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见过世面,放下脸面,守住体面
作者:洞见Atao
生命的美,就是净化过剩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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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黎戈说:
“杨绛身上有一种哑光却不暗哑,低调却不哽咽,醇香却不刺鼻的品质。它像北极光:明亮、坚韧、耐寒,在人格的高纬度闪闪发光。”
纵观杨绛这一生,战乱灾荒、生离死别一一尝遍。
但她始终不改本色,像一株寒梅,无论生活的风雪如何侵袭,都从容应对。
她人格魅力的养成,正是因为她见到过世面,放得下脸面,还能守得住体面。
有人说,如果把人生比作一道算术题,前半生我们都在做加法,后半生往往是做减法。
在未曾见过世界的广袤与繁华时,我们总是试图拥有更多的东西,不断让自己背负更多。
当一个人看过世界繁华,对自己的认知越清醒,就会越希望回归简单的生活,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杨绛先生,出身世家名门,从小在书海中泡大,学识渊博。
青年时期,就读清华大学,之后凭借优异的成绩前往英国牛津大学留学。
归国后,创作《称心如意》等剧本名噪一时,在文学领域,著作等身。
80年代,英国女王来访,杨绛还被请赴国宴。
功成名就后,杨绛却并未沉浸于名利的幻梦,而是不断丰盈自己的内在,选择过最简朴的生活。
正如她所说:“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她拒绝了国家提供的精装住房,选择住在一个年久失修的储藏室里,只因离图书馆近,方便借阅典籍。
房间里极度简朴,水泥地板,没有家具,只放了几张桌椅。
就在这样一间陋室中,她完成了《堂·吉诃德》的翻译终稿。
晚年的杨绛,丈夫和女儿都已去世,孑然一身,日子过得就更为简朴。
她搬到三里河的一个旧公寓住下,从此不参会,不迎客,默默做学问。
去世前,她还曾留下遗言,嘱托丧事从简,谢绝一切赠礼,家中所藏书画碑帖悉数捐赠。
米开朗其罗说:“生命的美,就是净化过剩的过程。”
真正见过世面的人,懂得删繁就简,拥抱明确而简单的生活。
亦舒说:“面子是一个人最难放下的,又是最没用的东西。当你越是在意它,它就会越发沉重,越发让你寸步难行。”
越是怕失去脸面而死撑的人,越容易失去尊严。
作家阿城曾回忆往事,上山下乡年代,他与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知青结伴下乡。
到了农村,其他年轻人都踏实干活,唯独这个知青自命清高,放不下面子,不肯下地干活,觉得做农活又脏又累。
久而久之,大家都因为他好吃懒做而瞧不起他。
其实,在生活面前,面子一文不值。
放下脸面,低头做事,才受人尊重。
战争时期,杨绛夫妇困在上海,因为时局动荡,两人都没有工作。
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艰辛,只得辞去了家里的女佣。
从未操持过家务的杨绛从头学起,劈柴做饭,洗衣叠被,照顾一家老小。
一边节流,一边开源,杨绛开始代课,晚上待家人都睡去后,还要创作剧本赚稿费。
为了省钱,杨绛设法买到了几百斤煤沫子,熬夜自制成煤饼,煤污弄得她灰头土脸,全然没有之前大家闺秀的模样。
朋友调侃杨绛:“一代才女为了生活如此狼狈,是否觉得没面子?”
杨绛笑着答:“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劳作,让自己的家人衣食无忧,才是一个人最大的面子。”
下乡改造期间,作为一个世家小姐,很多人都觉得她肯定不适应农村生活。
可杨绛一来到乡下,便脱掉鞋袜,与村民一起挖井,污泥弄了满身,杨绛却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在井打好的那天,杨绛还特意买来烧酒和果糖,为大家开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庆功宴。
等到杨绛离开的时候,村民都佩服她一个城里姑娘能放下身段,把农活干得这么好。
有句话说得好,面子不是装出来的,是自己挣出来的。
人生总有低谷,有时候我们低头,是为了更好地看清脚下的道路。
知乎上有人问:一个体面的人,是什么样子?
一个高赞回答说:体不体面,不要看他顺风顺水时的做派,要看她遭遇苦厄时的样子。
难熬的日子里,坚守底线,从容不迫,才是最大的高贵与体面。
杨绛一辈子不追求衣着光鲜,唯求干净妥帖。
下乡时每天劳作非常艰苦,其他人早已是得过且过无心收拾自己,但杨绛每天睡前都会提前留一盆水,早上起床后,仔细把脸洗净,头发梳理整齐,才下地干活。
身处乡野,保持衣着干净,并非矫揉造作,而是保持一股认真生活的精气神。
精气神没了,人也就垮了,杨绛正是通过梳理自己的仪容,求得内心的安宁。
被下放干校期间,杨绛负责看管菜园,她抽空便找一块阴凉的地方看书写字。
刁难不断,杨绛又被派去打扫厕所,众人只想看这个大家闺秀如何在厕所的污浊中惊慌失措。
没想到杨绛仔细研究一番后,将打扫的器具制备妥帖,没有拖把,就用竹筷和布条自己做了个小拖把。
她还专门带了些去污粉、肥皂等之类的物件,用来处理污渍,没几天,厕所竟一尘不染。
就是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杨绛完成了八卷本《堂吉诃德》的翻译初稿。
《菜根谭》里有一句话,众人以顺境为乐,而君子乐自逆境中来。
越是苦难的时候,越要用心做事,不败不馁,不骄不躁。
真正的体面,莫过于杨绛这般:
躬耕田园,保持衣着干净;身陷困境,认真做事。
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越是深陷泥沼,越能彰显一个人的品质。
▽
苏轼曾作诗发问:人生到处知何似?
人这一生究竟该如何度过?
杨绛已经给了我们答案:见过世面,删繁就简;放下脸面,躬身做事;守住体面,不弃初心。
点个在看,与朋友共勉。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提升自己不光是态度,更是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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