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验了4次了,小郡主不是您亲生的...”“还好我扔了她!”“不是的,是您的侧妃造假,娘娘得知后...瘋了!”
第一章:重生
“大姑娘,把葯喝了吧,这葯好是好,就是苦了些,不过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可甜呢!”
春桃将一盘蜜饯捧到床前的时侯,白卿言正靠在床头出神,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睁开眼竟回到了宣嘉十五年腊月十四。
“大姑娘,明日二姑娘就要嫁去忠勇侯府了,这样的喜庆日子,大姑娘您可得好好的保重身子,明日里梁王也会来呢!”
春桃将葯递到白卿言跟前,轻声唤道。
猝不及防听到梁王,白卿言忽然痛苦的闭上眼,用力攥紧身下的床单,气息不稳。
上一世,她是蠢到了何种地步,竟会相信梁王对她情义无双,相信他登上高位的原因是为了替白家翻案,甘为他牛马随他出征为他挣下不世军功,成全他战神的名声,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直到她临死之际,梁王才亲口说出,他是如何与军中副将刘焕章密谋伪造白家通敌叛国的书信,如何在南疆战场坑杀白家所有男儿,如何把白家一门遗孤逼上死路……
想起死前梁王淡漠戏谑的目光,白卿言血气涌上心口,胃里翻江倒海般绞痛,恨不能活撕了梁王那个薄情寡义的畜牲。
害死白家满门男儿不说,自己七个妹妹经梁王之手也无一善终,母亲更是被逼迫的三尺白绫自尽在宫门之前……
“二姑娘,这雪大路滑的,您怎么过来了?”
院内传来洒扫婆子小心翼翼讨好的声音。
白卿言眼眶涨红,转过头,恰好看见白锦绣推门进来。
或许是怕怕过了寒气给白卿言,她站在进门的火盆前烤了烤,这才绕过屏风朝内间走来:“长姐……”
再次看见白锦绣清丽秀净的面容,白卿言心如绞痛,她记得,腊月十五二妹妹白锦绣出阁,忠勇侯府世子来迎亲早到了半个时辰,而白家男丁尽数去了战场,无人拦门,导致白锦绣提前出门儿。
就是这提前的半个时辰,迎亲队伍遇到了劫杀梁王的人,白锦绣听说梁王遇刺,出手拼死护住梁王,自己却命丧刀口,甚至临死之际,白锦绣还在哀求梁王,求他此生好好护着白卿言,不要负她……
白卿言前前后后将梁王和白家的事情想了个遍,只觉如一场大梦通体生寒,从二妹白锦绣的死开始,白家就逐渐被推入深渊!
老天有眼让她重回二妹出阁前一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白锦绣和白家如前世那般。
不等白锦绣坐下,嘴里发苦的白卿言红着眼对白锦绣招手:“锦绣……你过来!”
白锦绣拎着袄裙裙摆,在白卿言床沿坐下,只觉白卿言整个人如老者般暮气沉沉,她满目担忧握住白卿言的手:“长姐,是不是因为明日……”
不等白锦绣说完,她便摇头,哽咽道:“锦绣,长姐希望你能答应长姐,以后不论遇到何种情况,都必须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长姐?”白锦绣摸不着头脑。
“你答应长姐!”她用力握紧白锦绣的手。
白锦绣见白卿言气息不稳,忙不迭点头:“锦绣知道了长姐!”
明日白锦绣出阁琐事繁多,只在白卿言这里略坐了坐,便起身回去。
送走白锦绣,白卿言身体还虚,又思虑过甚,一阵倦意袭来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梦到了祖父、父亲,还有她的十七位兄弟,他们尸首分离……
梦到上辈子祖母弥留之际拉着她和母亲的手泪流满面,说自己无用……竟在白家最为艰难之际撑不住要先去找祖父了!她把护着白家遗孀的责任交给母亲董氏和白卿言,望她们不要负了她的嘱托。
“祖母!”她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胸口起伏剧烈。
“大姑娘!”二丫头春妍闻声挑了厚帘子从屋外进来,见白卿言坐在床沿,忙拿过夹了薄棉的披风给白卿言披上,看到被泪水沁湿的绣花枕,说道:“大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白卿言闭了闭眼,想到刚才梦里的情景不敢再耽搁:“伺候我起身吧。”
春桃打帘儿进门时,见白卿言一身素白色绣菱花纹袄裙披着白狐大氅要出门样子,疾步上前忙着给白卿言系大氅:“外面雪正大呢,姑娘您还病着,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祖母。”
白卿言接过春桃递来的手炉,揣在手中,迟疑片刻,吩咐道:“春桃,一会儿你避开人,让卢平护院在后院等我,我有事吩咐他。”
她走了两步,攥紧了手炉回头瞅着正收拾衣箱,目前对她还算忠心的春妍,道:“春妍,让青竹酉时过来找我。”
算时间,此时恐白家男儿已经尽损,战败的消息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可……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新回来了,白卿言还是想要拼尽全力一试,万一能保住哪怕一个……
第二章:祖母
雪还未停,白卿言一路踩着雪去了长寿院。
人还没到院子门口,祖母身边的蒋嬷嬷就已经迎了出来。
“大姐儿,雪还未停您怎么来了?”
蒋嬷嬷撑着伞和一众丫鬟疾步走到白卿言面前,动作自然拿过丫鬟手里捧的新手炉换了白卿言手中半凉的手炉。
白卿言当年被刺中腹部落水,留下了病根格外畏寒,全府上下无人不知。
“嬷嬷,您先别忙,我有话和您说。”她解开披风递给春桃,在火盆旁坐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蒋嬷嬷是个精明人,知道白卿言有话要说静静站在一旁。
“嬷嬷,南疆有消息传来……”
蒋嬷嬷屏住呼吸,有了不好的预感,面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国公爷……”
她凝视着火盆,伸出手烤了烤,沉吟了片刻道:“劳烦您,把上次太后赐给祖母的救命良葯拿出来备着,另外再准备些参片。”
蒋嬷嬷点头,面无血色。
她冰凉的指尖收紧,抿了抿唇:“再让人拿着祖母的名帖,请黄太医过来候着。”
“大姐儿,其实这段时间大长公主总睡不好,隐隐有了预感!”蒋嬷嬷眼眶泛红,“大长公主一向刚强,不至于请太医过来,大长公主撑得住。”
“嬷嬷,还是请太医过来吧。”白卿言垂着眼,眸底已有泪光。
祖母刚不刚强撑不撑得住,她上辈子已经知道了。
这辈子,她太害怕失去亲人,她知道以祖母的睿智程度,即便是她托借梦境之说怕是也能猜出一二来,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莫不是……世子爷也出了事?”蒋嬷嬷扶住门框,腿差点儿软下去。
蒋嬷嬷口中的世子爷,就是白卿言的父亲,大长公主的嫡子。
她看向蒋嬷嬷,眼眶湿红,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嬷嬷不是外人,我不怕和嬷嬷透底,以后恐怕……整个白家都要指望祖母了。这事您心里有数就好,确切的朝廷战报传回来之前,我打算假借梦境之说让祖母提前有个准备,祖母还要靠嬷嬷照顾,您可千万要撑住了。”
蒋嬷嬷只觉脑子嗡嗡直响,一身的虚汗,反应过来忙让人带了大长公主的请帖去请黄太医。
白卿言在偏房暖了暖身子,估摸着黄太医差不多要到了,这才去见了祖母。
“阿宝,你身子不好,怎么还冒雪来了?”
大长公主一看到白卿言便拉过白卿言的手暖在手心里。
再见祖母,听祖母唤她乳名,白卿言只觉真若隔世……
见蒋嬷嬷打着帘子进来,对她点头,她知道黄太医已经到了,门口的人也被蒋嬷嬷也支开了。
“祖母……”
白卿言仰头红着眼看着大长公主:“我今天中午做了个梦,梦见祖父、父亲、各位叔叔、兄弟,都没有能从南疆回来……”
大长公主听到白卿言的话身子一僵,面上血色尽褪,蒋嬷嬷忙倒出太后赐予的救命葯丸端着水送到大长公主面前:“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对蒋嬷嬷摆了摆手,安抚白卿言:“傻孩子,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都是相反的。”
“这梦太真实,祖母……我在梦里看着满朝欺我白家无男儿,欺我白家无人庇护,看着妹妹们被母亲匆匆送走更名改姓终身不得再联系,看着母亲为洗刷白氏冤屈无门……带着一众婶婶在牢中悬梁自尽,留下血书!我真的是怕极了。”
说到触动情肠处,她眼底的恨和眼底的悲……惊到了大长公主。
“阿宝莫怕!”
大长公主用力抱紧白卿言,“莫怕!有祖母在!”
陪着祖母说了会儿话,白卿言便离开了。
而她人前脚走大长公主后脚就撑不住,死死拽着胸口的衣裳喷出一口鲜血,人歪在了软榻上。
“公主!”
蒋嬷嬷忙扶住大长公主,用帕子擦大长公主唇角鲜血,惊慌喊人:“来人,快请黄太医!”
大长公主紧紧的攥着蒋嬷嬷手,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阿宝那孩子是我亲自教养长大的,她的心性我还不清楚么?她定是怕我将来骤然得了消息受不了才有梦境这番说词,这件事,多半……多半是真的啊……”
第三章 梁王
白卿言从大长公主那出来,正遇到四姑娘带着五姑娘六姑娘骑马回来。
皑皑白雪中,三个小姑娘一身暗红色骑装英姿飒飒谈笑而来.
满大都城都知道,镇国公府的姑娘和别府的闺秀千金不同,镇国公府从来不拘着女儿家在家作女工摆弄琴棋书画,镇国公府的姑娘各个鲜衣怒马明艳张扬的很。
四姑娘白锦稚看到白卿言站在挂满红绸回廊里,眼睛一亮极速朝这边跑来:“长姐!”
五姑娘和六姑娘眼睛一亮也跑了过来,脆生生喊着:“长姐……”
春桃笑了笑替白卿言擦了擦回廊栏台,扶着她坐下。
“长姐,你身体都好了吗?下雪天都能出来了!”
四姑娘白锦稚挨着她坐下满目关切。
看着眼前还是镇国公府姑娘的三个小丫头,想起上一世……三妹妹白锦桐、四妹妹白锦稚为了报仇,投靠敌国,最后死于战乱!
五妹妹白锦昭刻苦学艺行刺梁王却死于他的剑下!
六妹妹白锦华、七妹妹白锦瑟被梁王送入青楼……
而此刻,看着她们都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白卿言鼻头发酸。
“明日锦绣出阁,长姐托付你们件事。”
白卿言强忍着哽咽,宠溺的捏了捏这些妹妹的小脸儿,说道。
“长姐吩咐,小四万死不辞!”
白锦稚握着马鞭的手拍了拍胸脯。
“明日忠勇侯府来迎亲,届时你们带家中丫鬟家仆列队拦住了他们,绝不能让你二姐提前被迎亲的接走!”
白卿言攥紧了手,心肝俱碎,只要不提前让迎亲队伍接了去,自己那锦绣妹妹或许就可以活下来……
“长姐放心!论刁难人,满大都城我白锦稚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四姑娘拍着心口保证。
白卿言看到卢平,强行挤出一丝笑意,遣走了三个孩子。
三个小丫头恭恭敬敬给白卿言行了礼,这才离开。
卢平不到四十岁,面相看起来格外老成刻板,他对白卿言抱拳行礼:“大姑娘,您找我。”
“平叔,边走边说吧。”她起身,走出回廊。
“昨晚有人匿名给我送了消息,约我明日巳时去长安街醉安坊,说有南疆的消息要给我!”
卢平紧随其后,听到这话,脸色猛的一变:“什么人?!”
什么人竟然能饶过镇国公府的护卫队,把消息送到内宅大姑娘那里?
“人我没有见到,事情我也没有声张!”
卢平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细细思索,手心里已经是一层汗。
这消息要是外人送进来的,那他们护卫队可真是罪该万死……
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定定望着卢平,面沉如水:“所以,明日我想请您替我去醉安坊坐坐,留意一下有哪些形迹可疑的人……”
信的事,自然是白卿言编造出来的,她想让卢平亲自去趟长安街弄清楚梁王遇刺的细节,万一要是白锦绣没有避过梁王遇刺,卢平在那里总不会让白锦绣丢了性命。
而白卿言又无法对卢平直说梁王将会遇刺实,才想了此说法。
听了白卿言的话,卢平不敢耽搁,匆匆离去了。
白卿言回到清辉院时,沈青竹已经站在廊下候了一会儿。
看着眼前年轻鲜活的沈青竹,白卿言心头发酸。
沈青竹是从小陪着白卿言长大的,说是主仆更像姐妹。
她十岁那年少年意气求祖父带她上战场,祖父给她两年时间,说如果两年内她能训练出一支女子护卫队就准她跟随上战场,沈青竹就是那个时候被白卿言挑中的。
后来这支女子护卫队在沙场数次护她周全,十六岁那年她第二次随祖父扮男装奔赴战场,被敌军长矛贯穿腹部寒冬腊月跌入湍流中,护卫队几乎全军覆没才把她从河里救回来。
军医说白卿言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子嗣方面注定无望。沈青竹自责没有护好白卿言,回来后就自请去军中历练。她被沈副将看重收为义女,可在学成后还是坚决回到白府,死心塌地守着白卿言。
“姑娘有什么吩咐。”
进了屋,见白卿言坐在书桌前执笔书信,沈青竹拱了拱手抱拳说道。
白卿言写得很快,把信封好,攥着信走至沈青竹面前:“青竹,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即刻奔赴南疆,路上能有多快就多快!把信交于我白家人!事情紧急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
“是!”沈青竹没有多问双手接信,刚要走就被白卿言握住了手腕。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白卿言手上力气极大,她通红的眼里是滔天恨意:“如果……如果我白家人全都不在了,你一定要拿到白家军随行史官记录的行军情况和战事情况!把这封信交给你义父沈将军,找到我祖父的副将刘焕章……杀了他。”
【未完待续……】
========================
未删减版内容,点击下方阅读原文
↓ ↓ ↓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