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上海市南京西路389号的机遇星球，在2月18日这天显得格外热闹。不少结伴的年轻人慕名而来，想要一睹《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究竟——这并非常规意义上的VR娱乐：约300平方米的空间，几乎与一家普通电影院的面积相当。而感受这次体验的第一步，也不是戴上VR头显，而是换上剧中角色的服装，从变成一名“不良人”开始。《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是在2021年底播出的古装剧《风起洛阳》基础上的改编和延展，讲述的是一群不良人因意外掌握了神秘组织春秋道的计划，从而踏上前往神都之旅、阻止春秋道阴谋的故事。没有看过《风起洛阳》剧集的朋友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自己扮演的“不良人”，是故事发生年代唐代主管侦缉逮捕的差使，也就是那会儿的警察就行。接着，你会在一片高度还原《风起洛阳》影视置景的场景中，欣赏一段沉浸式的真人表演。接着，你将戴上VR头显，真正进入到虚拟空间里的“洛阳世界”，从“不良井”开启一段神奇之旅，直到抵达神都。
“神都”，即是洛阳的古称，到达之后，一段更加惊心动魄的旅程即将上演。在人声吵嚷的牡丹楼里，你会看到穿着华丽的头牌舞姬正翩翩起舞；乘坐一部摇晃的木梯，你将深入敌人腹地，在暗处收集他们的秘密；入夜的神都街头，你会踏上一辆颠簸的马车，一路和敌人激烈交战；万里高空的一架巨大木鸢上，你将迎着风开始最后的战斗……
所有这些情节，都发生在眼前VR设备小小的显示器里。实景+VR+IP的体验结合，在VR行业内也尚属首次。这一次，观众对一部电影的体验不再局限于四方屏幕，而是彻底成为故事的一员，走进了变化万千的电影场景，和剧中的其他“演员”产生更紧密的连接。现实与虚幻的结合之中，观众的想象力也慢慢从有限通向无限。一部具有“目的地”属性的电影
如今我们所看到“实景+VR”形态的《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完整体验，其实已经是2.0版本。“1.0的产品是纯VR的体验，2.0的产品则加入了更多沉浸式演出，比如实景部分，这让它更像是一个 ‘目的地’产品。”爱奇艺副总裁张航向品玩介绍。他同时也是《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出品方，爱奇艺旗下VR全感娱乐工作室“裂境工作室（DreamVerse）”的业务负责人。所谓的“目的地”产品，简单理解就是能够让观众愿意克服时间和交通等等成本，专门来进行消费和体验的线下产品。此前爱奇艺裂境工作室已经出品过包括《未来边境》《港岛行动》和《雪域迷踪》在内的VR体验项目，但对于单纯的VR，时长和体验的丰富性都有限，还不足以成为吸引大批观众来消费的“目的地”产品。而想要具备“目的地”属性，就必须着重从体验感上下文章。体验可以是从横向延展而来的，比如像迪士尼和环球影城那样拥有足够大的占地面积；体验也可以是纵向加深的，比如重点把某些体验做精，做到独一无二。这些也成为《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项目的打造思路。裂境工作室首先想到的，是把VR体验从商场的小角落或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搬到一个大约300平方米的空间里。这是从许多线下主题乐园和密室逃脱学来的经验——在这个实景空间，观众可以收获换装带来的仪式感、沉浸式戏剧带来的参与感，而最多8人同时体验的设置也能满足许多观众的社交需求，同时换装拍照、主题餐饮等未来将衍生的周边配套服务也能丰富观众的体验。不过《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真正的神奇之处或许还在于，将VR给人带来的沉浸式体验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做到了极致。如果说VR本身是对人视觉的延伸，那么《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对观众视觉的延伸，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的VR体验，将观众带入一个有着巨大画面信息量的超现实世界。比如当你乘着竹筏来到牡丹楼外，会同时看到来来往往互相交谈着的行人、成群结队从楼上远眺的舞姬、明亮的月色、以及背后窜起的照亮夜空的焰火……种种动作同时进行，会让你目不暇接，为了听一旁的行人在说什么，很可能就会错过远处精彩的烟火表演，竹筏不停向前，你的反应速度和求知欲很大程度将决定你最终能看到多少。而不仅仅是画面内容令人炫目，在整个VR全感剧场体验过程中，观众的听觉、嗅觉和触觉等感官系统也将被全方位调动起来。当竹筏被湍急的水流推着前进的时候，你会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湿感，以及有水花溅到衣服上的实感；乘坐摇晃的木梯上行时，震动和超重感会让你下意识握紧一侧的围栏；通过一段陡峭的悬崖时，面对悬崖之下的岩浆，扑面而来的热气会让你不禁担心会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而当乘着木鸢在高空飞行时，你还会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带来的阻力，以及木鸢时上时下带来的失重感……
一段实景探索，加上一段VR旅行，构成了一次《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完整体验。接近一部电影的时长也让它成为了足以吸引观众来一探究竟的“目的地”产品。“VR+”娱乐的创作方法论
经常体验VR内容的观众可能会发现，《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选择了一个市面上并不那么常见的题材——古装。以往较受观众欢迎的VR内容题材，通常是科幻、惊悚或是盗墓这样能给人带来持续感官刺激的类型。这些往往也被认为是最容易和VR结合的内容题材，因为VR的第一视角体验与这些强刺激内容具有天然的适配性。之所以这次会选择古装题材，和爱奇艺本身在IP内容上的宏观把控有很大关系。“内容创作上，我们肯定会首先考虑跟爱奇艺IP的协同。”张航表示。这种“协同”，一方面体现在流量——包括《风起洛阳》在内，纵观爱奇艺以往的头部爆款剧，有相当一部分都和古装相关，将古装题材和VR结合几乎是一种必然。另一方面则体现在创作本身。“《风起洛阳》这样的头部剧集首先整个故事是好的，美术设定也是好的”，这就给了VR内容创作团队在视觉和剧情方面以很大的创作空间。并且，《风起洛阳》本身包含的许多数字资产，譬如原画和世界观的设定，统统也都可以复用到VR全感剧场的项目中来，“剧集本身的创作水准就很高，很多部分我们不需要再进行二次创作，也实现了成本的协同”。
“与此同时我们也觉得，古装本身在国内有很大的市场，并且对我们将来出海也是比较有利的，有利于文化输出。”张航接着说道。确定了题材内容方向，接下来就是对VR部分创作的进一步细化。有一些框架性的东西是事先就考虑好的。如何能够让观众在没有看过原剧的基础上，也能收获很好的体验，是张航团队思考VR体验设计的起点。也因此，诸如失重、震动、潮湿、炎热和刮风等等偏生理层面的设计，从一开始就被纳入了考量。“生理上的设计能给到观众最直接的感官体验，我们觉得是一定要放进去的，”张航说。而所有这些体验点，也构成了整部剧的“骨骼”，应该分布在剧情的哪些地方，在哪些时间点开启，从一开始就被写进了整个体验线路里。然而这些体验点的加入可能还不是最难的，真正的难点恰恰在于，要如何在VR的世界里讲好一个精彩而完整的故事。电影作为娱乐方式的一种，诞生了100多年，已经形成了一套存在于四方屏幕里的非常成熟的电影语言，怎样在有限的镜头里进行调度，怎样进行时空剪辑，都是有现成可依据的方法的。但VR作为一种近几年才兴起的技术，应用于娱乐场景时视听语言还不成熟，尤其是VR本身特点带来的时间和空间上的延续，使其很难将以往电影叙事中的经验照搬过来。也正因为VR在时空上的连续性，使得创作者在内容节奏上的把握变得更加困难。“VR对节奏的要求是更苛刻的，节奏不够或是节奏慢了，玩家在里面的忍受度是更差的。这种情况下如果节奏拖拉，是容易被放大的。”张航说。从去年7月着手制作开始，《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已经推翻过二三十个版本，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调整和优化内容节奏。比如团队曾花了很多时间精力尝试在其中加入让观众自由探索的内容，但出于节奏和运营坪效等方面的综合考虑，最终不得不舍弃。更直给的东西，反映在最终的VR体验上，还包括NPC和声光电等等方面给观众给予的引导。观众会发现，虽然在VR的世界里依然有让人眼花缭乱的望不尽的风景，但还是会被剧情引导的线路推着前进，不断吸收着更新的场景，随时准备投入一场突如其来的打斗。直到开业前的一个月，张航和他的团队都还在对《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节奏细节进行调整。耗时10个月的反复打磨，才有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用科技的方式改造人们的娱乐体验
尽管听着厉害，很多还没有体验过《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人还是很难对其产生直观的认识。但只要是体验过的观众，对它的评价都不会太差，甚至还会觉得这个过程很颠覆。对于一部分体验过密室逃脱的观众来说，实景的空间往往是有限的，所见即所得，很多时候只能在有限的地面进行探索；题材也多是恐怖惊悚类，较为单一化。从这个意义上说，《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颠覆性就在于，让观众短暂脱离了地面，甚至可以上天入海，打破现实物理空间的边界。对于一部分有过VR体验的观众来说，这次也将他们从局促商场或是窄小房间里的VR体验中解放出来——在《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300平方米的空间中，有200平方米都是为VR体验设置，观众可以在其中穿行移动，去感受VR全感剧场对感官更沉浸的全方位调动。
位于上海明天广场的《风起洛阳》沉浸式体验空间而这些，通通也有赖VR技术的进步才得以实现。
比如观众在进行《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VR部分的体验时，视觉上会感觉一直在朝一个并不重复的直线行进，然而在旁人看来，你其实是在这个200平方米的空间内，绕了一个大圈。这里应用到的技术叫做重定向技术。张航向品玩介绍，在一个高带宽、低时延的网络环境下，VR重定向技术可以根据玩家行走时空间方位的改变与虚拟内容中高低位置的映射调整，进而使观众产生一种在虚拟空间中无限行走的感觉。通俗来说就是，在一个半径足够大的圆上，VR重定向技术可以使观众一直在保持与圆的半径垂直的切线上行走，而不使观众察觉。观众最后抵达的终点，其实也是开始时的起点。这就保证了在VR体验中，能够将实体空间的利用最大化。“全世界范围内VR行业都在进步，我们也是吃到了很多技术红利，才能给观众呈现出更好的内容和体验。”张航如此表示。而除了VR重定向技术，这次《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吃到的另一个“技术红利”还在于，VR已经从过去的背包电脑实现了如今的无线串流。这就使得信息传输不再会受到干扰，观众只需要佩戴VR头显，拿起VR手柄便可以体验。据张航介绍，这次《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出品方、他所负责的爱奇艺裂境工作室是一支仅有不到20人的团队，团队成员平均工龄已经超过了四年。这个团队也是中国VR技术发展进程的一个缩影。“2016年跟我一起做过来的最核心的人，基本上都没有离开；我们这几年所有的积累都体现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了。”张航说。2016年是中国VR发展的一个风口，泡沫巨大，经过几年的沉淀，张航也明显感觉到如今这个行业里的很多人，心态上明显也更务实了。“以前很一般的VR充斥了整个市场，很多人体验过VR，但对VR的体验却还停留在比较低的水准上，我们要做的方向，就是用科技赋能和改造人们的娱乐生活，给观众带来一段终生难忘的沉浸式娱乐体验。”在谈到团队的愿景时，他如此说道。不论是迪士尼耗费六年心血建成、被形容为“当游客进入时就等于参演了一部沉浸式戏剧”的“星球大战：银河星际巡洋舰”主题酒店（Star Wars: Galactic Starcruiser），还是元宇宙的到来，都预示着未来的娱乐体验将朝着更具有互动、沉浸属性的形态发展。
“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甚至可以把前面实景的部分也更数字化，而一旦最终变成一个纯数字空间，整个体验的标准化程度和复制的成本都会得到很大降低。”张航如此畅想。未来的娱乐体验会是什么样子？《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的出现或许只是开始，但已经勾起人对未来的无限遐想。加入社群，参与抽奖，就有机会获得《风起洛阳》VR全感剧场门票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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