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林海东
俄乌开战以来,朝鲜向俄军售、派遣劳工的消息出现过多次,甚至还有危言耸听的“十万人民军上前线”。这些消息,有些是望风捕影,比如派遣劳工去乌东,是把人家意向中的战后计划当现实说;有些则是经过白宫、五角大楼背书的,比如朝鲜卖炮弹给俄罗斯。
白宫和五角大楼出来说话,据说是有“美国情报”做依据的,但这情报是不是“笑话”,却无法证实。据说朝鲜要卖数百万发炮弹给俄罗斯,若说是“包括子弹、炮弹、导弹在内”或是“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炮弹”,那我不抬杠;但如果只说“数百万发炮弹”,那我会对朝鲜的炮弹库存和产能打个问号。不过,即便有“美国情报”支持,白宫和五角大楼也没有把话说死,一是强调“有迹象”,二是承认交易未达成,比如炮弹发货到北非或中东,可能由第三国转给俄罗斯。这事儿,朝俄官方均断然否认,到现在还是罗生门,并不像丹东草莓好吃那么确定,所以,只能看“美国情报”最终能否拿出实锤。现在,又有了新说法。日本媒体《东京新闻》12月22日报道称,据“熟悉朝鲜情况的相关人士”透露,朝鲜11月20日通过朝俄铁路向俄罗斯运送了炮弹等军需物资,发货站是罗先的豆满江站,到货站是滨海边疆区的哈桑站;该人士称,这是首次通过铁路运送军需物资;该人士同时透露,在未来几周内朝鲜还会向俄提供包括数千枚反坦克导弹和对空导弹等军需物资,据说俄方已经交付了定金。
《东京新闻》报道截图
不能不佩服日本记者挖料的能力,因为这是“美国情报”说朝鲜卖炮弹给俄罗斯以来首次有细节的报道。尽管消息来源单一、比较虚,但铁路运输、发货收货站、物资种类以及大致数量,要素比较全。《东京新闻》称,这是朝鲜向俄罗斯提供武器具体事实的首次确认;从新闻报道的角度看,应该是掌握了比较过硬的证据,否则话不会这么说。但问题是,他们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是那位“熟悉朝鲜情况的相关人士”的说法?还是他出示了比如货物清单之类的硬货?或者说,这位“相关人士”的身份足以让他的说法可信,比如他是罗先一端的某位朝鲜具体经办人,或是哈桑站一端的某位俄方收货人?也就是说,《东京新闻》虽然言之凿凿,但孤证还是难信。
安理会相关决议全面禁止朝鲜进行武器交易,这是五常之一的俄罗斯也举手同意的。如果朝鲜卖炮弹给俄罗斯,那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关键不在朝鲜是不是向俄出售了军火,而是俄罗斯作为安理会五常之一明知故犯的问题。这在政治上对朝俄均为不利,所以,朝俄官方此前才会断然否认此事的存在,朝鲜更是强调“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向俄出售军火的计划,更将有关说法斥为“抹黑”和“寻衅滋事”。《东京新闻》会不会沿着现在这条线索继续挖下去,我不知道,但结果无非两个——要么竹篮子打水,要么钓出条大鱼。日媒挖料的能力很强,但愿他们不要烂尾,要么还朝俄一个清白,要么爆个大料以佐证“美国情报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