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 WAVE FILM胡歌与之相似的是,他也处在一种肉眼可见的“收缩”之中,但是他的收缩不同——他的收缩体现在近五年的作品产量比较低,之前比较有讨论价值的是岩井俊二导演的《你好,之华》、刁亦男导演的《南方车站的聚会》。近期则是孔笙导演的《县委大院》。接下来值得期待的是王家卫导演的《繁花》。其实这些剧本和人物都是非常有潜力的,胡歌的表现呢,一般人看来也总是很难说「不好」,但是问题就在于,看完之后,总觉得少一股劲儿——不爱一个角色很常见,但是你甚至不恨他,也不知道该去讨论些什么。一切都呈现出一种中庸的色彩。在我看来,这正好就是现阶段的胡歌演员生涯中最严重的问题:他或许非常渴望迈向新的胡歌,但是他的惯性是温和的,他看起来无法走向任何一个极致。先以《南方车站的聚会》里胡歌扮演的周泽农为例说一下吧。胡歌扮演的周泽农这个角色设定本身的丰富程度和极端程度,都是非常高的,他是一个戏剧感和矛盾性极强的人物,但是从结果来说,这个人物的塑造的确非常失败。这种失败体现在,男主周泽农的角色的存在感非常低,所有的人物动机基本上都是由剧情在推动,角色的侧面很单薄,刨除掉剧本设定,演员赋予角色的魅力很弱。在《南方车站的聚会》里,周泽农这个角色是一个坐过牢的犯罪份子,并且他因为再次意外犯罪,背上了30万的悬赏令。聪明绝望的周泽农在内心挣扎之下,选择了设局让自己成为警察的囊中之物,然后把悬赏留给了心爱的妻子。可以说,在这个简单的设定中,我们就可以知道,周泽农的个性是比较莽撞的,但是他粗中有细,既有死而后已的江湖痞气,又有我为鱼肉的底层悲怆。在塑造这个角色的时候,其实对于胡歌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要去抓住人物做一切行为的时候的内在自毁动机。换句话说,周泽农这个角色,他做一切事情,都应该要有一个核心的本能原则,即——对于快感的即刻追求。周泽农不可能首先是一个聪明人,相反,他应该首先是一个蠢人。他应该是一个价值观与普通大众非常不一致的人,这样的人学不会规避法律风险、锒铛入狱才是合理的。 因为他的价值认定首先是反叛的。但是在胡歌的演绎中并不是如此。胡歌的一切行为,看起来都太被动了。他总是一个被追捕、被迫害的形象,他的欲望在哪里呢?在看懂同伙大打出手的时候,在面对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在一片混乱的战局中的时候,他的邪念在哪里呢? 如果没有邪念,他心中的诉求又到底是什么呢?他想出人头地还是想发家致富?他想左拥右抱还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观众看下来,其实是非常模糊的。
欲望与艺术表达
POST WAVE FILM再说到现在刚播完的《县委大院》。有一个小情节是底下人给胡歌所扮演的干部汇报工作,他说道:“种地不赚钱,他们就没有积极性,这些年轻力壮的,好多都去了城里打工,很多村都快成空心村了。”其实这段汇报在片段中是很重要的一个现实情况,胡歌作为领导对此的反馈是很能体现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