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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台湾省真的全面没蛋了!

这次,台湾省真的全面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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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图|图虫创意 ©
封面|大头娘娘与灰太狼 ©



极物君语:


鸡蛋对台湾人的日常到底多重要?

来源:风味星球(ID:fengweixingqiu)

作者:梅姗姗




这是一条真实的消息:台湾省很多地方从2023年开春起,已经吃不上鸡蛋了。

台北部分麦当劳已贴出“蛋系列产品暂时无法供应”的告示;
图 | 台湾《报道者》©

超市里,原本堆积如山的鸡蛋货柜如今空空如也,挂着的“限量购买两盒”标志也几乎没经历过真实使用场景;
图 台湾《报道者》©

很多需要用蛋的小吃店餐厅,在餐桌上贴上了“因为鸡蛋货源短缺,部分含蛋的餐点会用其他食材代替”的信息;
图 台湾《联合报》©

蛋糕面包店也正经历无法正常制作商品营业,只能熟客接单,按需提前定制。
图 中时新闻网 ©

新闻里随时滚动着各种关于“蛋”的各种信息,营养专家也开始时不时的介绍:替代鸡蛋的蛋白质来源还有哪些。

《报道者》新闻网站的说,虽然台湾三年前就开始在冬春交接之际经历蛋荒,但总会有某种因素救场协调,让鸡蛋的供应量在春节前回归正常。今年却不同往时,所有因素都在崩盘,台湾正在经历近年来最大的缺蛋危机。

这个春天,鸡蛋在台湾省,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北部地区,正式成为了稀缺品。
图 台湾《报道者》 ©


01 
中华餐桌,不可一日无蛋

鸡蛋对台湾饮食有多重要?

全台13000家便利店里,随时可以买上的一颗茶叶蛋,人们早餐几乎每周吃两三次蛋饼,而象征台湾美食金字招牌的蚵仔煎、卤肉饭、牛肉面,更是无蛋不行...

鸡蛋在中华饮食的地位,几乎是磬石般的。

1945年开始,接近200万来自内陆各省的人们迁居台湾省,也带来了属于自己原生地的饮食习惯。这些融合了大陆五湖四海的滋味,也塑造了如今风靡台湾乃至世界的古早味。
▲ 台北古早味蛋卷(图 痞客邦@谢萝莉 ©

眷村长大的美食作家韩良忆就记得,“每到临近发薪日,各家餐桌上都会出现鸡蛋,那是因为扣掉会钱和家用后,上月薪资所剩无几,大人这时手头较紧,暂时不买大鱼大肉,鸡蛋豆腐配青菜,营养一样丰富。”
▲ 用煎蛋简单做的汤(图 痞客邦@Lucia ©

除了常见的番茄炒蛋,来自不同省份的家庭,会拿鸡蛋做出不同的滋味。华北地区的左邻会把鸡蛋煎好后,拌上韭菜、虾皮和豆干,做成半月形的韭菜盒子;原籍广东的右舍则能做出宛如布丁的水蒸蛋,“舀一匙淋在白饭上,拌一拌,饭碗顷刻见底”;而祖籍湖南的邻居,则能将鸡蛋做成所有蛋菜里最好吃的模样:回锅蛋加蒜苗辣椒,又咸又香,下饭极了。
图 《风味人间》第二季 ©

这些滋味在随后的经济发展和开放中逐渐走进了台湾各地的街巷里,成了台湾孩子每天早上必须吃的鸡蛋煎饼茶叶蛋,午餐丢舍不掉的肉燥饭配卤蛋,以及夜市里随处可见的蚵仔煎、鸡蛋仔…
图 贪吃胖游台湾 ©

焦桐在《台湾小吃大全》里,就描述过茶叶蛋超越食物的价值:

…[它甚至] 成为许多数据的指针,如最近要调涨的基本工资,换算后大约是每天一颗茶叶蛋,清楚明了。便利商店也卖茶叶蛋,每家店内皆备有电饭锅,锅内不断冒出蒸汽,一颗颗滚烫的茶叶蛋显现不规则裂痕。超商的茶叶蛋价格更是物价指标,据说单是“统一”超商,一年即可卖出四千万颗茶叶蛋,是为“黑蛋传奇”。
图 微博@陈晓卿 ©

上世纪80年代,台湾省经济迅猛发展,世界各地的饮食也走进台湾。

日式蛋包饭,法式欧姆蛋卷,还有各种蛋糕点心也开始在台湾落地生根,被本地美食制作者调配成更适合这里生活的模样。文化的交融和冲击,在鸡蛋这里体现的最为明显:你能端着纸盒站在路边吃欧姆蛋卷,也可以坐在充满阿爸阿嬷的小店里,吃烹饪得恰到好处的咖喱蛋包饭。
图 《寻味贵阳》 ©

这些都还只是放在台面上烹饪的鸡蛋。如果再考虑上肉馅里的蛋清,奶油里的蛋黄,和无数需要鸡蛋才能制作的美味中间制品….

没有鸡蛋的台湾餐桌,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虽然还能勉强运转,但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勉强,那么不是滋味。
图 《风味人间》第二季 ©


02
 “蛋”使龙门飞将在

鸡蛋那么重要,道理应该有个稳定的供应结构。为什么台湾会经历如此严重的蛋荒,而一海之隔的我们,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危机?

这背后,其实是台湾鸡蛋供应体系每个链条的崩塌。

在这片面积不到3.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居住着接近2400万人。而跟它面积相差不大的海南省,人口却只有台湾的1/3。高密度的人口意味着供应不足的农业用地,大米鸡蛋等生活基础物资就需要依赖进口。一旦进口的途径收到影响,本土的供应链条就必须承受严重的压力测试。
图 《风味人间》第二季 ©

与往年不同,今年的禽流感来得异常猛烈,H5N1的病株传染率和致死率都高于以往的禽流感。而病毒得以迅速传播的主要原因,就是各地频繁地蛋禽进出口。为了保证本地的母鸡的安全,也因为禽流感影响了出口国的蛋产量,进口这条途径在今年被迫收紧。

今年又恰逢气候反常,母鸡在变动的气温里会因受到惊吓而暂停产蛋。假如所有的蛋鸡都生活在大棚里,气候的影响或许还不至于那么猛烈,但台湾省因历史原因,鸡舍从未经历大规模的现代化改革,在主要生产农产品的台南地区,超过80%的鸡舍还是放养状态。天气一旦变化,鸡就不生了。

进口因禽流感受限、气候又波动异常,外加未经历现代化变革的传统鸡舍——当三条保障线一起断裂,台湾省的鸡蛋就不够用了。这个据估计每天都要用掉2300万颗左右鸡蛋的地方,每天都有50到80万颗鸡蛋的缺口补不上,只要连续几个月得不到缓解,鸡蛋就会成为台湾省今年遭遇的最大危机。

一海之隔的我们,之所以没有感受到蛋缺危机,根本原因是经过几十年中国畜牧科研工作者的努力,我们已成功培育了大量的高产蛋鸡种源,不再需要依赖外部大量进口。
图 《风味人间4·谷物星球》 ©

鸡蛋在中餐结构中的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地位。再穷也希望吃得上一口鸡蛋的观念,深根在南北东西各个家庭中。尽管我国在特殊年代也曾经历蛋荒,但如今大陆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鸡蛋生产区。

世界鸡蛋地图上,我们就是最亮的那颗星(见下图)。全世界每3个鸡蛋就有1个来自中国大陆,大陆可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拥有稳定的鸡蛋自由。不需要进口,也不会有缺口,成功实现自给自足。

▲ 图为2020年鸡蛋的生产量,可以看见中国大陆几乎是世界上产蛋量最大的地方。(图 联合国食农组织 ©


03
 慢慢“蛋”去,才知刻骨铭心

不再加蛋的蚵仔煎会是怎样的滋味?
图 《风味人间》第一季 ©

招牌卤肉饭上,如何应对店家的“没有卤蛋”?

走进牛肉面店,无法再在点餐纸的“加菜”栏里找到煎蛋的选项;当走进便利店,收银台再没有热气蒸腾的茶叶蛋电饭煲;当我们需要用超越今天3倍甚至4倍的价格,点上一份豆浆鸡蛋油条;当我们吃的蛋糕里不再有新鲜鸡蛋,而是进口的冷冻蛋液或蛋白粉….
图 联合新闻网 ©

过去没有人曾设想过这些情景的发生,然而在2023年这场近在咫尺的鸡蛋危机里,人们才会惊觉,即使在物质富足的和平年代,依旧没有什么食物会理所当然的永远存在,包括最最最日常的鸡蛋。
图 《风味人间》第二季 ©

历经过疫情三年,我们其实比曾经更知道生活必需品缺失时的那种恐惧和无奈。希望海峡对岸的他们,可以有惊无险地度过这次“鸡蛋危机”。


图1|海盐琉璃糖 © 图2|风一样的婶子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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