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oQ 2023 年趋势报告：影响组织文化的两个最大的因素是大裁员和 ChatGPT 等大型语言模型

关键要点

• 大型科技公司的裁员对整个行业的心理安全感产生了负面影响；

• 生成式 AI 工具（如 Copilot 或 ChatGPT）提升了开发者生产力，但也存在重大缺陷；

• 履责技术不仅仅是遵守监管规定，企业必须更有社会责任感才能吸引和留住客户和员工；

• 异步工作方式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采用这种实践的组织正在从中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

• 混合式工作已成为常态，所以现在要仔细思考为什么要让人们面对面聚在一起工作，而不仅仅是规定一个固定的时间表。

2023 年初影响组织文化的两个最大的因素是科技行业破坏性极大的裁员和 ChatGPT 等大型语言模型的出现。

裁员的最大影响可能还不在于失业人数的上升，而在于出现了大量关于那些大型雇主在裁员时所采取的不人道的方式的报道。当人们无法登录公司账户，或者收到来自不明号码的短信，在没有其他通知方式的情况下告诉他们交出公司配置的设备，他们才发现自己失业了，这些裁员方式对整个行业产生了非常负面的影响，几乎所有高科技公司的员工心理安全感都在下降。

一种现实的观点认为，裁员是对不断变化的经济气候所做出的反应，对于许多公司来说，裁员是在调整规模，而不是缩小规模，然而，他们所采取的裁员方式导致了信任的丧失，降低了整个行业的员工敬业度。虽然重建文化很困难，但仍然可以通过谨慎和深思熟虑的设计来实现。

尽管有大量的人被解雇，但世界各地的科技人才仍然严重短缺，大多数受影响的人都相对较快地找到了新工作。

Thoughtworks 首席技术官 Rebecca Parsons 在与本报告对应的播客中说道：

拥有强大的员工价值主张是有充分商业理由的，因为人员流动和换人的成本都很高。如果你对员工好，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件对的事情来做。

在裁员时对员工不好的雇主，在经济好转、希望再次出现时，将很难吸引到人才。

大型语言模型（如 ChatGPT）、高级服务 ChatGPT Plus 和增强的 GitHub Copilot 的推出，出现了大量关于 AI 可能取代人类工作的新闻，而程序员在一些被取代的工作岗位清单中位居前列。关于威胁的真实程度及其潜在的失业者将如何应对的问题，目前还不是很明朗，因为这些工具的发展还处于早期阶段。围绕开源许可和版权（用于生成内容的源和生成内容的版权）而展开的法律官司正在形成当中。

另一方面，有报道称使用这些工具可以显著提高开发者的生产力——可以处理许多普通的编码任务，降低认知负担，让有创造力的人将他们的精力应用到最能发挥创造力的开发领域。开发者工具中已经包含了 AI 辅助，而这方面的东西将会继续增加。

现在已经很清楚的是，精心设计要问的问题成了一种技能，“提示词（Prompt）工程”最适合用来描述这种技能。如果你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那么这些代码辅助工具将会发挥出最佳的效果。用户需要验证是否确实解决了所提出的问题。这些模型缺少上下文，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所以使用它们存在潜在的风险。

ChatGPT 最近因为一个 Bug（用户会看到其他人的提示词）临时关闭过服务。这说明向大型语言模型提供商共享机密数据存在固有的风险。OpenAI 的服务条款明确表示，他们会收集“包含在输入”或“上传的文件”中的信息。由于提示词工程依赖于提供上下文信息，因此组织保护自己免受无意的数据隐私泄露的危害就变得十分重要。一些机构已经在实施监管治理，摩根大通最近也在禁止所有员工向 ChatGPT 提交任何数据。

一些网络犯罪分子已经在使用 ChatGPT 生成恶意软件，作为技术人员，我们需要意识到潜在的影响，并积极地防范和降低风险。

虽然与这两个因素相关的内容占据了新闻头条，但在其他领域也发生了很多影响组织文化和人员运营的事情。

技术从业者越来越意识到他们所做的工作对社会所产生的广泛影响，以及他们所构建的产品和构建产品的方式中涉及的道德考量。在开发进程中，我们需要考虑对气候、社会公益、隐私、安全、多样性、公平和包容以及偏见的影响。

履责技术（Responsible Technology）不仅仅是遵守规章制度。履责意味着在开始构建产品之前就要考虑正在构建的产品可能带来的潜在影响，并提出一些棘手的问题，比如产品有可能按照何种非预期的方式被使用、有哪些社区和利益相关者没有被咨询和考虑到、如何积极预防损害而不仅仅是遵守最低的监管要求？

公司声誉的提升，员工和客户希望与有道德的公司建立联系，客户愿意为有道德的产品支付更高的价格，这些都会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履责技术不是凭空就有的——它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的实践并制定明确的目标，涵盖供应链、运营、员工和客户等领域，此外还需要解决与产品和服务开发相关的问题。

DevSusOps 不仅仅是碳中和——为了有效地可持续发展，组织需要关注所有利益相关者的需求，包括社会、环境和经济层面的。

软件工程的道德标准和指南正在不断演化，并出现在新的领域（如敏捷教练）。

越来越多的组织不再把 IT 部门视为间接成本，而是把它们视为真正的合作伙伴——有效运行业务和满足客户需求所必需的增值服务，“项目到产品”（Project to Products）或“无项目”（NoProjects）的想法因此越来越受欢迎。

在端到端 DevOps 实践中，价值流管理被更频繁地用于可视化和优化开发过程。

当组织在采用这些实践时，基于项目的工作被分解了，产品管理就变得很有必要。循证管理（Evidence Based Management）等方法提供了有助于最大化交付价值和专注业务结果的工具。

开发团队和架构师之间频繁的冲突造成了负面影响，一些组织已经找到了有效协调潜在冲突的方法。开发团队的任务是尽可能快地交付功能增加价值并得到客户的认可。架构师则着眼于最大化 IT 产业的长期资产价值。协调这两个目标需要在沟通和参与方面做出一些转变。

让架构成为开发过程的核心部分需要持续的协作和交流，不能只是通过演示和象牙塔式的发号施令，而需要通过能够彰显大愿景思维给产品带来短期和长期价值的代码实现和实际应用。

组织通过使用跨团队评审设计文档或 RFC越来越多地将架构功能分布到各个团队中。最近，Grygoriy Gonchar 在 InfoQ 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使用架构决策框架的文章，其中就包括使用 RFC，如架构决策记录（ADR）。Gonchar 在文章中写道，这样的方法确保与“业务目标”保持一致，并帮助团队做出“明智”的架构决策。

支持组织快速演化和远程 / 混合工作方式的团队拓扑正在出现。重建团队是组织需要建立的一种能力——围绕新的挑战或机会迅速组建新的团队，并迅速进入高效和紧密合作的状态。

理解康威定律，并采用反康威定律方法让组织能够有意识地调整沟通方式，使其变得更加高效。团队拓扑提供了一些模式来指导组织如何重组团队，优化价值交付和最小化认知负担。Twitter 最近的大规模裁员告诉我们，大规模裁员的负面影响可能是道德、可持续性和稳定性的丧失，因为留存团队的认知负担会因此而增加。

变化的步伐和就业的动态性质意味着在面临大规模的组织变革时，组织需要重新审视团队不断变化的认知负担。团队还必须善于培养新人，帮助他们提高工作效率。

“Staff Plus”这个角色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人们也清楚地认识到，有一些职业路径并不需要被纳入到人事管理的岗位中。有意地进行领导力角色轮换是一个既能加深又能拓宽职业技能的可行办法。

从完全远程工作到混合式工作的转变仍在稳步进行中，一些公司要求员工完全回到办公室工作，结果导致了人员流失。随着工作方式的转变，远程团队对异步工作方式的接受程度大大提高，对更有效的书面沟通的需求也在增加，对如何沟通架构决策的过程和指南的需求也在增加。当越来越多的工作变成了异步方式，在自由和灵活性以及文档和流程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就变得十分重要。

随着组织为混合式工作重构工具，工作场所的设计也在发生变化。我们看到一些办公室的设计减少了办公桌的数量，增加了团队协作所需要的空间，也为个人工作和需要安静对话和思考的工作提供了空间。

在制定工作方式时需要考虑到员工的福利和心理舒适度。了解需求的多样性并确保包容和尊重可以实现更有效的协作。

现如今可用的协作工具已经得到了显著的改善，但仍然存在差距和不足。由部分现场参与者和部分远程参与者组成的混合式会议通常会让人们对糟糕的音质和互动的缺失感到沮丧，这种情况在分布式团队中很容易出现。

InfoQ 文化与方法论编辑团队通过远程的方式讨论了这些趋势，我们将讨论内容录成了播客。你可以听听讨论的内容，感受一下这些趋势背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