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小南
本文经授权转自小风小浪(ID:vistawenyu)
各位有没有发现,现在内娱跨年晚会的广告植入越来越严重了?就跟约好了似的,集体变本加厉,堪称往广告里掺晚会。观众守着电视蹲直播,好不容易等到节目,却难以专心看舞台。以为没了的时候,不断拉远的镜头:嘿嘿,我们还有呢。而观众呢,就像《伍佰》唱的那样,“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现在直接让他们全程坐在赞助品牌堆里,每次串场都得报菜名。似乎是猜到观众会跳过串场广告环节,聪明的主办方发明了一种新植入技巧:金主爸爸的产品能塞尽塞,坐坐沙发,躺躺床,全方位多角度展示。韩国没有专门的跨年晚会,但每到年末,各大电视台都会搞直播演唱会。正式开始前的提示页面,右下角有个五秒左右的广告位。但是大屏幕不会出现铺天盖地的品牌logo,影响舞美的整体效果。
主持人更不会串场光念广告词,顶多在开始时或结束时留住专门的金主爸爸时间,把赞助商名字一股脑念完。演唱会分为上下半场,中间留出观众休息时间,可能播放主办方准备的概念VCR,也可能播放若干支广告。等到正式表演时,无论是舞台布景还是直播画面,都没有任何植入。韩国这是在能播广告的情况下,尽量保证观众的体验感。全场四个多小时,中间只有五分钟的插播新闻,方便观众去卫生间。日本其他跨年晚会则有广告,比如富士电视台的FNS歌谣祭。跟韩国差不多,中场休息是赞助商时间,节目再开始时,几个大logo滚动播放。美国作为现代跨年晚会的发源地,在广告植入上更为丝滑。以纽约摇滚跨年夜为例,这是全美收视率最高的跨年节目,每年都在纽约时代广场录制。主持人录外景,身后大大小小的广告牌,可能只是普通的街景,也可能是植入。但是置身繁华商业街的背景下,就算真是广告,也不令人反感。露天表演时,导播跟着节奏切镜头,框进来的广告牌都是有意为之。但由于整条街的节日氛围,花花绿绿的招牌不仅不出戏,反而更显热闹。哪怕在倒计时环节安排了硬广植入,也是以相对自然的动画短片形式。
不得不感叹,把主持人和表演嘉宾分开实在是个太聪明的做法。几位主持人遍布纽约时代广场的各个角落,他们背后的led灯牌、路过的巴士、身边的群演,都是现成的广告位。主持人不需要三句话不离金主爸爸,而是给品牌自然露出的镜头即可。看着他们不遗余力地贴logo、插硬广、展示产品,就忍不住猜金主爸爸到底给了多少钱。一场跨年晚会的成本,主要就是明星出场费、租赁场地、舞台布置等。明星出场费占了大头,本来就不便宜,跨年档期价格还会翻倍涨。早在2012年,电视台邀请明星的成本就已经超过全部预算的二分之一。明星贵是贵,但是为了抢夺收视率和流量,该砸的钱还是得砸。自然就得增加露出时间、画面贴片、硬广植入、主持人口播。日韩晚会广告少,因为他们成本不高,明星通告费低,无需从赞助商身上找补。韩国歌手黄致列参加《我的歌手》后走红,回韩国后上节目。主持人问他在中国的通告费,黄致列说,“当成在韩国的100倍就行了。”日本艺人渡边直美在2019年参加双十一晚会时,特意打听了中国艺人的出场费。
后来在《闲聊007》上表示,相比于中国艺人的身价,日本艺人四舍五入就是白送。而是分散在12月不同的日子,也就避免了高成本的“抢人大战”。日本的NHK红白歌会能做到零广告,就是因为日本法律的规定。营收依靠观众交纳的收视费,而非财政补贴,或者广告营收。这是为了保证它独立于政府权力和商业资本的干扰,目的只是为日本国民提供公共服务。所以在1948年,日本政府颁布了《放送法》,其中第83条明文规定,NHK不得播放任何广告。首先规定了告知义务,若节目中有广告植入,必须以字幕的形式明确告知,不得搞“突袭”或者“隐形植入”。至于植入形式,则是露出时间不得超过节目时长的5%,要控制频率。像内娱那种一个小时将近一半都是广告,是绝对行不通的。同时品牌logo等标识,不能超过整体画面的1/4,不能影响观看体验。而且植入可以植入,但是艺人不能在节目中聊任何产品相关。也就是说,不能cue金主爸爸的名字、产品,更不能夸东西好,推荐大家买。2014年韩国SBS年末歌谣大战,主持人多次提到赞助商三星,片头VCR还出现了展示产品的画面。结果就被韩国广播通信审议委员会(相当于我们的广电总局)下达“警告”处分。别人家的跨年,无论是主题策划,还是舞美设计、串场环节,都是显而易见的用心。KBS2023年歌谣大祝祭的主题是“Y2K”,开场VCR便是介绍Y2K概念以及回顾韩流史上尝试过该风格的女艺人们
本质是对观众的尊重。有了这份心,就算是广告植入,也能做得好看。内娱能把晚会搞成卖货直播,没人愿意花心思,琢磨着减少植入方式的生硬感。说白了,就是不在乎观众,就是只想拿到钱,满足赞助商的要求就行。【小风小浪】 Vista看天下资深娱记创办。一个因为只说真话,差点被半个娱乐圈封口的号。致力于扯开娱乐圈前襟,袒露人生真相。姐里姐气,浪不唧唧。关注它↓↓↓ 前方有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