每个人裤兜里都揣着柏飞丁。
磕了药的纳粹军队,火速奇袭波兰,这次侵略在战争史中被视作“闪电战”的样板战役。
拿下波兰后,纳粹在军队中发布了一份“能量剂公告书”,以简练的文字写道:
在特定形势下,战争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损耗巨大的军队能否战胜疲劳,消除睡眠变得尤为重要,根据攻击波兰的经验,柏飞丁可以让士兵在没有明显疲劳感的情况下连续工作36—40小时。
1940年2月17日,德国第三帝国总理府,希特勒、冯·曼施泰、隆美尔三人密谋进攻法国。
冯·曼施泰因指出,德军唯一的机会,是派出大规模装甲部队,以闪电般的速度翻越有天堑之称的比利时阿登高地,在几天內拿下法国边境城市色当,进而向大西洋海岸发动突击。
听了这个大胆计划,希特勒拍案叫绝,但问题在于,如何让德国装甲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阿登实现突破。
阿登地势崎岖,山形复杂,装甲部队必须做到日夜兼程,一刻不歇地行军,不能有任何睡眠,才可能有胜算。希特勒声称,作为德意志军人,凭借强大意志力昼夜不眠,时刻保持旺盛斗志,是完全没问题的。
有一点希特勒没提,作为制胜法宝,德军除了强大的意志力,还有柏飞丁。
闪击法国前,纳粹发下密令,装甲部队抢占阿登,行军时夜间可连续服用2片柏飞丁,必要时可在三四小时后加服1—2片,在特殊情况下,可借助药物阻断睡眠24小时以上。
此次偷袭,德军共出动41140部车辆,包括1222辆坦克。望不到边际的钢铁长龙堵在250公里长的山路上,其尾部延伸至莱茵河河岸,场景颇为壮观。
英法联军原本可趁机派出轰炸机将其全部歼灭,但德军此次闪电突袭实在太出人意料,磕了药的德国士兵,在极度兴奋下,三天三夜不睡,争分夺秒,要抢在法国集团军之前,一举攻占德法边境重镇色当。
5月10日深夜,大规模嗑药开始,数千名德国士兵掏出塞在军帽里的药片,将其丢进嘴里,喝口水吞下。
20分钟后,药效发作,德军大脑中的神经细胞开始大量释放神经递质,在多巴胺刺激下,士兵的意识变得格外敏锐。他们头皮发凉,感觉瞬息之间,黑夜亮如白昼,浑身仿佛被注入无穷能量,如饿狼般扑向德法边境高地。
配合嗑了药的德国陆军,天空中的德国轰炸机发出尖利的嘶鸣,呼啸着向法军阵地投下一颗颗炸弹。
德军轰炸机的飞行员同样磕了柏飞丁,据一位飞行员陈述,在空军部队,人们给柏飞丁起了各种代号,如“飞行盐”、“戈林药片”等。
药劲上来时,感觉异常清醒,天空变得格外明亮,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投炸弹时也变得更加精确,仿佛自己变成超人,翱翔在天际,进入一种妙不可言的静谧而疯狂的状态。
战场上的老油子丘吉尔分析道,我的战场经验是,只要过了一定时间,进攻总会停止,人总要休息,总要睡眠,最多再过两三天,等他们供给跟不上时,肯定会停下来,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反攻了。
丘吉尔判断失误,嗑了柏飞丁的德国人不需要睡眠。
法国战败的消息传来,丘吉尔仍不敢相信,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全身都麻木了,我承认,这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最大意外之一。
战事虽顺利推进,希特勒却失眠了。
因过于兴奋,希特勒彻夜失眠,常黑着眼圈,一个人坐在指挥所的藤椅上,盯着挂在墙上的作战地图发呆,直至天色微明。天亮后,希特勒唤来莫雷尔,给自己的静脉中注射一管“能量剂”,然后在他的纳粹信徒面前,开始新一轮慷慨激昂的满嘴跑火车。
这一次,希特勒下达了一个令后世无数历史学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命令——停止前进。紧随其后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二战转折事件——敦刻尔克大撤退。
从1941年8月到1945年4月,莫雷尔几乎每天都为病人A看病,在这1349天里,开药记录有1100次之多,注射近800次。
希特勒对苏联发动名为“巴巴罗萨计划”的军事行动后,德军并未按照计划,在3个月內结束战斗,绞肉机般的血战,并未让苏联军队屈服。
为了“巴巴罗萨计划”,纳粹配给了3000多万片柏飞丁,在发动进攻前,柏飞丁通过后勤渠道分配给各个装甲部队。
在莫斯科,教堂钟声此起彼伏,以鼓舞民众斗志,东正教神父挨家挨户拜访,动员苏联人保卫国家的神圣领土。
德国军队举步维艰,在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之间,一支德军被包围,粮草断绝,只剩一条小路逃生,德国兵扛着沉重的行李和机枪,趟着齐腰深的积雪,开始了长达14小时的夜行军。
走到半夜,那些精疲力尽的德国兵,每人分到了两片柏飞丁,匆匆服用后,终于重振精神,继续上路。
乌克兰之殇
身为希特勒的御医,莫雷尔为领袖服务之余,利用职务之便疯狂搞钱。
随着德军战线的东移,希特勒的指挥部搬到位于乌克兰境内的“狼穴”。在距离狼穴8公里的文尼察市,有一家规模庞大的屠宰场,二战前,美国斯威夫特公司用最先进的技术对其进行了改造,整个屠宰过程全是自动化,包括对动物血液和内脏的收集。
莫雷尔向希特勒汇报,他准备以这家屠宰场为基础,建立一家内脏制剂工厂,用乌克兰的屠宰原料,满足德国整个东部占领区对荷尔蒙产品的需求。
这里的“原料”,指的是被屠宰牲畜的甲状腺、肾上腺、睾丸、前列腺、卵巢、胆囊、心、肺等。
得到希特勒首肯后,莫雷尔立即注册成立了“乌克兰制药公司文尼察分厂”。
谁料,德军东线战场溃败,莫雷尔只得依靠元首总部的关系,让几百辆车跋涉千里,横穿东欧,将从乌克兰强取豪夺的海量猪卵巢、牛睾丸等“原料”运到捷克占领区的雅利安药厂。
在经过跨境安检时,若有人敢阻拦那辆载有“乌克兰制药公司”货物的列车,莫雷尔就会抓起电话,与主管部门进行粗暴交涉,威胁对方立即放行,否则元首将让他好看。
从乌克兰运来的臭烘烘“原料”,解冻后被工作人员扔进一口硕大无比的锅里,加入丙酮和甲醇,连续熬煮数小时,蒸馏掉毒素后,剩下一种褐色蜂蜜状的粘稠液体,这种液体被灌入安砙瓶,每日1万支。这就是莫雷尔公司推出的主打产品——Leber Hamma。
如今,乌克兰这个曾被纳粹百般蹂躏的国家,又遭战火,真是一言难尽。
更刺激的玩意儿
1943年第二季度,莫雷尔在病人A的病历右下角标注了一个新药名:优可达。
这种药物中的有效成分,是一种名为弪考酮的物质,是从鸦片中提炼而成。在专家眼中,优可达被视为梦的化身,它的止痛效果是吗啡的两倍,致幻作用超过海洛因。
在与墨索里尼会面前,莫雷尔掏出针管,在希特勒静脉中注入了一剂优可达,希特勒爽翻了,要求再来一针。
莫雷尔开始没答应,建议用按摩来代替药物注射,另外再喝一勺橄榄油。希特勒死活不愿意,用近乎撒娇耍赖的语气说,他突然觉得头晕,若不再来一针,就没法出席与墨索里尼的会议了。
莫雷尔无奈,只得又拿出了针管。
在与墨索里尼的会议中,希特勒滔滔不绝讲了3个小时,让后者完全无法插嘴,只能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听着。
墨索里尼的本意,是想找机会告诉希特勒,仗打到这个份上,意大利退出战争对德意双方都有好处。谁料,亢奋的希特勒只顾自嗨,根本不容他解释,墨索里尼只好干坐着,偶尔掏出手帕擦把汗,或是深深叹一口气。
在明确可查的记录中,截至1944年底,希特勒进行了24次优可达注射,但真实的注射量可能远远不止这些。在莫雷尔关于病人A的病历本上,经常出现一个代码——X,以及在这个代码旁的一句标注:注射如常。
据专家分析,X就是优可达。
在“狼穴”的日子,纳粹高层开会,谈起盟军对德国大规模的轰炸,个个脸上阴云密布,长吁短叹,唯有希特勒仍然亢奋,发表激情澎湃演说,坚信德国必然胜利。
每当希特勒召开重要会议或接见国防军军兵时,莫雷尔都携带着注射器械一路随行。
优可达引发的幻象迷思与希特勒狂热的种族主义理想融为一体,让他仿佛行走在天际,一步两步,魔鬼的步伐,尽管军事上不利的消息接连不断传来,仍无法抵消嗑药的亢奋。
在莫雷尔的病历本上,除了病人A,还有一个病人B,病人B的真实身份,是希特勒的情妇爱娃。爱娃比希特勒小19岁,为了让病人A和病人B尽享鱼水之欢,莫雷尔给希特勒开了提高性能力的睾酮,给爱娃开了具有调经作用的雌激素。
战后接受审讯时,莫雷尔透露过一个细节,希特勒拒绝接受裸体检查,因为爱娃具有施虐倾向,在做爱时会给希特勒的身体留下“伤痕”做纪念。
有天晚上,爱娃点燃壁炉,放一张爵士唱片,准备去约元首,一起看那部她钟爱的美国电影——《飘》,这时,纳粹党党务负责人鲍曼露出满嘴金牙,一脸坏笑地说,元首需要的娱乐不是电影,而是更刺激的玩意儿。
听到这话,莫雷尔心头一震,以为鲍曼这话是冲自己说的,立即抢过话头,插科打诨,讲了一段自己当年在非洲渡轮上行医的轶事。
莫雷尔明白,在无数次的注射下,希特勒已经变成一个“瘾君子”,而纳粹高层一旦洞悉这个再明显不过的“秘密”,自己可能就得跟肩膀上这颗圆滚滚的头颅说拜拜了。
大限将至
随着战争走向失败,纳粹高层开始寻找替罪羊,他们加紧搜查莫雷尔的材料,准备指控他为外国间谍,任务是偷偷给元首下毒。
1944年9月底,希特勒的耳鼻喉医生吉辛,发现希特勒的脸色有些异样,怀疑他中了毒。
吉辛在希特勒的餐盘旁,发现了一盒“科斯特医生牌消胀排气丸”,这是一种不常见的药物,吉辛拿去化验后大吃一惊,药物成分中含有番木鳖碱,一种剧毒的化学物质,常被用来制作鼠药。
吉辛不敢耽搁,立即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伯兰特,伯兰特是另一位希特勒的私人医生,专门负责外科,是莫雷尔的死对头。他得知消息后,立即找到莫雷尔,对其兴师问罪。
起初,莫雷尔吓得够呛,以为优可达的事出了问题,听完对方的指控后松了口气,原来是想用排气丸这种非处方药把自己搞倒。莫雷尔说,这药根本不是他开的,是希特勒让侍卫搞来的。
伯兰特不信,直接跑到希特勒面前告状。
希特勒听后,意识到这是一场关系到自身地位的冲突,当韶华渐逝,是莫雷尔用药物让他保持了“领袖魅力”,一旦失去莫雷尔,自己的领袖光环可能就没了。
希特勒召集亲信,对他们阐明,我希望大家彻底忘掉排气丸这件事,对莫雷尔,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但对于我来说,他永远都是我唯一的私人医生。
鼠药风波过去后,希特勒对莫雷尔说,亲爱的大夫,我不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您等着瞧,如果我们能幸运地熬过这场战争,我一定会重重地犒劳你!
熬过去?谈何容易。
1944年11月,苏联红军接连攻克一座座东普鲁士城市,打到柏林只是时间问题。此刻,希特勒的血管变得越来越脆弱,频繁的注射导致希特勒的静脉部位皮肤溃烂,结痂脱落后成了灰褐色。
莫雷尔的注射治疗越来越困难,每一次注射都会产生新的伤口,一个个硬痂在希特勒手臂上排成一列,就像一条“拉链”。
这是瘾君子的标志性记号。
1945年1月16日,希特勒坐上前往柏林的列车,带着御医莫雷尔等一小撮亲信,搬回了帝国总理府下面的地堡,而就在希特勒抵达柏林的第二天,苏联红军攻克华沙,向柏林逼近。
2月3日,盟军的2264吨炮弹落在柏林,造成2.2万人死亡,鲜血映红了天空,柏林成了废墟,街道遍布弹坑,人们打出一条横幅:我们要和平,无论哪一种。
在地堡中,除了自制的一小点动物肝脏制剂,已经找不到其他药品,无药可嗑的希特勒,露出真实本相:身形佝偻,嘴角淌着口水,在有如墓穴的地下走廊,希特勒必须紧紧扶住冰冷墙壁,才能稳住随时可能歪倒的身体。
在没有药嗑的日子,希特勒似乎明白了自己已彻底沦为毒品的受害者,经常忍不住用一支金色的小镊子撕扯身体上发黄的皮肤,动作粗暴,充满神经质,据纳粹军医的手记,他想用这种办法来去除以往注射时随针头进入体内的病菌。
纳粹末日逼近,苏联军队用喀秋莎火箭炮瞄准柏林,连地堡内都能隐约听到动静。
这天,莫雷尔如往常那样端着药盘,来到希特勒房间,药盘上面放着一支刚刚搞来的咖啡因针剂,准备为元首注射。希特勒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应该给我打吗啡!
莫雷尔正要解释,希特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滚回家去,脱下你的军医制服,就当你从没见过我!
希特勒见莫雷尔吓呆了,站在原地不动,一把掏出手枪,威胁道,再不走,就开枪了。
莫雷尔连滚带爬逃出地堡,一头钻进一辆闲着的公务车里,哭得像个孩子,他知道,这一次,病人A是玩真的,他们要永诀了,而摆在这对医生和病人前面的,是通往地狱之路。
1945年4月30日15点30分,病人A饮弹自尽。
1945年5月中旬,莫雷尔从巴伐利亚的藏身地被逮捕,关进了美军战俘营,在无数次审讯中精神崩溃,成了一个满嘴胡话的疯子,于1948年5月26日,死在特格尔恩湖畔一家医院。
END
部分参考资料:
1《纳粹嗑药史》,诺曼·奥勒 著,甲骨文丛书
2《第三帝国的兴亡》,威廉·夏伊勒 著,译林出版社
3《纳粹德国:一部新的历史》,费舍尔 著,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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