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请来半个好莱坞,却被她用一件优衣库秒了
暴雨初歇,蝉喘雷干,叶屑飞声,模特鱼贯,踏破水洼凝光。
没有巨星名流,也不见豪华装饰,巴黎第六大学内的一个「寒酸」秀场,轻轻松松抢了众奢风头。
暴雨初歇,蝉喘雷干,叶屑飞声,模特鱼贯,踏破水洼凝光。
LV老板跑来中国巡店了。
这两天,网友偶遇了奢侈品巨头、LVMH董事长兼CEOBernard Arnault。
他带着女儿、迪奥CEO Delphine Arnault,以及在LV工作的儿子Jean Arnault在北京和成都门店逛了一圈。
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最近的秀场也是财大气粗。
LV新官上任三把火,邀来半个娱乐圈,星光熠熠。
Dior大玩升降机关,众男模拔地而起,啧啧称奇。
有一个「寒酸」秀场,却轻轻松松抢了风头。
没有巨星名流,不见豪华装饰,场地是肃静的巴黎第六大学。
暴雨初歇,蝉喘雷干,教学楼的走廊。
叶屑飞声,模特鱼贯,踏破水洼凝光。
这种知识分子考研风,一看就是Lemaire。
但人们最期待的,当然是设计师Christophe Lemaire 和Sarah-Linh Tran的双人谢幕。
他们,把优衣库做成了爱马仕。
被称为全世界最会穿的CP,时尚圈的三毛与荷西。
有人说,只有两位设计师的谢幕比超模还吸睛。
一个是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John Galliano。
另一个就是Sarah。
一头海藻般的乌黑长发,一双写满故事的清冷双瞳。
她总是匆匆而至,和身边的Christoph牵手或回头,风也识趣,把她的发丝吹得像花体十四行诗。
人们不解,这个身高只有158cm的女子,为何有此等魔力?
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她可以穿成揉碎的云。
配苔藓绿、浅灰蓝、天鹅绒暗光的黑,别人是穿搭,她像写生一副水墨画。
最朴素的全黑造型,她能开出午夜的花。
将宽大的袖子胡乱卷起,把衬衫的纽扣随意扯开。
倏然想起金庸书中那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世人花去不少笔墨定义Sarah的风格:
不费力气的优雅,举重若轻的文艺。
但她只凭一句便过了万重山:
衣服应该臣服于人的个性,不该是种伪装跟社交面具。
或许正是这种真实,让天才设计师Christophe Lemaire相见恨晚。
Christophe,怪人。
拿过大奖,做过DJ,去圣罗兰镀过金,在爱马仕掌过舵。
风头无两的他,却曾考虑终止时装设计:
第一我不沉迷办秀,第二我不是gay。
我像个局外人。
正巧,在凌晨4点一间酒吧里,他遇到了另一位局外人,Sarah。
眼前的越法混血女孩,和设计没有一毛钱关系。
她在纽约主修文科,在巴黎学习出版,包包里总装着厚厚的纸版。
但两人一见如故,一直聊到东方既白,朝阳把她发梢吻黄。
无人知晓那晚他们聊了啥,风是唯一的听众。
2014年,Christophe干了一件现在看来也非常牛X的事——
把大厂爱马仕给炒了,和Sarah自立门户。
在后来的采访中,二位讲了一句得罪半个时尚圈的狠话:
时尚的目标不应是新颖、炫耀和壮观,而是舒适和自由。
所以,在他的秀场,没有瞳孔地震的造型。
只有极简宽松的版型,舒适清减的套装。
Sarah笑说:「我们绝大多数成本都花在了面料上。」
「没有好的品质,再怎么营销都毫无价值。」Christophe补刀。
不像别的大牌,会聘请高级试衣模特。
整个设计团队的女性就是试衣模特,Sarah更是主力。
系列完成前,环肥燕瘦的女同事会一一试装,然后工作、闲聊、到处走动。
Christophe说道:「我们的设计很自私,像是为一个密友所做。」
的确,每件衣服都似乎写着Sarah的名字,每件衬衫都裹着Sarah的影子。
人们老把Sarah称为Christophe的「缪斯」,但她极不赞同这个称呼。
我的存在不是为了激发灵感,我也是创造本身。
Sarah将她的敏感、文艺、内敛和自在,和Christophe的设计完美交融。
她喜欢旅行,细细咀嚼独处的时光,静静观察沿途的行人。
于是,他们的秀场不在惊世骇俗的景点,而是静谧的寺庙、教堂,学校的长廊。
犹如在地铁口和咖啡馆露台对面的街角设置摄像机,看尽众生相。
地上残存着积水,耳边流淌着风声,模特就这样,彳亍而行。
在他们的秀场,你甚至看不到霸气外露的超模。
我最喜欢2023春夏。在法国国立工艺学院,阳光穿过大窗子,落到每个模特身上。
他们发呆、闲聊、作画。
时而挨在墙边看云,时而低着眉头翻书,仿佛只有岁月在窃窃私语。
秀的名字也好听:等待的艺术。
Sarah解释道:
一个自信的女性,也会是一个自在的行者。
她们独立,有时间欣赏四周景色,她们舒展,慢下来捕捉生活片影。
她希望模特可以随性而为。和她一样。
设计师只能做到一半。我们努力创造最好的衣服,但优雅来自你的态度、举止和姿势。
她如是说。
十年间,Lemaire突飞猛进,和UNIQLO的联名卖爆,Sarah还担任系列的创意总监。
网友:硬是把优衣库做成了我穿不起的样子。
Christophe和Sarah的爱情,也被奉作时尚圈最高级的浪漫。
他们在巴黎买了一间公寓,屋内堆满了书籍和画册,屋外种满了山草和繁花。
夜里,Christophe在画画,Sarah在看书。
有时反过来。
不工作时,他们喜欢一起做饭,和家里的两只小猫玩耍。
Sarah喜静,两人时常沉溺于百无聊赖。
傍晚微风,翻动马塞尔·普鲁斯特的书页。
窗外飘来尤加利的香气,猫从书架跳下来。
啪嗒——
抬起头,夕阳已染黄了她的白T恤。
Sarah玩弄着散尾葵的叶子,Christophe从背后轻轻拥着她。
像拥抱一束晚霞。
「巴黎是一座可以浪费时间的城市。」Christophe轻笑。
他们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宽松的衬衫或大衣,在城市漫游,去郊野采风。
Sarah用瞳孔取色,Christophe则将它凝入下一季的织物中。
在白天和黄昏,潮湿的乡村能见到阳光的橙黄。
在雨后和清晨,地衣和硝石色泽迷人,草本和苔藓颜色可亲……
有时候,总感觉Sarah像一位吟游诗人。
他们绝少秀恩爱,从不说情话,唯一的甜蜜是谢幕轻挽的腰。
人们艳羡:最好的爱情,果然是细水长流。
然而,故事何样美,终极是分离。
2021年,相爱的第15个年头,他们分了手。
没有新闻官宣,也没有狗仔爆料,甚至连具体时间都无从推测。
人们后知后觉,某一刻起,谢幕时她不再牵他的手。
十五年,在我们眼中似乎离白头到老很近了,但就差一步,他们又退回了原地。
回到合作伙伴,回到联席总监,回到那个凌晨4点的酒吧门前。
时至今日,没人知道他们分手的理由。
但有些时候,分手是不需要理由的啊。
只是缘分尽了。
后来,有人拍到了Sarah的新男友,是一位高大的摄影师,还为Lemaire拍摄了最新的大片。
©deerhunter
再后来,据传Christophe已经娶妻生子。真伪难辨。
唯一确定的是,15年爱情长跑无疾而终,回头看看,两人已经走过很长很长的路。
像两阵长风,相拥过,却各有归途。
最新一季的谢幕,他们依旧默契地并肩出场,阔步走过潮湿的校道和喧嚣的蝉鸣。
她笑,他也笑。头也不会,步入人潮。
相恋时静水流深,谢幕时云淡风轻,我想,这也不失为爱情最美好的结局。
当然,会唏嘘,也会可惜吧?
但一生中能找到一个灵魂相契的人,便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
就像塞林格在书里写的那句话: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
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尽管那本书名为《破碎故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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