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城市更有爱？三联人文城市光谱计划结果公布！

“人文之光”榜首城市——成都；“创新之光”榜首城市——上海；“公共之光”榜首城市——深圳；“美学之光”榜首城市——北京。恭喜以上四座城市在三联人文城市光谱计划中表现出色！

文 | 丘濂 王菲宇 高一丁

10月29日晚，三联人文城市光谱盛典在成都东郊记忆·炉剧场落下帷幕。由三联人文城市联合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北京城市实验室、城市象限及帝都绘发起的“人文城市光谱计划” 在盛典上公布，四大主榜单和十大子榜单首次面向公众发布。

光谱盛典的现场，三块18米长的大屏幕，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广场，此次盛典正是把城市的广场搬到了舞台的中心。不同于一般剧场中观众与舞台之间泾渭分明的划分，观众围坐在“广场”周围，仿佛要观看城市一天即将上演的故事。

同一天下午，三联人文城市光谱论坛在成都举办。论坛以“城市与我们：跨越边界”为主题，邀请到项飙、何志森、茅明睿、马岩松、王笛、阿来、崔灿灿、徐冰8位来自不同领域的嘉宾，分别从建筑、艺术、历史、文学等多个方面围绕“边界”进行了分享。

作为一家媒体，三联为何要关注城市话题？什么又是我们所认为的好的城市？三联生活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李鸿谷第一位进行了致辞。城市，不只有宏大叙事，还要考虑到颗粒度微小的人的感受，比如跑步时能听见鸟鸣，走出办公室能买到咖啡，周末能有一出话剧可以欣赏。

李鸿谷说，集合所有这些日常，三联生活传媒创立的内容品牌——三联人文城市在去年首先设立了三联人文城市奖，由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周榕担任奖项的架构共创人，以人文、创新、公共、美学四个标准来发现、选择、判断城市里的建筑与空间。而在今年交替进行的三联人文城市季中，我们试图关注数字化影响下更为广阔的城市，并将主题设定为“跨越边界”。边界，是现实和虚拟的边界。我们尝试以虚拟世界的数据，描述真实城市的人文状况。希望这个名为“人文城市光谱计划”的探索，能更加帮助理解一个完整的人的需求，因为人才是城市的尺度与目的。李鸿谷感谢了成都这个美好的城市，让这些关于城市的畅想得以落地。

第二位致辞嘉宾，中国工程院院士，同济大学原副校长吴志强谈到了这次人文城市光谱计划的价值所在——光谱的说法让大家感受到了里面所包含的精准的分类、色彩和温差，恰似人工智能对数字信息的精确抓取，而“城市不只是一束阳光照到一个棱角镜上后赤橙黄绿青蓝紫是不变的，它的光影每小时、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是暖调多还是冷调多？这是我们特别需要关注的，这就是一座城市人文的关怀。”吴志强也强调了今天所说的人文城市内涵已经发生了变化，因为人的构成在发生变化。更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以及人们掌握了更多数字化的表达手段，都决定着城市的人文关怀应该是动态推进的。

第一届三联人文城市奖终审团主席，非常建筑创始人/主持建筑师张永和，第三位致辞。张永和通过分享自己逛街的故事，讲述了一座城市文化丰富性和多元性的必要。“‘城市’这词是怎么定义的？实际上中文是最清楚不过了：城市，‘城’是像堡垒一样，划定了城的范围，市‘就是市场了。所以如果城有文化，那市也应该有文化。”他提及去过的一家专卖古着的小店，“小众加小众，最后就是大众。没有小众的文化的繁荣，不会有真正的城市文化生活质量。”无论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作家、艺术家，还是开家小店、倒腾些旧货的人们，他们的存在共同构成了一个宽容且丰富多彩的生存环境，也就构成了文化的城市。

三位致辞嘉宾分别从各自的角度阐释了对人文城市，以及数字化技术如何改变城市的理解。而接下来一小时由导演王茂带来的戏剧表演则是对虚拟与现实交融的城市做了感官化的呈现。

一束光，接着人出现，起式、推手，现代舞舞者用太极演绎了城市初醒的模样。“我看见了光，也看到了人。”对话响起，一来一回讨论着日出和天气，也讨论着数据和情感。在这段特殊的文本里，人与“机器”交谈，但他们在一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广场是城市的赞美诗。

广场上，舞者用肢体演绎着人类文明的不同进程，也是演绎着人如何从广袤的荒野之中走进城市，又如何在变化的环境里重新创造自己的身体。椅子出现在舞台上，是人在社会的落脚，也是现代生活的缩影。灯管、扫描、不由自主地奔跑……现代舞者用迥然不同的身体状态演绎了我们最熟悉不过的快节奏都市生活，也让此刻的表演充满了对这个时代的隐喻：在虚拟影像密不透风的包围下，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广场还能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来自成都的市民出现在舞台上，他们的讲述着属于每个人自己的路线，每一个人的回忆和故事，也暗含了成都这座城市的肌理和变化着的时代脉搏。成都一环路是36年历史，从城市里唯一的主干道变化成如今的双向六车道。从广安到成都，家后面的牛肉馆是“蓉漂”生活最大的慰藉。12名戴着耳机的广场舞者跳起了舞，这是广场每一天发生的日常。

“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建筑设计师马岩松念着《百年孤独》为人熟知的开头走进广场。“这里的街道宽阔而又通畅，赋予这个城市一种不可思议的开阔感。”刘家琨诉说着石黑一雄小说里人物的念白。陶渊明《桃花源记》、狄更斯《远大前程》……经典文学文本里关于路线的叙述不断出现，在刘珩、陈文、何健翔、李伦的演绎下，这些文本仿佛变成了每一个个体的路线。一条条个体的路线，最终在广场之上交汇。

灯光相互连接，如同城市里变化的光谱，也是人类社会不断更迭着的进程。现代舞者彼此接力，在舞台正中搭建出一个发光的艺术装置，仿佛一个出现在广场之中的灯塔。

“人怎么都走了？”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天暗下来了，我们散步回家吧。”诗人西川回答了孩子的问题。

围绕着舞台上的广场，围绕着旋转的灯塔，西川和孩子进行了一场普通的散步。孩子们在广场玩耍，老年人在广场跳舞。灯光氤氲出一天变化的光线，多媒体影像大海与朝阳带到了这个广场上。音乐将观众带入恢弘的场域之中。在这个以广场为中心的戏剧时空中，演员和观众们共同穿梭了城市生活里生机勃勃的一天，同时穿越了一部城市文明演进史。

这一幕幕典型的城市生活场景，唤起了大家对“何为人文城市”的憧憬和想象，盛典也到了进行人文城市光谱计划发布的关键环节。仿佛是对“跨越边界”主题的回应，盛典由来自“完美世界”的虚拟主持人小花来全程介绍。

光谱计划主体搭建人、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研究员龙瀛，以及以光谱计划合作搭建人、北京城市象限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茅明睿共同介绍了光谱计划榜单的搭建和出炉过程。经过反复的推敲和探讨，团队将城市的“人文特性”定义为——城市中和人生活相关的一切，“人文城市光谱计划”即为阅读城市，阅读其中和生活息息相关的街道、公园、邻里、建筑，和每时每刻发生的故事。

如何用数据客观量化城市的各个“人文”属性呢？茅明睿介绍，传统上，因为数据和计算能力的限制，这些属性多难以测度。而近年来大数据和开放数据所形成的新数据环境日趋完善，数据本身不再遥不可及，数据存储、智能运算能力也大幅提升，使同时关注大量城市人本尺度的空间分析成为可能。

在“人文城市光谱计划”评价体系的搭建中，人文性、可测度性和多元维度是重要导向，从中挖掘城市不同维度的人文特征。“我们本次选择了具有代表性的中心城市进行评价，包括15个副省级城市和4个直辖市，关注2020年各项数据表现出的人文特性，并沿用2020人文城市奖的价值维度，即‘人文、公共、创新、美学’进行指标体系的搭建。数据来源一方面包含传统数据如政府统计年报、城市统计年鉴等，另一方面我们也和多个互联网平台和科技公司合作获得新数据，如抖音打卡数据，共享单车夜间骑行活力等。”

“除四大主榜外，我们还创新性地从‘人与场所’、‘人与建筑’、‘人与社区’、‘人与自然’以及‘人与城市活力’五个维度出发，分别选择代表性指标，形成了十大子榜单，以了解不同视角下各个城市的具体表现。”龙瀛和茅明睿期待，在未来的人文城市光谱计划中，可以借助更为丰富多元的数据，刻画城市的人文属性，深入地挖掘城市宝藏空间，体现城市人文生活的多样化，讲好每个城市的故事。并将进一步倾听居民的声音，纳入他们的认知和期待。

人文城市光谱计划的十大子榜单首先进行了揭晓。出行友好意味着在城市居民的出行情绪积极，在出行友好城市的排名中，成都、青岛、深圳位列前三位；通勤幸福意味着这座城市工作与生活能够达成一定平衡，厦门、宁波和深圳，则占据了这个榜单的前三名；一座城市的历史与其居民的情感联系密不可分，历史博物城市排名中，北京以较大优势居首位，天津、南京分列二、三位；城市文化活力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城市居民的创造力与好奇心，北京、成都和上海，成为文化活力城市榜单中更突出的三座城市；社区是城市居民进入社会的第一重公共空间，社区营造与居住体验呈现正相关趋势。社区友好城市的前三名分别为深圳、成都和武汉。

物质与精神需求的双重满足，也是城市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北京、上海、杭州，作为排名靠前的三座城市入选社交玩乐城市榜单；城市的发展与自然生态相平衡，是人文城市的又一体现。景观友好城市的前三位是重庆、南京和深圳；环境友好意味着城市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厦门、大连和重庆成为表现更好的环境友好城市；互联网与社交媒体的发达，将城市实体空间的繁荣度映射到虚拟空间中。线上活力城市榜单的前三位，分属上海、北京与重庆；旅游活力反映了一座城市的吸引力。旅游活力城市排名中，北京、重庆有更大的优势，上海紧随其后。

最富悬念的人文城市光谱计划四大主榜单则在最后一刻公布。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四大主榜单的榜首城市：

人文之光，

折射着从人的真实需求出发，

对城市生活便利性的多维度回应。

上榜理由：

成都在通勤的幸福指数、文化活动的多样性、房价收入比等指标的综合评价中表现卓越。

当代著名诗人、作家，翟永明的成都城市分享：“成都是我的出生之地，我也是成都文化生活变迁的亲历者。小学时候我曾与同学在杜甫草堂春游，也曾在端午节去望江公园看划龙舟，武候祠曾经是我们同学聚会的地方，青羊宫是小时候去看灯会过元宵节的必去之地。

以前，我觉得成都的生活非常舒适享乐，生活成本也相对亲民，但是，成都缺少高质量的演出和展览。随着天府美术馆和成都双年展的推出和开放，成都的城市人文风景有了很大的改变。未来也许我们会看到不同的生活形态和不同的艺术方式并存，就像走在玉林社区，你会看到传统的麻将与新型的咖啡、喧嚣的麻辣烫与安静的小书店非常和谐地并列在一起。这就是成都的城市人文。”

创新之光，

旨在开拓未来的愿景，

为解决当下的社会问题提供新的可能。

上榜理由：

上海在线上生活高繁荣度，利用科技提供多元化解决方案等方面，位居创新之光榜首。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作家毛尖的上海城市分享：“我们其实也不太会用创新这些概念来理解上海。上海最好的地方，似乎都不过是日常。就算是垃圾分类这样的新事物，做到现在，彷佛也已经是多年习惯。如同这个季节的桂花，一夜开了一夜凋了，每时每刻的花香都是一种馈赠，但绝不刻意，可能这就是创新的真谛。

万事万物，三千万上海人咸与维新。在其他城市，可能是物换星移，在上海，是早上起来，门口的煎饼果子摊重新开张。所以，发生在这个城市的沧海桑田，常常是家常的形式。

疫情时期，隔着栅栏给女孩拆双眼皮眼线的医生，是创新，每个小区的团长，也都是创新。上海也有许多不消与人说的尴尬和惆怅，但所有维护我们身心解放我们身心的举措，都是创新。”

上榜理由：

深圳在公交和共享出行、文化活动关注度等众多指标中，展现出了在城市公共生活和公共服务上的卓越努力。

深圳坪山美术馆馆长、都市实践建筑事务所创始合伙人刘晓都的深圳城市分享：“尽管人均土地面积只有其它三个一线城市的几分之一，深圳以它新建城市的规划优势，获得了相对比较高比例的公共空间面积。我在深圳已经生活了23年，从大型城市广场到社区公园再到口袋公园，我见证和参与了许多公共空间的迭代发展。深圳湾15公里滨海公园的人流量是其它公园的十几倍，说明人们非常需要这样的城市公园和设施。

城市的成就往往是由标志性的公共建筑来表征的。过去是教堂和纪念碑，在当代，则是美术馆、博物馆这样的公共建筑。作为一个公立美术馆的运营者，我也体会到了这些跃进式的进步。同时，我们还要看到个体参与的重要，深圳的志愿者的数量领先全国。这个时候展现的公共之光既是希望之光，也是人性的微光。”

上榜理由：

北京通过人均公园数量、街道美感、博物馆数量等不同角度的指标，展现出一座城市的美。

独立音乐人、说唱歌手小老虎在一段说唱表演之后，进行了北京的城市分享：“我的童年大部分时候是在东四八条的胡同里度过的，我在那感受到了很多北京的张力。我记得那时候街上有很多的自行车，树上有很多的知了，家里的老人有时候会刮下一点自行车的轮胎，把它点着了，融化成橡胶放在竹竿上，去粘树上的知了，就好像是跑在地上的轮胎，追上了在树上的翅膀。

在三联书店对面，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小酒吧，那是一个美术馆后街的半地下室。有天晚上有一个活动叫‘读点东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走上舞台，拿起这个麦克，掏出任何东西读起来。可以是一本厚厚的学术著作，也可以是你手机里朋友圈别人刚发的信息，甚至可以掏出治疗皮肤病的卤米松软膏的说明书，给大家读一段。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有意见，也没有任何人会有挑剔，谁都有发言的空间。”

四个主榜单、十个子榜单，提供了一种数据测度城市生活的方式：从一片绿地、从小区里的游乐设施，从每个具体而微观的空间，去寻找人的感受。在虚拟和现实边界日益消弭的当下，这一评价体系也同时定义了人与现实生活的关系。正如三联生活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李鸿谷所说， 当我们的眼睛离开了手机，回到现实，我们发现，视觉之外，还有听觉、嗅觉、味觉与触觉，它们共同构成了人的感觉。当这所有的感觉打开，我们才开始理解城市。人文城市光谱计划开启了一段新的路途，未来这个依托数据诞生的测度体系将不断进化，不断贴近人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