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至今没有结论的思想实验,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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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科学界的思想实验以天马行空而著称。通过发挥想象力,让现实中无法做到(或现实未做到)的实验在“脑洞”中塑造理想化的完美实验条件,这是物化实验无法满足科学发展需要时,进行科学研究的一种独辟蹊径的方法。
历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思想实验。比如爱因斯坦和英费尔德合著的《物理之演进》中,就曾要求读者想像一个平滑、无摩擦力的地面及球体进行实验,但这在现实中是做不到的。此外,伽利略也有很多思想实验。历史已经证明他并没有从比萨斜塔上同时扔2个铁球来证明亚里士多德的错误。
思想实验需要的是想象力,而不是感官。这里有七个著名的哲学思想实验,包括实验的含义和提出问题的解释。现在,就来一起挑战一下脑洞吧……
快乐体验机
罗伯特·诺齐克(Robert Nozick)在他的《无政府、国家和乌托邦》一书中提出了这个思想实验:
问题:我们可以找到不去体验的理由吗?
诺齐克认为,如果这样的理由确实存在,很多人选择不去体验,那么将快乐作为唯一目标并力图将其最大化的快乐论功效主义(Hedonistic Utilitarianism)就是错误的。因为许多人更看重真实的经历,而不是想象做某件事的感觉。他认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不体验。而选择不体验,则说明快乐并不是人生唯一重要的事。
当然也有相反的论点。一些享乐主义论者认为人们会去体验,而将当下的现实当做唯一的现实本身就是一种偏见,没准未曾体验过的是更好的“现实”呢?
不管怎样,这个实验确实挑战了某些人认为快乐才是唯一的观点。
无知的面纱
1971年,约翰·罗尔斯(John Rawls)在《正义理论》一书中设计了这个实验:
假设你和一群人决定建立一个新社会。在这个新社会中,你们不知道自己会是谁—种族、收入水平、性别、宗教、爱好等都是未知的,你们做好制度安排后,就将进入这个社会。
问题:这个社会里发生什么?这对当下的现实社会有何启发?
罗尔斯认为,在这个新社会中,因为人们无法确立各自的“私利”是什么,因此就不会去追逐它。以此为前提,也许大家会努力创造最大限度的公平,来确保所有人享受平等权利,让穷人也能有经济安全,这样即使最坏的情况也在可控范围。也有人认为,如果那样的话,人们只会寻求最大限度的自由或绝对均等。
这对当前现实社会的启发是,如果各种歧视性或者偏向性的政策事前不知道有利于谁,你还会支持这种不公平的政策吗?
沼泽人
图源:ishare.ifeng.com
1987年,唐纳德·戴维森(Donald Davidson)提出的这个思想实验引发了关于身份问题的讨论:
假设有一天,一个人被闪电击中并被分解成了一堆分子。与此同时,另一道闪电击中了一片沼泽地,使得这一堆分子重新排列变成了一个新的人。
问题:那么这个“沼泽人”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他们是否拥有相同的大脑、记忆和行为模式?
戴维森认为不是。虽然他们有着相同的物质结构,但没有共同的记忆,也就不可能相同的。也有人持反对观点,认为沼泽人和解体者有相同的思想,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同一个人。也有哲学家认为这个实验离现实太远,没有意义。
之前热映的电影《流浪地球2》引发了对“数字生命”的热议。那么根据这个实验,我们不禁会想,被数字化、新创造的你仍然还是“你”吗?
汤姆森的小提琴手
杨朱:一毛再小也是我的,拔不拔我说了算
1971年,朱迪斯·汤姆森(Judith Thomson)在文章《堕胎辩护》中提出这个实验:
当你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与一位昏迷的小提琴家躺在一起。他患有致命的肾病。他的“粉丝”发现,只有你的血能救他的命。于是他们绑架了你,并把你们俩的血液循环系统相连,这样你的肾脏就可以用来过滤他的血液。如果你拔掉循环器,小提琴家就会立刻死去;如果不拔,小提琴家会在九个月后康复,并且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问题:你有义务让这位音乐家活着吗?
汤姆森的观点是没有。不是因为小提琴手没有生存的权利,而是因为他没有利用你的身体来维持生命的权利。同时,她也没说你“有权”杀死他,你只能阻止他利用你的身体活着而已。小提琴手的死亡要被单独看待,而其他的问题与你无关。
玛丽的房间
海伦·凯勒
1982年,哲学家弗兰克·杰克逊(Frank Jackson)提出了这一思想实验,讨论了知识本质的问题:
神经科学家玛丽住在一个黑白相间的房间里,只能阅读白纸黑字的书籍,使用黑白图像的屏幕,来学习物理学和生物学意义上关于“颜色”的知识。突然有一天,她的电脑出了问题,显示出了她从没见过的红色。这是她第一次体验“看到”颜色。
颜色本身是事实。在看到颜色之前,玛丽可以自由获取所有相关的信息,即理论已经存在。如果玛丽学到了新知识,就表明主观体验能够让人学习到新知识;如果她没有学到新的知识,则说明理论和知识可以划等号——没有超出理论之外的新知识。
这个实验引发了关于知识和精神状态的更深层次思考。“看到”的精神反应状态是无法完全用物理事实进行描述的,而是有更感性且依赖于体验的成分在。
这让我们不禁联想未来智能机器人在被赋予人类思维模式后,是否能具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这个实验所带来的问题仍然在广泛的争论中。
布里丹之驴
(内心OS:谁规定只能选一次的?)
这个实验有很多版本,甚至在古代就有。我们这里采用的是以哲学家让·布里丹(Jean Buridan)命名的版本,因为这个故事讽刺的就是布里丹的决定论(排除自由意志,认为个性或行为均由环境或不可控因素决定):
一头驴正好站在两捆完全相同的干草的正中间。驴没有自由意志,总是凭借生理直觉去行动,选择左边还是选择右边没有任何差别。
问题:这时,驴子会如何选择?它会选择其中一捆,还是难以抉择直到饿死?
依据决定论,驴子的选择只能基于两种选择哪一方更具合理性,或者其他环境因素,但因左右两边在这些方面均无差异,所以驴子无法选择,只能饿死。如果驴子真的做出了选择,那么可能是随机,或者自由意志的结果。无论随机还是自由意志,都驳斥了决定论的观点。
关于这个实验的讨论经久不衰,尤其是在决定论者中,似乎成了理解该理论必须面对的问题,不过,即使同为决定论者,大家的看法也不完全一致,有人接受驴子会饿死的说法,而另一些人认为,两种选择总会或多或少有些差异。
你能挽救的生命
2009年,著名的实用主义思想家彼得·辛格(Peter Singer)提出了这项实验:
当你走在街上,忽然发现有一个孩子溺水了。当时的你有能力救他。但是,救他的话会损坏你昂贵的鞋。那么,你还有责任救孩子吗?
辛格认为应该救,人们有责任挽救一个孩子的生命,不应该计较金钱的损失。如果你同意他的观点,就会引出这个问题:救你眼前这个溺水的孩子和拯救一名远在地球另一端挨饿的孩子之间有根本区别吗?
辛格认为,在道德上,不论是救眼前溺水的孩子还是在遥远土地上挨饿的孩子都没有区别。能救眼前的孩子,就应该也救远处的孩子。不应计较救人成本。因此,他呼吁人们积极向慈善机构捐款来帮助更多的人。
持相反论点的人们认为,溺水儿童的处境与饥饿儿童的处境不同,他们需要不同的解救方案,要对他们担负起不同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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