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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证“清白”?30岁中国籍博士在美自杀!五年不得回家,痛诉华人导师学术不端...

以死证“清白”?30岁中国籍博士在美自杀!五年不得回家,痛诉华人导师学术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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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时间2019年6月12日晚,佛罗里达大学出了一起中国籍博士生失踪案,传得沸沸扬扬......


6月13日上午8点左右,这位博士生陈慧祥 (Huixiang Chen,音译) 被发现在工作的实验室自缢身亡,


其遗书写道自己被华人导师李涛逼迫发表存在严重问题的论文,向导师提出撤稿被拒绝,最终选择自杀。



就在陈慧祥自杀前不久,因为论文问题,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他不太对劲。


因此12日晚上发现他失踪后,大家到他经常去的地方寻找都不见踪影,发短信、打电话也没有回应,于是要求校警协助,并在朋友圈和学校里发布寻人启事。


就在次日上午有人到实验室,才发现他已经去世了。



随后,据一个名为“慧祥之声”的 Medium 账号爆料,弗罗里达大学没有回应自杀事件,反而为陈慧祥实验室(IDEAL实验室)办了一场娱乐活动,在推特上发文:“ 我们的学生今天玩得很开心!”



在陈慧祥自杀之前,计算机部门从未举行过类似活动。


大家气愤不已:自己的学生自杀了,校方竟有闲心娱乐,充分暴露出有毒的文化,畸形的心术,情感上的缺失。

而陈慧祥导师的行为更令人发指。


“慧祥之声”公布了逝者的遗书以及生前的微信聊天记录等信息,公开指控其导师强迫他在投稿到 ISCA'19 的论文中造假,靠关系推动论文发表,并拒绝他的撤稿要求。


其导师不仅否认了这些指控,甚至在陈慧祥死后一周,就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宣讲他们共同署名的涉事论文。




01

 曾自曝论文压力极大 


陈慧祥在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攻读博士学位,生前疑似与华人导师产生巨大矛盾。


在陈慧祥自杀后,他的邮箱中设置了一封定时邮件,他的父母、女朋友以及他在佛大的导师李某均收到了这封“遗书”。


而在失踪之前,陈慧祥曾发微信给朋友,表示自己学业上的压力,并说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有关消息说,陈慧祥生前似因论文与华人指导教授李某发生激烈争执。


消息人士说,陈慧祥的博士论文原来已经投稿成功,即将发表,可是他发现起始数据有误,整个论文被全盘推翻。


因此要求指导教授撤回论文,教授却不同意。



教授表示如果撤销论文,陈惠祥六年心血将全部作废,无法获得博士学位,另一个办法就是装作不知情,直接发表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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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慧祥担心发表数据明显错误的论文,万一日后被同行看破,不但影响其他人的研究,他自己的学术生涯也会断送。



朋友宣称陈慧祥个性乐观开朗,可是长期受到指导教授压迫剥削。


动辄拿无法毕业威胁他,论文事件更让他苦恼,早就萌生自杀念头。他的电脑里就有很多有关自杀的信息。



除了学术上的苦闷,生活上的无边界感也让陈慧祥痛苦不已。


导师和学生的关系应该是独立的,但陈慧祥却需要为导师处理很多私人事务。


在陈慧祥朋友的记忆中,陈慧祥一直在为导师忙前忙后,有时候凌晨一两点、甚至三四点,陈慧祥还要去机场接送李涛。


陈慧祥曾在微信上向朋友抱怨,“我都成他(李涛)的专职司机了”。


朋友让他找机会拒绝,陈慧祥却说:“我都习惯了,我老板的原话就是,我最讨厌学生跟我说不”。



因为长期被导师压榨,陈慧祥甚至都不敢回国探亲。


陈慧祥曾有整整五年没回过国,好几次陈慧祥都买好了机票,但因为导师的反对,只能被迫取消行程。

与至亲长期分隔两地,让陈慧祥备受折磨,也让陈慧祥的家人倍感煎熬。


陈慧祥出事后,他哥哥在微博写道:“五年了,再次面对面却已是天人永隔。”



而此次涉事的教授是一名中国的李教授。随后,记者联系了李教授,但是李教授却表示6月8号因为家里有事回了中国,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


得知后,也感到悲痛,但是对论文撤稿的这件事情没有采取任何的回应。



据悉,陈慧祥2011年本科毕业于吉林大学,2013年在哈尔滨工业大学获得硕士学位,同年进入美国佛罗里达大学就读博士。


02

 论文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2018年12月,陈慧祥在很短的时间内写就一篇有关人工智能加速器的论文,并向ISCA(计算机体系结构国际研讨会)投稿,被该计算机体系结构顶级会议之一成功选中。论文由李涛(其导师)指导,四人合著,陈慧祥是第一作者。


ISCA官网中的时间表显示,投稿者需要在2018年的12月3号提交论文摘要,12月7号完成初稿。2019年1月底,会议公布第一轮的入选结果,3月中旬正式公布中选论文,5月底定稿。 


但是,通过进一步的实验认证,他却发现自己的论文存在很大问题,很多理论完全说不通,导致整篇论文相当于废纸,没有任何价值,除非重头写。


他找到导师李某,希望能撤掉论文。但导师不肯,执意要如期发表,威胁“不许破坏我的名誉,否则要弄死你”,言语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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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慧祥的坚持下,导师还丢出一句话:“如果撤销论文,你的6年博士生涯将全部荒废,被开除。”


据其和好友的聊天记录,陈称,为了自圆其说,只能尽力做出一点类似的可靠数据。陈慧祥曾告诉多位好友,他反复申请撤稿却遭导师的拒绝,“他认为论文符合发表标准”。 



事实上,这篇学术论文可以说就是压垮陈慧祥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慧祥在自杀前精心设置好了定时邮件,逐个发送给自己的父母、导师、朋友和同学。也正是在这份遗书中,人们找到了陈慧祥自杀的原因:


生前疑似与导师产生巨大矛盾,并在遗书中描述到那篇论文是其导师通过关系发表,有严重的学术问题。


他以“亲爱的实验室同僚们”为称呼,道出事情的原委:


陈慧祥发给实验室同学的遗书 


03

 导师能否掌握毕业的“生杀大权”? 


陈慧祥多年的密友张青峰(化名)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他与陈慧祥结识于本科期间,后都赴美国留学,因此一直保持密切来往。在他眼里,逝者是一位非常优秀又善良的人。


张青峰回忆说,硕士毕业的时候,陈慧祥申请到了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等六、七所高校的全奖入学资格,但考虑到与佛罗里达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教授李涛的研究方向比较一致,且李的科研经费较为充足,便选择了该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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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1400美元左右的奖学金是陈慧祥在这个大学城赖以生存的全部经济来源,张青峰认为,这也是陈慧祥不敢反抗的原因之一——导师掌握着研究生的收入以及能否毕业的“生杀大权”。


陈慧祥的导师李涛,本科就读于西北工业大学,在美国得克萨斯大学获得计算机工程博士学位,研究领域包括计算机架构、微处理器/记忆/存储系统设计等等。


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陈慧祥的死是一个“令人非常伤心的悲剧”,他说在学校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对此事不发表评论。


李涛所在佛罗里达大学实验室官网对其的介绍


据报道,陈慧祥离世后,导师李涛依然带着这篇被陈慧祥断定“问题很明显”的论文,前往美国亚利桑那州凤凰城,在6月24日的ISCA会议上发表演讲。 


2021年2月,美国计算机协会(ACM)发布调查结果,证实其控告属实,并给了出版规定中对其成员最为严重的处罚:


1、有明确证据表明陈慧祥的论文在评审过程中作假,涉事论文已被撤回。


2、禁止陈慧祥导师李涛及其违法同僚在未来 15 年内在 ACM 旗下所有期刊发表论文或参与评审活动。


图源:新京报


2021年2月,涉事高校(佛罗里达大学)尚未对此进行回应,这位导师依旧在岗。


事后,ACM总裁亲自写信给慧祥的父母,告知判决。


.

据悉,2021年3月1日,李涛被被学校停职,接受校方调查。


2021年8月,ACM官方发布声明,开除其ACM会员资格,断绝与李涛的一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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