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讲“三角恋”的电影,都有这么大争议?电影2023-08-31 00:08《过往人生》和国内影迷见面的时候,正值七夕。那一天,刚从影院里出来的观众为《燃冬》里“不同寻常”的三角关系争论不休,同为“两男一女”配置的《过往人生》同样在小范围内陷入两极口碑的拉扯中。作为情节模式常见的爱情片,因为放置在具体的时代坐标、文化空间里,也因始终与人物处境并行于一体,在东亚爱情片里多了一些可被讨论的意义。围绕着它的讨论多数关于东亚焦虑、身份认同、移民叙事、女性选择等话题。然而这些多样且较为复杂的话题却承载于极为简单的情节之上,这也是《过往人生》没能大面积获得好评的原因:情节老套,但构造的讨论空间却又足够大。喜欢它的人,喜欢它的简单而灵巧;难以共情的人,则厌烦它重复一些老生常谈的故事。但无法否认的是,它以一段失落的恋爱往事为线头,连带着拉扯出婚姻、绿卡、成长等议题,使得电影有了超越情感关系的隐痛。从常见的三角关系出发,《过往人生》揭示了些什么? 三角关系的构建POST WAVE FILM电影展开在两男一女坐在吧台上闲聊的画面,亚洲女人在中间,亚洲男人和美国男人则一左一右。画外音猜测着这三人的关系,也带领着观众进入这个谜团之中。这个颇有八卦意趣的开场带出了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娜英和海盛,是一对在分离二十四年后又重聚的青梅竹马;诺拉(娜英的英文名字)和亚瑟,是在今晚送别客人的美国夫妻。 虽然三角关系在电影的开头就展露无遗,但这个故事却是关于娜英,或者说诺拉的。正如影片把娜英的过往人生被切割成12岁、24岁和36岁,影片进而被划分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年少的娜英离开韩国移民多伦多;第二部分是娜英去往纽约追寻写作梦想;第三部分是娜英拿到绿卡后在纽约扎根生活。 在娜英的这三个横切面中,两个男人分别代表着儿时记忆和当前生活。不过《过往人生》并非去讲述“爱情与面包”的两难抉择,而是把镜头锁定在娜英作为一名亚洲移民女性,在不同阶段里的处境和身份认同。因此,海盛之于娜英,是故乡的召唤;亚瑟之于娜英,是新身份的所获。正是由于在人物构建上意有所指,这部些许平淡的影片在东亚爱情电影里才显得别具一格。影片用“因缘”一词解释了三个人的情感关系。这个词来自佛教,在东亚的语境里意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注定的,人们在各个时间遇见、分离或是相爱都是前世就写定的命运。从“因缘”的角度解读爱的相遇和告别,赋予了这个小而简约的故事一层宿命般的忧郁气息。在胶片质感的影像中,克制却充裕的情愫涌动在粗颗粒的流转中,更是为这层忧郁带去了“往事已逝”的怀旧氛围。 这是席琳·宋作为一名美籍韩裔导演的独特之处,东方的意象与西方的叙事内核合为一体,成为导演个人风格的标识。但无法忽略的是,虽然席琳·宋用小说的章节形式把女主角36年的人生划分为可归类、可划定的三个部分,十分连贯地叙述了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情爱纠葛,但它始终是一个过于简化的故事。这种简化,让人物的生活和状态只能以几个单一的场景为横切面,难以延宕至更远。于是,对地域的呈现、人物关系的发展、人物情感的状态都只能是单薄的“印象”。尽管影片因为把情感处理得克制而敏锐,为原本平淡的故事增添了几丝风韵。但情节的架构终究是孱弱的,却背负了诸多超出爱情的议题。对身份认同的当代书写POST WAVE FILM在扎堆的爱情片里,《过往人生》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从东亚出发,以一名女性的成长为传导,通向了连接西方的表达。这个横跨在两国文化、两个男人和不同年龄层的故事,带出了一个女人的成长经历。因此,在韩国与美国、男人与女人、移民与绿卡、婚姻与爱情、前世与今生等诸多情节要素中,叙述的核心是主角娜英的身份认同。 虽然娜英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韩国了,但在身处英语环境的二十年后,在梦里说的梦话依然是韩语。如果将在纽约生活的诺拉看作已然获得的身份,那么韩国的娜英则是“未选择”的身份,尽管这个文化记忆早已成为生命里的远山淡影,但它与生俱来,融入皮肤和血液。海盛的出现,带来了故土的召唤,加深了娜英在两种文化主体之间的含混。而娜英三次对海盛的告别则是逐步稳固移民后获取的身份的过程,正如她对盛海所说的:“我移民两次来到纽约,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去想着如何坐上回首尔的航班。” 可以看到,与《米纳里》讲述的那一辈移民者不同的是,娜英这样的移民二代的身份认同感要高很多,虽然也处于两种文化的夹缝中,但对故国的感情更多是怀念,它无法动摇当下的选择。呈现东西方的冲突与对抗,这是李安的电影。而席琳·宋这样的青年移民创作者们,则更多通过童年回忆展现民族视角,对社会身份的探寻较少感到焦虑,更多的是洒脱和敞亮。正是因为与“前世”身份的割席,娜英才免除了受困于东亚女性身份枷锁的危险。在相对平等的语境下,拥有诀别不再适用的“过往”的勇气,以及重构新身份魄力。如她所说,绝不可能因为男人放弃写作训练。选择婚姻,并非由于外界施压,而是为了拿到绿卡。即使处于三角恋的漩涡之中,也不会在道德上有任何负累,从始至终都掌握着关系的话语权。 娜英的存在,解构了移民电影里传统的东亚女性形象,在女性意识上有着天然的自觉。两个在性格、文化、身份迥然不同的男人,不再是作为考验着她“爱的决心”的关卡,而是两扇通向自我道路的门。正因如此,《过往人生》才有了超越于一般爱情电影的意义。虽然它并不完美,也不是一部百分百的韩国电影,但是它从韩国出发,连带着东亚或者说亚洲,以更加舒展和平和的面目抵达西方,连通着与西方的对话。作者丨一只呀我不是亚当的肋骨。编辑丨三水 排版丨lmx媒体统筹丨佐爷灵魂贩卖馆「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若有侵权请主动联系我们。」好 书 & 好 物好书 | 《诺兰变奏曲》更 多 课 程 介 绍 | 专 业 干 货 分 享⬆️ 关 注 【 后 浪 电 影 学 堂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