讣告 | 芝加哥大学前校长司马博逝世

5月23日，芝加哥第13任校长司马博（Robert J. Zimmer）去世，享年75岁。司马博在担任校长的15年中，为提高芝加哥大学的学术地位、推进变革性教育和对世界的积极影响做出了历史性贡献。作为美国高等教育的领军人物之一，司马博因其长期倡导高校自由表达而广受认可与赞誉。

司马博在2006年至2021年期间担任芝大校长，2021年9月完成恶性脑瘤切除手术后过渡到名誉校长的职务，并在2022年7月1日成为荣休校长。

他担任校长的15年，将作为芝大133年历史中最具影响力的时段之一被铭记。司马博领导扩大教育机会和对学生的财政支持；开创了一系列雄心勃勃的项目，包括建立了芝大的首个工科项目；通过北京、德里和香港的中心建设扩大了芝大的全球影响力；与芝加哥市和南区的组织合作，深化芝大的公民参与活动，并对艺术项目和设施进行广泛投资。

“荣休校长司马博是他那个时代最有效和最有影响力的大学校长之一，”董事会主席David M. Rubenstein和校长Paul Alivisatos在给芝大社区的信中写道。“他的任期将因其为芝大社区的长期福祉带来变革的战略智慧而被铭记。”

司马博在芝大担任了近四十年的教职和管理职务，系数学系和本科生院Edwin A. and Betty L. Bergman杰出服务教授。

“司马博确定并利用他能找到的最有力的变革杠杆，以深化芝加哥大学的知识优势并加速其社会影响，”芝大董事会前主席Joseph Neubauer说。“他对官僚主义和浪费时间都没有耐心。他在员工中培养了一种任务驱动的紧迫感，其中约有10人现在在其他高等教育机构担任领导职务。”

“司马博作为一位领导人和学者，在学术界产生了非凡的影响，”曾在前校长司马博任上担任教务长的利嘉仪教授表示。“能在他手下担任教务长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他大胆而富有远见的领导力将芝大建设为了世界领先的科研机构。他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和同事，他的创新将使芝大和芝大社区在未来许多年里受益。”

司马博于2006年7月1日成为芝大的第13任校长，此前他曾担任布朗大学教务长。回到他度过大部分学术生涯的地方，司马博说他的核心责任将是确保芝大实现其持久的价值，并阻止芝大变得自满。

“持久的价值观一直是行动的指南，而不是自满的庇护所，”司马博在他的就职演说中说。“持久的价值观没有、也不应该与持久的答案相混淆。”

司马博校长的重要价值倡议之一，便是自由表达在高等教育中的深刻重要性——在自由表达广受质疑的时候，他依旧坚持这一点。

通过演讲、公开露面和专栏文章，司马博倡导自由交流思想，认为教师和学生广泛接触各种观点是十分必要的

2014年，司马博任命了言论自由委员会，该委员会制定了“芝加哥原则”，这是一个对自由表达承诺的响亮宣言。“芝加哥原则”在高等教育界具有极大的影响力，被全美80多所高校部分或全部采用。司马博通过演讲、公开露面和专栏文章等形式，大力倡导自由交流思想。2017年，因其在言论自由方面的领导力，《纽约时报》为司马博授予学术界“最重要的声音”和“美国最佳大学校长”的荣誉。

“人们对自己认同的观点的自由表达是满意的，但他们并不那么渴望让不认同的观点同样为世人所听见，”司马博在2021年的一次采访中说。“教育的核心就在于持续的智识挑战和公开的讨论。”

司马博的遗产还包括他所培养的一批非凡的未来领袖。数位曾担任芝大行政职务的学者，如今在加州理工学院、达特茅斯大学、西北大学和范德堡大学任领导职务。

“司马博对芝加哥大学使命的信念是不可动摇的，”科尔比学院（Colby College）院长、芝加哥大学前执行副校长David A. Greene说。“他认为芝加哥大学是思想与知识生产的全球领导者。推进这一使命是他的热情、也是他难以置信的快乐来源。他以创造性和严谨的态度对待这项工作，设定了似乎无法实现的目标，但是他将其全部实现了。他是一种力量。和他一起工作过的人都认为，在他身边学习是一生的荣耀。”

2007年，司马博上任后不到一年，芝大宣布一位化名“荷马”的校友向学校捐赠1亿美元创建奥德赛奖学金，为家中的“第一代大学生”提供资助。

此外，芝大还全面提升了对全校学生的资助水平。在相关举措的影响下，自2005年以来的本科生申请增加了300%。2021年，芝大董事会以司马博的名义捐赠了2亿美元，专门用于扩大教育机会和为学生提供资助补贴。

“司马博是一位精力充沛、富有远见、对于‘现状思维’天生不耐烦的领导人，”本科生院前院长John W. Boyer说。“他深刻地认识到芝大的文化身份与声誉，及其在美国高等教育界独特地位，同时他还坚持认为，芝大不能陷入自满，忽视进一步追求卓越的可能性。”

在司马博的领导下，芝大获得了多项重大慈善捐赠。2007年，一份3500万美元的捐赠帮助支持了洛根艺术中心（Reva and David Logan Center for the Arts）的建立；2008年，商学院获校友David Booth的3亿美元捐赠，并更名为布斯商学院；2015年，一份1亿美元的捐赠建立了皮尔森全球冲突研究与解决研究所（The Pearson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and Resolution of Global Conflicts）和皮尔森全球论坛（The Pearson Global Forum）；2017年，一份1.25亿美元的捐赠支持了Griffin经济系；2017年，一份1亿美元的捐赠建立了杜克索瓦家族研究所（Duchossois Family Institute）；2019年，一份1亿美元的捐赠启动了普利兹克分子工程学院（Pritzker School of Molecular Engineering, PME）；2021年，一份7500万美元的捐赠创立了克朗家族社会工作、政策和实践学院（Crown Family School of Social Work, Policy, and Practice）。

将分子工程引入芝加哥大学体现了司马博的大胆设想。芝大不仅创建了全国第一所致力于分子工程的学校，而且探索出了一种独特的芝大应用科学研究路径，专注于寻找从医疗保健、环境可持续性到国家安全等一系列复杂社会问题的创新解决方案。

在司马博的任期内，建立了许多由教师领导的研究所和中心，包括芝加哥量子交易所、贝克·弗里德曼经济研究所（Becker Friedman Institute for Research in Economics）、芝加哥能源政策研究所（EPIC）、政治研究所、曼苏托城市创新研究所（Mansueto Institute for Urban Innovation）、诺伊鲍尔文化与社会学院（Neubauer Collegium for Culture and Society）以及知识形成研究所（Institute on the Formation of Knowledge）。芝大还深化了与芝大代管的阿贡国家实验室和费米实验室的联系，并在2013年与海洋生物实验室建立了正式的代管关系，为推进师生在量子技术、粒子物理学和基础生物学等领域的创新活动、推动前沿研究提供了宝贵机会。

芝大还与芝加哥市以及南区的小微企业和组织加强了伙伴关系，创建五个城市实验室来解决城市生活各方面的挑战，包括犯罪、教育、健康、经济机会以及能源和环境。芝大参与了海德公园第53街的商业走廊振兴项目，包括扩大波尔斯基创业和创新中心（Polsky Center for Entrepreneurship and Innovation）和重新开发哈珀大楼（Harper Court）。通过创建洛根中心、加菲尔德大道上的艺术区和格雷艺术与探索中心（Gray Center for Arts and Inquiry），振兴了芝加哥大学的艺术。芝大校医院还开设了自1991年以来芝加哥南区的首个一级成人创伤中心。在司马博的领导下，芝大成功将奥巴马总统中心（Obama Presidential Center）引入芝加哥南区。

司马博出生于1947年11月5日，在纽约市的格林威治村长大。他说，在20世纪50、60年代，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地方，他体验到了“深深的宽容”。

年轻时，他想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医生。他本科就读于布兰代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主修物理，后来转向了数学。他于1968年获得了布兰迪斯大学的学士学位，并分别于1971年和1975年获得了哈佛大学的数学硕士和博士学位。

司马博于1975年至1977年在美国海军学院任教，1977年加入芝加哥大学任L.E. Dickson数学讲师。他在芝大任教并担任管理职务超过20年，曾担任数学系主任、副教务长、研究和阿贡国家实验室的副主席。在2002年前往布朗大学担任教务长和福特基金会数学教授之前，司马博曾担任马克斯-梅森杰出服务数学教授的称号。

作为一名先锋数学家，司马博专门研究几何学领域，特别是遍历理论、李群和微分几何。他的工作集中在流形和更普遍的空间上的群作用，并应用于拓扑学和几何学，特别是了解半纯李群及其离散子群在可微流形上的作用以及这些作用可能保留的流形上的结构。他对几何空间所能表现出的对称类型的研究被称为司马博计划，包括司马博关于高阶晶格的猜想，该猜想开放了30多年，最终在2017年得到解决。

司马博是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和美国科学促进会成员，他也是国家科学委员会、国家科学基金会管理机构前委员。他还曾担任美国总统的国家科学奖章委员会、国家研究委员会数学科学委员会委员。

编译：颖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