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一起枪案在美国圣路易斯州伊格尔顿联邦法院开庭。这起枪案发生在一个月以前,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被不幸枪杀的中餐厅华人老板是被“零元购”的劫匪在抢劫过程中随机杀害的,然而庭上,检方揭开了看似意外下隐藏的阴谋——这是一起由员工策划的、蓄谋已久的谋杀。
恐怕这位老板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员工生出了如此怨毒的想法,要置他于死地。
死者名叫潘发明(Faming Pan),英文名叫做Randy,今年38岁,祖籍福州。潘先生在十几岁的时候就随父母来到美国,一家人从最底层打拼,在中餐厅打零工。好不容易到十年前,一家人用积攒多年的积蓄盘下店铺,开了这家叫做St.Louis Kitchen的中餐厅,这才算是摆脱了打工人的命运,能自己赚点小钱。
父母年事已高,潘先生在这几年自然而然接管了餐厅,因为餐厅本身规模不大,许多事情都是潘先生亲力亲为,几乎每天他都会去餐厅检查工作或兼职一些事务。5月30日晚上9点45分,潘先生的餐厅刚刚打烊,他刚走出餐厅朝后巷走去,就遭到了一伙歹人的袭击。
当时,潘先生和餐厅厨师走在一起,潘先生腹部中弹倒在血泊之中、不治身亡,而厨师腿部中弹,亦动弹不得。据受伤厨师的书面证词显示,案发时,潘先生身上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今天的营业额——全是现金,突然,有三名歹徒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直接开枪扫射。潘先生一个在餐厅帮忙的亲戚则表示:“当时我已经上车了,听见砰砰砰的枪声,我连忙下车查看。三名持枪者逃跑得非常快,已经闪进了附近的小巷子里。老板身上中了枪,身上几千美金的背包被抢走了。”这名亲戚感到很懊恼,因为潘先生背包里有一把用来自卫防身的手枪。可在枪案发生时,他根本都没来得及掏出手枪,就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是这个细节,让这名亲戚觉得很困惑,他补充回忆道:“为什么我们其他人前后脚下班上了车都没遇到抢劫,偏偏歹徒冲向了老板呢?”而调查人员也因此认为,此案有疑点,很可能是一次有针对性、有预谋的谋杀,而非普普通通的随机抢劫杀人案。
顺着这个方向,警方询问过多名员工以及潘先生的亲友。担任餐厅助理经理的泰特 (Charmella Tate) 表示,潘先生是一个善良又无私的老板。有时候有路人来餐厅讨要东西吃,潘先生都会慷慨地同意,有时候看到有人在翻垃圾桶,潘先生也会主动献上一些食物。
因此,泰特完全想不到,潘先生会和什么人有仇。
潘先生的妻子也非常崩溃,她认为丈夫勤恳、顾家又善良,平日里不与人结仇——她无法向年幼的孩子解释,父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名目击现场的亲戚倒有些思路,他说,之前餐厅解雇过一个黑人员工,会不会是那名员工怀恨在心,回来打击报复。警方揭开谜底——嫌犯之一是中餐厅的一名在职女员工,还是从2021年6月就在此工作的老员工。她雇凶杀人,并在案发时佯装有事,逃离现场躲开了警察问话的环节。据警方介绍,他们调取了案发当日餐厅内的监控记录,这名叫做梅凯拉·约翰(MeKayla Johann) 的女员工在枪案发生的前一个小时表现得非常局促反常,她多次使用手机,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联系。
警方很快就怀疑到了梅凯拉,在6月3日对她进行了约谈。梅凯拉坚称,自己当时已走向公车站准备回家,因听见枪声害怕,央求附近一名开车路过的陌生女子能不能送自己回家。
FBI警员申请了调查她手机的搜查令,并定位了枪击发生时手机的GPS地点,一步步逼近了真相。首先,警方发现5月30日接走梅凯拉的银色轿车,就是6月3日送她到警局接受调查的车辆。这说明,双方认识,她在说谎。其次,她在枪案当天多次与一个陌生号码通话。尤其是枪案发生前一小时,曾有5次通话记录。警方发现,该号码的主人曾在5月31日涉嫌一起抢劫案被捕。这说明,梅凯拉很可能与犯罪团伙有关系。
6月30日,警方持调查令前往梅凯拉住所搜查,当场发现她与一名叫做哈里森的男子以及另一名女子。
银色轿车就停在其住所门口,而住所中还藏有多部手机、几把枪支,以及一把弹壳与潘先生腹部弹壳吻合的Glock23手枪。
这名叫做哈里森的男子当场认罪,称梅凯拉在5月30日给他打电话,说她对老板潘先生感到很生气,想要哈里森过来给老板些教训。
因为生气就要抢劫甚至谋杀老板?这个理由实在是很离谱!不过,哈里森原本平常就经常参与打劫,对梅凯拉的要求并不奇怪,再加上他听说潘先生习惯带很多现金,就接下了这个要求。
但哈里森狡辩称,自己只是朝着天空开枪,并没有主动去射击潘先生的腹部。
梅凯拉则拒不认罪,坚称自己不知情。
目前,此案已经开庭,梅凯拉和哈里森被检方指控协助抢劫以及持有、挥舞以及开枪以实施导致死亡的暴力犯罪,从而干扰商业。
只不过现阶段这起枪案还有诸多谜题未解开。一来,是团伙中除了哈里森,其余2人的身份未得到验证。二来,梅凯拉到底对潘先生有什么不满?还是就是单纯的嫉妒?
初步听证会将持续到7月14日,看看这几天是否有更多细节释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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