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 Taola | 排版 Nancy | 校对 Max
Kelly Guenther/The New York Times/Redux第一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后，凯莉·冈瑟(Kelly Guenther)抓起相机装备，跑到布鲁克林高地步行街(Brooklyn Heights Promenade)，那里可以俯瞰纽约港和曼哈顿下城的天际线。
然后她看到第二架飞机飞过来。
飞机在她的左边，飞过自由女神像，向右飞向曼哈顿，一种恐惧感涌上她的心头。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将目睹数百人死去，”她在近20年后回忆道。“我记得当时在想，‘不，不，不!’然后我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做好你的工作’。我把相机对准我的脸，在取景器里把天际线框得很宽，然后等着飞机从左边进入我的镜头。”
她拍摄的照片，如上图所示，第二天登上了世界各地报纸的头版。一些人对照片进行了剪辑，或者使用了两到三张连续的照片，展示了飞机撞向南塔的情景。
“但对我来说，这幅全画幅的照片讲述了这个故事:完美的蓝天、经典的纽约天际线和一架凝固在时间里的黑色飞机，在世界改变之前的一秒钟。”
这是2001年悲惨的一天的一些照片，当时有近3000人在纽约、宾夕法尼亚州和弗吉尼亚州的恐怖袭击中丧生。
苏珊娜冷藏室/美联社
当纽约世贸中心的一座塔楼倒塌时，人们在奔跑。Suzanne Plunkett在现场为美联社拍摄照片。
“我刚走出地铁几分钟，试图越过警察设置的路障，就有人喊道:‘塔要倒了!一开始我跑着，但我的新闻摄影训练发挥了作用，我转身拍下了这张照片。”
当混乱在她周围展开时，普伦基特觉得自己就像在自动驾驶仪上。
“我记得当时我对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困惑，我拼命地想弄明白，这样我才能继续工作。尽管我很震惊，但我还是继续前进，因为我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需要记录下来。”
911事件发生几周后，她被派往阿富汗，记录塔利班倒台后这个国家的情况。
“那是充满希望的日子，女孩们第一次去上学。妇女们正在学习开车。我对现在发生在阿富汗的事情感到震惊，我不禁觉得那里的人已经被美国及其盟友抛弃了。”
保罗·理查兹/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11日上午，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访问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市的一所小学时，白宫幕僚长安德鲁·卡德正在向布什耳语。
“美国正在遭受攻击，”他说。
卡德在2002年写道，布什当时已经知道第一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这张照片是由Paul J. Richards拍摄的，他正在了解另一件事情。
“我尽量简明扼要地告诉他，这样他就能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卡德写道。“他抬起头来——这只是几秒钟的事，但看起来就像几分钟一样，我认为他的能力很出色很镇定，既没有吓到拿着摄像机的美国人，也没有吓到教室里的学生。”
几分钟后，校长告辞离开了教室。
理查德·德鲁/美联社
一名男子从世贸中心的一座塔楼上摔了下来。这张照片是由美联社摄影师理查德·德鲁拍摄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欢。
据悉，在飞机撞上双子塔后，超过200人跌落或跳楼身亡。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是跳楼还是摔下来的，他的身份从未得到官方确认。
德鲁也看到其他尸体降落。
他说:“我当时正在给这栋楼拍照，一位急救医生说，‘哦，天哪，快看那个。’然后我们开始看到有人从楼里跳下来，我本能地开始拍摄它们坠落的过程。”
Ángel Franco/The New York Times/Redux
妇女们在大约半英里外的运河街亲眼目睹了世贸中心南塔的倒塌。
Ángel那天早上袭击发生时，弗朗哥正在为《纽约时报》报道一位政治家，他赶到现场，把车停在离现场几个街区远的地方。
佛朗哥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总是希望通过有色人种的眼睛来拍摄历史。
“这两位女士被时间冻结了，你可以从她们眼镜的反光中看到东西，”他说。过了一会儿，弗朗哥想回去问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已经走了。
他还记得悲剧发生前的那个早晨是多么美丽。
他说:“那天的一切都与光线有关，那天的光线很温暖，有一种金色的感觉，真的感觉很平静，可是它就像美梦一样被打碎了。”
香农·斯台普尔顿/路透社
人们抬着纽约市消防局牧师迈克尔·f·贾奇(michael F. Judge)，他被世贸中心(World Trade Center)坠落的碎片击中身亡，这位牧师刚刚在现场为一名消防员举行了最后的仪式。
路透社摄影师香农·斯台普顿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超现实的时刻，在九月那个晴朗的日子里，阳光穿过所有的破坏和混乱。我看到那些人用椅子抬着法官神父，我看得出他已经死了，但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所有这些来自不同机构的人都在尽最大努力保存他的尸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拍完这些照片后，我低头看着小屏幕，就知道我拍了一张需要被世界其他地方看到的照片。”
经过大约三四天不间断的工作，斯台普顿（Stapleton）收到了牧师的妹妹和侄女的来信。
斯台普顿回忆说:“这封信的内容是感谢我冒着生命危险拍下这张照片，通过这张照片，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作为一名摄影记者，这封信是一记重击，它让你真正了解到我们这份工作的重要性。”
Sara K. Schwittek/路透社
世贸中心南塔被美国联合航空公司175号航班撞击后燃起大火。
Sara K. Schwittek从她办公室的窗户拍下了这张照片，她的办公室就在布鲁克林东河对面。
“我和我的同事困惑地看着第一座被烟雾吞没的大楼，我们猜测了原因:小飞机?不幸的事故?第二座大楼被撞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那样的恐惧。”
在她拍下这张照片后的一年里，她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成千上万封电子邮件。
她说：“这些陌生人告诉我，他们第一次去纽约，或者他们带着孩子上双子塔观景台的时候，或者他们后悔地说，他们多么希望能趁自己还能去的时候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陌生人和我，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向我分享他们的个人故事，可能他们觉得人们需要联系和分享他们的故事，他们的记忆，他们的悲伤，他们的损失。”
斯坦本田/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其中一座大楼倒塌后，玛西·博德斯(Marcy Borders)站在纽约市一栋办公楼里避难，浑身尘土。
摄影师斯坦·本田说:“我在曼哈顿下城报道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袭击事件。“我继续拍摄，但烟雾遮住了阳光，就像夜晚一样，我当时在一栋办公楼附近，一名警察正在把人们拉进来，让他们脱离危险，然后我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小大厅，里面聚集了一些人，他们和我一样对发生的事情感到困惑。”一分钟后，本田看到了博德斯，并拍了张照片，当时她28岁，在世界贸易中心北塔的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担任法律助理。“因为空气中有很多灰尘，所以很难分辨她的裙子和靴子是什么颜色。”黄色是由于数码相机被设置为日光或外界光线;导致室内的光线看起来是黄色的。那天晚些时候，我忙着把照片拿出来，没有“校正”颜色。这种颜色给照片增色不少，它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年后，本田在博德斯位于新泽西州巴约讷的公寓里见到了她，她没事，他放下心来，但她在2015年死于胃癌，年仅42岁。去世前她接受《泽西日报》采访问“你是怎么从健康到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得了癌症的?”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称，数千名幸存者和急救人员被诊断出患有恐怖袭击导致的癌症。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报告发现，双子塔的倒塌使工人和公众暴露在许多已知的化学致癌物中。
Justin Lane/《纽约时报》/Redux摄影师贾斯汀·莱恩说:“当我走到市中心拍摄这张照片的地方时，我很难理解发生了什么，城市街区被灰尘和烟雾弄得面目全非。”“很明显，死的人太多了，简直就是悲剧。看到这么多的急救人员在与无法预料的情况进行协调时，我感到很害怕。我一直觉得这张照片捕捉到了那种感觉的一个小瞬间。”
Chang W. Lee/《纽约时报》/Redux这张照片由Chang W. Lee为《纽约时报》拍摄。他回忆说:“前一天晚上，我和妻子在新泽西钓鱼，开车回家时，我们接近荷兰隧道，看到暴风雨过后世贸中心上空美丽的日落。”“我很高兴我们住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有地震，不会有洪水，也不会有导弹的威胁。’”对于上世纪70年代在韩国长大的李在镕来说，这是一个讽刺的转折。“安全感对我的家庭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可就在第二天早上，基地组织证明了我错了，9·11永远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
普雷斯顿·克雷斯/美国海军/盖蒂图片社2001年9月14日，一名纽约市消防员在世贸中心的废墟中工作，他正在呼叫另外10名救援人员帮助他。摄影师普雷斯顿·克雷斯说:“这个地方感觉就像一个噩梦或电影场景。”“它只是一堆灰尘、纸张和巨大的钢梁，还在冒烟。数百名消防员和其他救援人员手持消防水管和水桶，在废墟中穿梭，清理洞穴，寻找幸存者。”Keres当时是一名海军摄影记者，他说他之所以能够近距离拍摄照片，是因为他穿着军装。Keres说：“似乎到处都是这样的场景，无论你往哪里看，都有一群急救人员在废墟的不同区域工作，在不断的找人。”
Ruth Fremson/纽约时报/Redux在世贸中心双子塔倒塌后，纽约市警察理查德·阿达米亚克(前排)和其他几个人在世贸中心附近的一家熟食店避难。摄影师露丝·弗雷姆森说:“这是一个超现实的场景，消防员、警察和一些平民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喘着气，嘴里吐着泥巴，只有展示柜里的冷盘和当天三明治用的奶酪发出诡异的亮光，才能照亮他们。”弗雷姆森说：“在那个美丽的九月早晨，人们应该看到灿烂的阳光，相反，整个社区被黑暗吞没了。”
丹尼尔Shanken /美联社9月11日，逃离曼哈顿下城的人们走过布鲁克林大桥。摄影师说:“当人们把注意力转向曼哈顿下城，难以置信和恐惧地目睹(坍塌)时，时间静止了，大楼倒塌后，人群紧急恢复疏散，警惕性越来越高，瞬间曼哈顿下城消失在一团黑烟中。”山肯被吸引到现场是因为它的讽刺意味:在疏散期间的欢迎标志。他说:“对我来说，这张照片代表了这样一个时刻，我们的国家在遭受袭击之后，真的从黑暗中走出来，找到了新的共同点和更热烈的爱国主义。”
古尔娜拉·萨莫伊洛娃/美联社9月11日，人们在距离倒塌的双子塔大约一个街区的纽约富尔顿街穿过烟雾、灰尘和碎片。为美联社拍摄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古尔纳拉·萨莫伊洛娃(Gulnara Samoilova)也像他们一样被灰尘覆盖，她记得自己当时很震惊，试图找到自己的方向。她说：“地面隆隆作响，我感觉到车在摇晃”。当一团巨大的厚厚的尘雾吹过街道时，原本湛蓝的天空变得漆黑一片，它充满了沉重而尖锐的沉积物，感觉就像在飓风中心，然后一切都安静了。“我开始窒息，无法呼吸。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都有灰尘，我拉起t恤遮住脸，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们被活埋了，直到我看到车灯在闪烁，才意识到我在哪里。”
亚历克斯韦伯/马格南图片社这张詹娜·皮奇里洛和她年幼的儿子沃恩的照片是亚历克斯·韦伯在9月11日拍摄的首批照片之一，他和他的妻子、摄影师丽贝卡·诺里斯·韦伯(Rebecca Norris Webb)正准备离开布鲁克林前往曼哈顿，偶然记录下了袭击现场。他回忆说：“当我们在布鲁克林高地下车前往曼哈顿下城时，一位女士从一栋楼里走出来，问我们是否想从她家的屋顶上看看曼哈顿是什么样子。”多年来，韦伯夫妇一直与皮奇里洛和她的儿子保持联系。韦伯说:“如果那天丽贝卡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不确定我是否会拍下这张母亲和孩子的照片，照片上既有希望，也有即将来临的悲剧。”
托马斯·e·富兰克林/卑尔根唱片/美联社9月11日，消防员乔治·约翰逊、丹·麦克威廉姆斯和比利·艾森格林在世贸中心遗址升起美国国旗，一些人将其与硫磺岛标志性的升旗仪式相比较，这张照片后来被用于邮票上。“它代表了那天第一批救援人员表现出的非凡勇气，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有数千名无辜的人以最可怕的方式被杀害。”《卑尔根记录》(Bergen Record)报纸的摄影师托马斯·e·富兰克林(Thomas E. Franklin)说。那是数码摄影的早期，富兰克林记得他去附近的一家酒店大堂使用拨号上网连接，并将他的照片发回办公室，就在那时，他终于看到了世界上大多数人已经看到的戏剧性的视频片段。“2001年还没有智能手机;在此之前我没有办法看到这些图像，当我置身于这个巨大的故事之中，行走在世贸中心遗址的中心时，我并没有看到世界其他地方一整天都在看到的镜头，这让我很震惊。”
马克·法拉姆/海军时报/美联社牧师斯蒂芬·麦格劳在五角大楼西门外为一名伤员祈祷，紧急救援人员在华盛顿特区外帮助伤员。美国航空公司77号航班撞入五角大楼，造成184人死亡。据《阿灵顿天主教先驱报》报道，麦格劳当时正前往阿灵顿国家公墓参加葬礼，他把车停在路上，跳过护栏，开始和受灾群众一起祈祷，《海军时报》摄影师马克·法拉姆捕捉到了这一幕。麦格劳告诉《天主教先驱报》:“我脑海中不断闪现的一句话是‘耶稣与你同在’。”“这是我一个接一个地对他们说的话，人们不止一次肯定地回答说，‘是的，是的。’”
瓦砾中/美联社9月11日，世贸中心倒塌后，纽约比克曼街的行人被一团碎片包围。摄影师艾米·桑切塔说:“我记得那声音有多么大:钢铁和水泥的碾碎声，人们的尖叫声，他们的脚步声疯狂地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我还记得被炸成碎片的味道，那种味道一直在我鼻子里，之后的几个星期我嘴里都有这种味道。”她说:“车库开始满了，所以我跑到大楼后面，然后沿着金属楼梯走到楼下，想找点新鲜空气。另一个女人在那里哭着，试图伸出手去救她的儿子。她在大楼里工作，已经安全离开了。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害怕，直到我从腰袋里拿出手机，想要给她儿子打电话，我发现我的手几乎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里斯塔·奈尔斯/纽约时报/Redux袭击发生几天后，米歇尔·德法齐奥(Michele DeFazio)举着一张海报，上面是她在世贸中心工作的失踪丈夫杰森(Jason)，她去公园大道军械库提交了一份失踪人口报告，希望能找到关于她丈夫的任何信息，他们结婚才两个半月。摄影师克里斯塔·奈尔斯说:“其他到达军械库的人似乎都是和其他人一起来支持的，但米歇尔独自一人，拿着她自制的传单，上面写着她失踪丈夫的照片和名字，我记得我当时在想，她独自经历这一刻是多么可怕。”奈尔斯说，她为德法齐奥感到非常难过，所以一开始她没有给她拍照，她只是跟在她后面匆匆穿过街区。“突然(德法齐奥)在人行道上停了下来，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担忧在那一刻，人行道上站在她身边的陌生人伸出手想来安慰她，这一刻转瞬即逝，我不确定她是否意识到他们的存在。”“米歇尔告诉我，她还在努力接受失去丈夫的现实，并以丈夫的名义设立了一个奖学金基金，从那以后，我没有跟她说过话，但我常常想起她，尤其是每年九月。”
马蒂Lederhandler /美联社当世贸中心遭到袭击时，马蒂·莱德汉德勒(Marty Lederhandler)从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办公室穿过马路，乘电梯到通用电气大楼的65层，拍摄了远处熊熊燃烧的双子塔，前景是帝国大厦。这张照片不仅登上了《纽约》杂志的封面，还登上了该杂志出版的畅销书《2001年9月11日》的封面。“两次就足够了。”他指的是9/11和1993年双子塔爆炸案。莱德汉德勒是一位著名的摄影师，他也拍摄了1944年的诺曼底登陆，他于2010年去世，享年92岁。
Win McNamee/路透社报道恐怖袭击发生三天后，布什总统在纽约世贸中心遗址的废墟上对救援人员、消防队员和警察发表讲话。摄影师温·麦克纳米说:“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现场的声音和气味，大规模的安全措施，以及布什总统与仍在现场工作的第一反应者联系的方式。”麦克纳米说:“布什和现场的几乎所有人一样，情绪非常激动，他似乎与现场的急救人员达成了共鸣。”“毫无疑问，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感人的总统时刻之一。”
丹Loh /美联社2001年9月15日，从新泽西州泽西城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因为曼哈顿下城的天际线仍然笼罩在烟雾中。美联社记者Dan Loh说:“日出时，我前往泽西城和新泽西州巴约讷的哈德逊河沿岸地区，当我看着河对岸的纽约市时，我注意到，在残骸、碎片和烟雾中，自由女神像矗立在天际线上，高举着她点燃的火炬。”天黑后，陆道来可以看到两柱烟雾从残骸中升起，这正是双子塔早些时候所在的位置。https://www.cnn.com/interactive/2021/09/us/9-11-photos-cnnpho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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