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很多初学者都有相似的经历,第一次踏上雪道就对滑雪上了瘾,很短时间内便尝试登上中级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当我们准备认真研究滑雪带给人们的独特快乐时,又怀疑它与其他很多体育运动的原理无异:那种强烈刺激下产生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最终我们发现这种怀疑是多余的,滑雪如今之所以成为如此流行的冬季运动项目,正是因为它的千面魅力。又到一年滑雪季,我们在2017年采访了三位滑雪的发烧友,他们的爱好和经历各不相同,但都向我们展示了滑雪这项运动为何如此迷人。
文 | 张星云
对杨波来说,雪场高差决定了滑雪的“过瘾”程度,也就是雪道从山顶起点到山脚终点的垂直高度差。高差越大,滑降的时间就越长,留给滑雪者多巴胺急剧分泌的时间越长。南山雪场中级道高差70米,高级道100米,万龙雪场高差400米,亚布力和北大壶雪场高差能有500米至600米,而从新疆慕士塔格海拔7500米以上的自然雪山顶峰滑到海拔5000米左右的雪线,则会拥有2500米的高差,相当于亚布力雪场高差的5倍,南山雪场高级道的25倍,如此长时间的滑降和长时间的多巴胺分泌,诱惑太大了。如今杨波是《户外》杂志的总编辑。站在杂志社狭小办公室的旧杂志堆里,他得意地告诉我,自己甚至可以每周末与登山滑雪一起逃离北京:“我的高原适应能力很强。比如今天是周五,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和你聊天,如果我想,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坐飞机去当地,然后连夜开车到雪山脚下,周日一早登顶,滑雪下山,走人,周一又可以回到办公室上班了。”在17年的滑雪经历中,杨波从滑雪场到滑道外野雪,再到登山滑雪,可以说是完成了一套标准的进阶之路。1994年杨波从湘西老家来北京念书,初尝北方的冬天,室外天寒地冻,风真的像刀子一样,他只能郁闷地待在屋子里。直到2000年第一次尝试滑雪,杨波就此爱上了这项北方的户外运动。最开始,杨波一周会有三四天泡在雪场里,不知情的朋友以为他跳槽去了雪场工作。正是如此走火入魔的痴迷,让他的滑雪技术迅速提升。白天和熟悉的朋友们在赛道上比拼,晚上一起吃水煮鱼、喝哈啤、讲滑雪段子。2001年杨波第一次去了国内滑雪爱好者圣地黑龙江亚布力雪场。作为朝圣者之一,杨波滑了长2800米被称为“幸福大道”的6号道,以及当年用来判断谁是高手的9号道。不过他最喜欢的却是缆车下方的无名雪道。这处因为修建缆车稍加砍伐而形成的非正式雪道极尽凹凸不平之能事,被好事者们称为“亚布力12号道”,这也成了杨波滑的第一处野雪道。尝到野雪滋味的杨波此后一发不可收拾,随后又去了北大壶雪场,那里的5索雪道在国内野雪爱好者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地位。“长度1442米,平均宽度53米,落差521米”,这段雪道坡度足够陡,压雪机上去困难重重,后来干脆就不再整理,任其演变成一条野雪道,又因为足够宽和足够长,给雪地撒野留下了广阔天地。隐藏在北大壶的各种野雪道成了杨波的天堂,最高峰南极楼山顶下来的3索,因废弃多年,人迹罕至,“一路滑下来就像在神仙境地漫游”,2索两侧栅栏外的天然雪道雪厚坡陡,“现在一想起还禁不住心驰神往”。滑野雪不仅需要设计道路,也需要随机应变的能力
直到雪场和道外野雪都觉得不过瘾了,杨波开始打业余比赛。当时滑雪大牌阿托米在中国赞助了七位成绩出色的选手,其中东北三人,北京四人,包括杨波在内的北京四人组经常参加北京周边的高山滑雪大小赛事,个人赛包揽前四名。但很快到处拿冠军也不过瘾了,杨波又开始尝试登山滑雪,背着滑雪板登上雪山,然后从山上滑雪下来。早在2000年的时候,同样喜欢徒步的杨波曾组织过一支探险队,从四川小金县的长坪沟翻越4668米的垭口,进入到理县的毕棚沟,100多公里的徒步旅途美景如画,但给他留下更深印象的是垭口两侧近千米的陡峭雪坡,当时刚迷上滑雪的他情不自禁想到如果能一口气滑到沟底会是怎样的刺激。于是三年后,他带着阿托米滑雪队的三名队友再来四川四姑娘山的长坪沟,这是杨波第一次在大山中滑雪。有别于雪道和道外野雪,登山滑雪的兴奋点在于“未知感”:“从山顶急速滑降的过程中,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做出判断,进行处理。雪道内外的滑雪,会因为纯粹的享受而促使大脑分泌多巴胺,人们因此产生愉悦感。而远离尘世的大山野雪,大脑之所以分泌多巴胺,固然也有享受的成分,但恐怕更多是源于不同寻常的刺激,因为你内心清楚,在这些地方,一旦发生意外,能有所依靠的就只有你自己和身边的伙伴,几乎不能指望外界的救援。”杨波说道。《心界》剧照
想象中的危险和刺激还没到来,一队人马先被登山的疲惫击垮了。他们不仅身穿全套的登山装备,还要背着雪靴、雪板和固定器。队友东东狗是位不折不扣的土豪,当时身家就已经亿万,但在领队杨波的领导之下,不好意思个人另请马帮服侍,跟着大伙儿一步一个脚印往山里走,结果严重的高反直接击溃了他,在勉强熬过雨雪交加的一个晚上后,灰溜溜下撤,临走前丢下一句名言:“我想好了,在我没把挣来的钱花光之前,我不能跟你冒险。”另一位队友老实和尚,因为带了老婆随行,结果在爬到雪线之际,老婆哭劝,说你去冒险,万一三长两短,留下孤儿寡母怎么办?可怜的老实和尚一声长叹,也步东东狗后尘而撤。最后只剩下杨波和飞沙两人顶着大雪登到了垭口,在向导的惊奇注视下一溜烟滑了下来。这也难怪向导惊奇,他们此前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滑雪。然而在雪山和雪场滑雪差异巨大,对技术的要求也不尽相同,没有做好准备的两人滑降时同样狼狈不堪。当时身披全国大众滑雪总冠军头衔的沙飞,在陡坡上恶狠狠摔了一跤,光是在深雪里找他的雪板,他和杨波就花了小半个钟头,差点绝望。
但更长的滑降时间,依然是对杨波最大的诱惑。为了获得2500米的高差,2004年,当时的杨波并没有真正雪山攀登的经验,先后在小五台、长白山、通化金厂镇连续登山滑雪,并于7月份又背着全套雪具去了慕士塔格,毅然跨进了7000米级别。最终,队友方海涛受累于严重的高反,功亏一篑没能登顶,而杨波幸运登顶,虽然曾经在顶峰遭遇暴风雪,冻得死去活来,但依然顺利滑了下来,成为第一位从这座雪山山顶滑下来的中国人。西藏羊八井附近的无名峰,这样的美景是登山滑雪的吸引力之一(摄于2013年)
杨波至今并不是登山的绝对粉丝。“如果没有滑雪下来的刺激作为弥补,我通常倾向于少登或者不登山。传统登山需要组建庞大的登山队,携带很多储备,并在大本营和山顶之间上上下下很多次,以充分适应高原反应,一支登山队的雪山攀登周期往往长达三四周。但我们尽量少背行李,使用快速攀登,跳过了很多步骤,往往爬上去要一天,滑下来也就要十几分钟。”自此之后,杨波又找到了滑雪的另一个兴奋点:抢占每座山峰的首滑和最快滑雪跨越纪录。如今杨波已经大大小小爬了20多座雪山,大多数都是滑雪下来的。2016年去加拿大滑雪,杨波碰上了南希·葛丽妮,这名两次世界杯总冠军获得者,1968年冬奥会大回转金牌的加拿大运动员当时已经73岁了。杨波与她一起滑雪时,面对各种陡峭的雪坡和起伏转折的林间野道,她滑得流畅之极,而就连杨波这样的江湖老手也只能全力以赴才能跟上她的脚步。中间杨波问她,会滑到什么时候才可能歇下来不滑了?她干脆地回答,一直到死。2017年3月,杨波邀请中国第一位全国滑雪冠军、前中国滑雪协会的负责人单兆鉴参加滑雪活动,后者如今78岁,依然在雪场甚至道外山林滑野雪。登山滑雪往往会进行快速攀登,一两天时间便可从山脚达到山顶再滑回山脚
杨波也想一直滑下去,因此格外重视登山滑雪带来的风险,他自己就见过好几次雪崩。在甘肃祁连山尝试攀登主峰素珠链失败下撤时,杨波亲眼目睹队友张浩因为摔跤掉落了一支雪杖,在用单杖滑了几个回转之后,触发了雪崩。只见张浩夹杂在一大团雪雾当中,越来越快,飞速冲下山坡。幸运的是,陡坡下方是敞开的缓坡,冲下来的雪团自然散开,张浩只被埋到腰间,挣扎着爬了出来。但另一名队友康华斜滑降再次引发了雪崩,二次规模不大的雪崩,都只把他埋到腰间。而在登山滑雪黑龙江最高峰大秃顶子时,杨波的队友007因雪崩不幸遇难。当时雪崩冲下来四五百米,沟槽里碗口粗的树都被冲断了,沟槽下面的土和岩石也被雪崩翻出来。由于当时已经进入3月,气温不低,雪崩之后,短短十几分钟雪就像混凝土一样凝结起来。其他人直到第二天从林场借来金属探测仪才将遇难队友从雪里挖出来。在冬季户外运动中,雪崩是导致死亡人数最多的一个原因,即便是在受到良好雪崩教育的欧美。而有别于登山,登山滑雪是在雪面上活动,打破自然的微妙平衡,更容易触发雪崩。几次经历之后,杨波从美国网购了雪崩气囊背包,成为国内第一个背雪崩背包滑雪的人,而今“雪崩三件套”已经成为登山滑雪者的必需装备。“其实我还挺怕死的,但绝对安全的事情那肯定意味着毫无刺激和乐趣。你心里会有一个阈值,在那个阈值之下你觉得是可以接受的风险程度,那你可以去做,如果超过你的阈值,那我不能做了。”杨波说道。钟承湛是个户外运动狂人,2003年至2005年喜欢登山,2005年至2007年喜欢滑翔伞和帆船,2007年到2011年喜欢潜水,而自行车和场地摩托车他也一直玩。2004年,他刚刚创立了自己的户外运动品牌凯乐石,一次出差参加展会的机会,去了法国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户外运动圣地夏莫尼小镇朝圣,顺便在那里学会了滑雪,从此每年冬天去滑雪,去过北大壶、万龙、南山、长城岭、新疆丝绸之旅雪场,当然还有欧洲很多地方。当时他最喜欢的三项运动是自行车、场地摩托车和滑雪。“三个没什么不一样,我特别享受速度带来的刺激,享受那种心脏收缩、手心出汗的感觉。”每当滑雪时,他会板头朝下,享受加速的感觉。
从2011年开始,他渐渐连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每周起码有三天,开车40分钟从自己所住的广州去顺德的赛场开场地摩托车,一泡就是一天,即使上班的那几天,也会坐在公司办公室里打开电脑看摩托车视频,研究技术。一年下来,他就拿到了场地业余摩托车赛年度冠军,他陆续买了11辆摩托车,每辆摩托车六七万元,每年还会因为参加比赛而受伤。这种对速度的疯狂追求持续了三年,直到2013年12月17日。崇礼万龙滑雪场每年会举办“快乐滑雪队”的活动,一些滑雪爱好者从各地过来聚会,白天滑雪,晚上喝酒吹牛。按照钟承湛自己的说法,就是“玩疯了呗”。那天,为了一探自己的极限,他从朋友那里换了一块高速滑雪板,但雪板上与雪靴链接的固定器调得太软了,结果在滑行过程中出现失误,“飞出去了”。
有很多滑雪爱好者冒着风雪,驾车来到崇礼滑雪 (图源 | 视觉中国)
做完手术第二天醒来时,钟承湛就意识到自己这回瘫痪了。“我医学的常识还是挺丰富的,一受伤我就知道这回完蛋了,瘫痪了,我伤了脊髓,脊髓可是第二大脑。以前我有个朋友也伤到脊髓,他是四肢瘫痪,什么也干不了,更严重。”病床上的钟承湛随即抄起身边的iPad,开始查在轮椅上还能做什么户外运动。结果他看到很多残疾人滑雪的视频,才平静下了自己的心情。后来钟承湛从北京协和医院转院到广州康复医院,经过小半年的恢复顺利出院。当年年底,他就飞去了德国,在朋友的介绍下,请拿过19次世界冠军的德国坐式滑雪运动员马丁·布雷桑勒当自己的老师,重新学滑雪。作为冬季残奥会的项目,坐式滑雪的器材如今已经非常完善,滑雪板上方链接一个固定座位,滑雪者坐在座位上,双手所持雪杖末梢另有两个小型雪板以帮助平衡。由于钟承湛瘫痪没有了腰力,所以他需要用胸肌带动整个雪板的平衡,改变身体的角度来滑雪,上臂辅助。“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喜欢的肯定会付出代价的,特别是极限运动,或者一些有速度的运动。”如今谈到刺激和风险之间的关系时,钟承湛幽默地说道。图源 | 2022北京冬残奥会中国队选手梁子路于高山滑雪男子大回转(坐姿组)比赛截图
现在每年冬天他会有一个月用来滑雪,但去国外雪场的次数比在国内滑雪次数多,因为国内雪场的无障碍设施并不完善。“在国外,如果我上缆车,就会有工作人员帮助我调慢缆车速度,也会有人来帮助我。”他今年还曾代表广东队参加全国残疾人高山滑雪锦标赛。“因为这是冬季残奥会项目,所以参加比赛的都是一群省队的年轻人,夏季练体能,冬季练技术,我这么一个业余爱好者去了,结果拿了个倒数第一,还挺郁闷。”2017年12月中旬,他打算再去万龙雪场。“受伤之后还没有回过万龙,万龙老板罗力对我的受伤特别内疚,好几次说起来都会掉眼泪,我每次也会和他说不用内疚,都很正常。今年我回万龙,他一定很高兴。”至今很多人不理解钟承湛,认为他都受伤成这样了,还要继续滑雪,认为他这样做对他的家庭、公司很不负责。“其实喜欢极限运动的人,都是很自私的。”钟承湛的母亲和丈母娘也曾极力反对他,后来他与她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对她们说:“这才是我的追求,如果我不去滑雪,那我就不再是我了。如果我自己都没有了,那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赖刚认为滑雪不仅仅是速度和技巧,更是一种生活方式。作为中国最早单板玩家之一,赖刚一开始接触的也是双板。2000年冬天,赖刚在Tom网主管体育频道,和同事胡卫去最好的滑雪场亚布力,了解这项在中国非常年轻的运动。踏上雪板的那一刻起,赖刚就欲罢不能一直滑到雪场要关门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工。第二天他就坐缆车上到了山顶,从6号道一路跌跌撞撞得往下滑,眼看都下午三四点了,赖刚体力和技术根本不足以应对,频频冲到护网外的野地里。同事胡卫不得不帮他找了两位巡逻员,一前一后夹着他护送下山,才避免了在山上过夜的悲惨结局。那时的赖刚也认为滑雪的主要魅力来自于速度带来的刺激。“我个人认为滑雪是在所有极限运动里面最温柔的,最容易入门的,最容易体现到乐趣的。”就这样玩了两三年双板,直到北京南山滑雪场建成,他才见到有人滑单板。“那时候滑单板的人都是年轻人,并且只有单板玩家会在雪场里到处蹦蹦跳跳,上道具下U槽飞跳台,那种帅劲儿,相信无论男孩女孩看了都爱慕得要死。”年轻的赖刚自然不甘示弱,从此“双转单”,再没怎么碰过双板。对于高山滑雪来说,单板的速度本身就比双板慢很多。此时赖刚已经不再恐惧速度,而滑雪对于他来说也转向了一项技巧性的运动。国内雪场的特点加剧了这种转变。“国内的雪道比较小,高差只有500米,800米到头了,那你天天滑双板在雪道上扭来扭去,就不会觉得太刺激。而单板不一样,单板有这么多平滑的工作,你给我个平地,我也在上面玩一整天。有个小坡,我弄两个道具,我又能玩上一整天,它对场地没有那么多要求。而它又符合年轻人,精力很充沛,他要炫、他要耍帅的心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单板在中国的增长数量逐渐超过双板。赖刚认为单板与双板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双板从欧洲起源发展而来,有历史传承,又优雅,甚至连穿的衣服也讲究质感。而单板70年代从美国诞生,一帮年轻人跑到滑雪场里搞怪,把雪都推得乱七八糟。“单板有一种破坏者的形象,是街头范儿,带着痞气,也是有别于自己长辈的叛逆。”2022北京冬奥会,单板滑雪运动员苏翊鸣训练备战。(图源|视觉中国)
也因此,玩单板滑雪的人与冲浪板、滑板玩家属于同一类人。“但是在中国滑板没有形成一个流行文化,冲浪就更不用说了,需要有钱有闲,尽管这两项运动在中国发展得并不好,但它们与单板滑雪在文化上是相通的。当然,除此之外就会产生鄙视链,滑板的人会看不上滑轮滑的人,滑单板的与双板的人相互鄙视。”单板的叛逆文化也在进一步影响赖刚,2004年,他厌倦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先后离开了自己创建的TOM和腾讯的体育频道,代理了几个国外滑雪品牌,在北京磁器口的大都市商场里开了第一家单板雪具店。后来磁器口的大都市商场不断开设雪具店铺,成了雪具零售的全国中心,至今占有全国近乎一半的雪具销量,而冷山自己也成为中国雪具零售的主要公司。“那时在中国也一样,滑双板的人大多数是社会中坚,那帮人怎么着也是35岁往上,消费能力比较高,所以那时候双板占比较大的优势。单板就纯属我们这些当时的年轻人,不务正业,就没个正经事,想着开个雪具店养活自己,就像现在年轻人不想工作想开个咖啡厅或者花店一样。”2022年2月16日,北京南山滑雪场里的滑雪爱好者
单板文化的生活方式也包含服饰、音乐。赖刚记得当年单板滑雪服多是肥大的嘻哈风,或者花花绿绿各种艳丽的颜色,这样便可以在雪场上彰显自我。而今,曾经叛逆的一代人已经长大成为主流,服饰上也逐渐回归日常,这两年单板滑雪服最流行的变成了修身的深色、素色衣服。2015年,凭借着赖刚多年做网络媒体的敏感,他们赶在冬奥会风口之际创立Goski网络滑雪平台,如今成为国内最大的滑雪社交平台。2017年,赖刚的孩子一个5岁一个6岁,依然是从双板开始学习滑雪,老大已经开始滑单板了,但那时他也说不好,两个孩子长大之后是否会因为叛逆而改滑双板。排版:周蕾 / 审核: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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