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岁离世,一代“鬼才”大师黄永玉,如何做到“人见人爱”?
▲黄永玉
“我死了以后,我的骨灰不要了,跟那孤魂野鬼在一起,我自由得多。”
“你想我嘛,看看天、看看云嘛。”
在2018年的一档节目里,聊到自己的死亡时,94岁的黄永玉就像聊春游和天气一样平常,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
提起黄永玉。
林青霞一脸崇拜:“他是我见过'90后'最年轻的汉子”;
白岩松直言:“我这辈子的目标,就是老了能成为像黄永玉一样好玩的老头”;
梁羽生评价:“金庸是大侠,黄永玉当为怪侠”;
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黄霑专门给他写了句词:“你是个妙人,是个少年狂”。
12岁,独自出门流浪;
28岁,小学文凭的他成为央美最年轻副教授;
32岁,创作出中国版画的经典之作《阿诗玛》;
56岁,画了一张“猴票”;
64岁,英国《泰晤士报》用六个版面对其人其画作了专题报道;
70岁,跑到意大利游学写生;
80岁,《时尚杂志》为他拍摄封面;
93岁,晚睡抽烟,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去飙车
……
一生才华横溢,一生颠沛流离,一生潇洒至极,一生只爱一个人。
单看黄永玉的人生经历,已是惊叹。
而当静下来去读他的文字,去品他的故事,更加没办法不被这个有趣的灵魂所打动。
不管是画画还是写文章,黄永玉都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文字从来不受束缚,坦率赤诚 , 挑战想象与自由的境界,随口一说就是段子:
“说我是‘鬼才’,那是见鬼了。”
“你们都太正经,我只好老不正经。”
“不文明的人,自以为是文明的爹。”
“许诺发了霉,谁还吃它?”
......
在追名逐利、步履匆匆,充斥着空虚无聊的当下,如果不识黄永玉,我想实在是一大憾事。
此前我们便为大家推荐过他的画册以及文学编,而这一次,我们为大家带来了他另外2本极具代表性的书籍。
《不给他音乐听》
《比我老的老头》
讲故乡,谈人生,忆老友......无一不让人久久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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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他音乐听》是黄永玉近年散文随笔的新编。
书中追忆湘西故里年少时期的生活,细说学画的因缘,讲述那些聚散的朋友敬慕的人,那些喝过的茶未饮的酒,以及梦里阴风与死神的对话……
在渐冷的秋日,黄永玉的文字总是温暖的,那是沧桑岁月后的某种特别的温暖。
而《比我老的老头》是我尤其喜欢,读完几度红了眼睛的一本书。
他以素描般笔触讲述了那些比他年长的前辈和朋友的故事:
钱钟书、张乐平、李可染、张伯驹、林风眠、沈从文、聂绀弩、黄裳……群星般闪亮的名字辉映了中国20世纪的文化天空。
那些漫长的过往,时代的巨浪,艰难的世事,淳厚的情意……黄永玉与这些“比他老的老头”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仰天长啸。
黄永玉专门为《不给他音乐听》和《比我老的老头》手绘内封彩图和自画像,还分别编配了十数张私家珍存历史照片和自绘插画,别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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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九十岁那年,写下一幅字:“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老了”。
11个字,回顾自己的人生。
浪荡不羁,顽童气十足,然而这背后却承载着太多沧桑和物是人非。
很多人说黄永玉就是:“一部活着的中国近现代史文化”。
出生于1924年的他,经历了那个时代所有的苦和难:
家道中落,时局动荡,12岁就开始辗转流浪,一度“靠捡拾路边残剩度日”,三次从日本人的炸弹下捡回性命;
为了生存,什么都干过,甚至和一船舱尸体同行,险些被抓“壮丁”;
动荡的10年里,更是遭遇各种磨难,身上一度被鞭打得血肉模糊......
起起落落,漂漂荡荡中:“十几岁的人一下变成七十几的老头”。
可是你看他,即使在苦难、血泪的岁月里,照样能咂摸出点甜味来。
回顾往昔,他想的全是 :
“我不可惜,我肚子好多故事,尤其是好多笑话可惜。”
于是有了这本《不给他音乐听》(至于为何叫这个名字,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书中去寻找答案)。
一路颠沛流离,他却自得其乐:"随地捡来的杂食、顺手拈来的书本,阳光、空气、水,足够在大江湖漫步了。"
年轻时的黄永玉
下放做农民时,不准画画,也不可能画画。
但见到春树上的芽豆,夏日泽地为风吹动的茂草,迎着太阳的向日葵,薄雾缭绕的秋山,排成人字的、遥遥的秋雁......不可能不心动,于是“心胸里一幅幅作品排列、重叠着、秘藏起来”。
即使很多年后,黄永远还记得做农民时,见过的方形落日:“是一种从容的、微笑着慢慢隐退的平行四边形”。
年轻时的黄永玉
他聊死亡,坦坦荡荡:“我最大的后顾之忧是有人舍不得把我送火葬场,而偏要把我装进棺材深埋泥坑里,地面上在弄些神乎其神的手脚,花岗岩、大理石、刻上狗屁捞糟的言不由衷的表扬文章。”
遗憾、愤怒和忧郁都不适用于黄永玉。
“我深爱这个世界,包括它的悲苦。”
作家李辉说黄永玉:“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看到真正的天真烂漫,他永远活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贪玩、天真、敢作敢为、玩世不恭、自由自在。”
阅遍苦难不言苦,只道人生为快活。
这样的人,你没办法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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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这个99岁的“老顽童”也已经去世。
还记得1997年,汪曾祺去世后,黄永玉很平静:“好啊,好啊,汪老头也死了呀。”
漫长岁月,他目睹太多分离,见过太多生死。
张伯驹、李可染、钱钟书、汪曾祺、黄霑、金庸......这些同时代的朋友均已不在:“所有老朋友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2020年,他亲手写下讣告,送走相伴74载的挚爱张梅溪。
他曾和妻子讨论自己的身后事,死前开追悼会:
“趁自己没死,听听大家怎么夸我。”
至于骨灰:
“火化完了,骨灰放到抽水马桶里,就在厕所举办个告别仪式,拉一下水箱,冲水、走人......生前我玩得很开心,死后,大家玩一会我好啦。”
却没想到好友和妻子,都走在了自己前面。
黄永玉与张梅溪
悲伤,自然有。
好在在文字构筑的回忆里,有故人魂兮归来。
84岁那年,黄永玉出版了《比我老的老头》,以他的生动叙述和潇洒之笔,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比他年长的前辈或朋友。
”年轻人是时常错过老人的故事。“
那便自己来讲吧。
钱钟书、沈从文、林风眠、李可染、张伯驹、张乐平、廖冰兄、聂绀弩、黄苗子......
看黄永玉的书,看的是他的故事,更是借着他的视角,跨越时空,温和地走进那一段风云历史,和另一群真实的人相遇。
开篇便是对钱钟书先生的怀念 :“那种动荡的年代,真正的学问和智慧往往是黑夜里的星星。”
钱钟书家里书不多,问他 :”书都放在哪里?“
”图书馆有,可以去借。“
一次黄永玉怎么也找不到”凤凰涅槃“的根据,打电话询问钱钟书,钱钟书在电话里当场作答:找不到很正常,这是郭沫若自己编出来的,又说了凤凰火中再生的典故,让他去《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第三册里找……
“祖国的文化像森林,钱先生是林中巨树。”这大概也是对钱钟书先生最好的评价。
钱钟书
写表叔沈从文 :“他一心一意只想做一条不太让人翻动的、被文火慢慢煎成味道过得去的嫩黄的小鱼。有朝一日以便‘对人类有所贡献’。”
写表婶,“合肥四姐妹”之一张兆和:“几十年来只听见她用C调的女声说话,着急的时候也只是降D调,没见她用常人的G大调或A调、B调的嗓门生过气。”
沈从文与张兆和
他讲到张乐平的“三毛”故事连载后,天气冷,但三毛还穿的单衣,有女孩子就寄来了给三毛打的小毛裤毛衣,张乐平觉得温暖的不得了,在画上,三毛真的就穿上了这些深情的衣服。
也写李可染先生看完相扑回来,在众人面前演绎表演 :“他是一边笑得满脸通红,一边做出像极了的动作,比观看真相扑有意思万倍。”
更在书中明里暗里地写梅溪的故事。
“我和梅溪一起上街买菜。”
“梅溪做的菜在诸位心目中很有威信。”
“对老婆,要打心里谢谢,如初恋般的永远的爱慕。”
在他的笔下,那些大多早已离开的人的形象一下子生动立体起来,活泼极了!生动极了!尽人情极了!
你仿佛还能看到他们在茶馆、在住处和记不起的一些场合里,大家都生活得很有朝气,热烈、真诚得像阳春三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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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专门为《不给他音乐听》和《比我老的老头》手绘内封彩图和自画像,还分别编配了十数张私家珍存历史照片和自绘插画,别有意趣。
还记得黄永玉曾经在书中讲过关于“芳诺”的故事,我想或许也可以作为对黄永玉的人生最好的诠释:
阿波罗找芳诺比赛吹笛
阿波罗输了,很不高兴
罚芳诺长了羊角羊腿去牧羊
吹一辈子的笛
芳诺不以为意
高高兴兴每天吹他的笛
放他的羊
他就是芳诺。
任经历苦难不公,依然“高高兴兴每天吹他的笛,放他的羊”。
“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站在太阳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
人生苦,但人大于苦。
我永远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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