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大模型时代背后，那些平凡的天才们

在如今这样一个大时代背景下，说到“天才”，人们很容易就能想到那些游走在时代前端的科技开拓者。

今年7月份，在2023年中国互联网大会上，一组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创新人才竞争力的数据颇引人注目——百度公司在预训练大模型、深度学习、自然语言处理、知识图谱、智能语音、计算机视觉、自动驾驶等七大领域的专利积累和人才储备，都遥遥领先于其他同行。

为什么是百度？这个问题，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回答。

在中国，几乎人人都在用百度。然而，或许也正是因为人们对百度过于熟悉，所以便轻易地忽视了它背后的“机器”一直在如何运转。

实际上，作为一家产业化公司，百度一直在悄悄地“搞发明”。2022年年底，随着ChatGPT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场大爆发，一场科技赛程的追赶开始了，等到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百度已迅速拿出了自己已锤炼多年的大模型、高端芯片“昆仑芯”、飞桨深度学习平台、量子、自动驾驶等科技前沿成果。

2023年7月6日，上海世博展览馆，参观者走过百度的展台。（图/视觉中国）

据了解，在过去的一年里，百度核心研发费用达到了214.16亿元，占了百度核心收入比例的五分之一。近十年来，百度累计研发投入也是超过了1400亿元。

早在2013年，李彦宏宣布百度将成立专注于Deep Learning（深度学习）的研究院，要做中国人工智能领域的“贝尔实验室”，吸引全球最顶级的人才。多年来，百度高度重视人才培养。2020年，为培养高校AI人才，飞桨启航计划投入总价值5亿元的资金与资源；2021年，飞桨再发布“大航海”计划，3年投入15亿元资金和资源，李彦宏称，要为中国培养500万名AI人才。

如今，随着大模型时代的到来，人们的生活开始慢慢从“数字化”往“数智化”迈进，当越来越多的百度“创造”抵达用户之后，人们不禁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发明出这些了不起的东西？2023年9月12日，百度在北京发布了2023年“百度十大科技前沿发明”，同时也把那些科技幕后的创造者们，推到了台前。

说起新时代的科技发明，似乎并不能像学习一个物理公式那样轻松，也无法像理解爱迪生如何发明了电灯泡那样简单。自从互联网诞生之后，人类从物质的三维世界，迈向了更广阔的维度。

为了更清楚地揭秘现在的科技开发者都在做些什么，百度公司的同学们，向《新周刊》介绍了如今的互联网行业，为什么会被称为“大模型时代”——相较于传统的“操作系统+应用”的运行方式，AI时代的到来，将互联网科技的技术栈，拆分成了现如今的四层架构。

这么说来，或许很容易让人费解，但其实简单地说，就是AI技术在传统的运行方式上，植入了一个智能“插件”，只不过这个“插件”，需要芯片、深度学习框架、预训练大模型，以及各种落地应用来共同运转。

就在这样的行业背景之下，百度近年来自主研发的“飞桨深度学习平台”和“文心大模型”，仿佛一对“组合拳”，连接了整个上下游产业链，并且在国内遥遥领先于其他科研机构。

百度知识图谱部的小凡，2011年研究生毕业就加入了百度，目前主要负责大语言模型推理技术及应用。他说与很多科技工作者一样，自己会有一个通用人工智能（AGI）的梦想，而大语言模型将加速它的实现。据他介绍，正如“文心”出自《文心雕龙》的典故，百度对于大模型的开发就好比雕刻，如何让其能像人一样去思考和推理，是他所在团队的主要工作目标。为了达成这样一个目标，他们基于百度超大规模知识图谱，进行大规模的思维数据构建与模型训练，并通过大量的实验印证，以各种形式逐步提升大模型的推理能力。

如今，这项基于思维链的大模型推理技术，在小凡等人的推动下，大大提升了大模型的推理能力，并且面向涉及复杂推理的应用场景，展现出了强大的技术实力和创新性。

此外，与“文心大模型”联系密切的“飞桨深度学习平台”，自从2016年开源以来，目前已凝聚了超过800万名开发者，广泛服务于金融、能源、制造、交通等领域，稳居中国深度学习平台市场综合份额第一。

据百度深度学习技术平台部的华琪介绍，随着大模型时代的到来，算力的需求越发凸显，对深度学习框架的硬件适配技术，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华琪自2020年加入百度后，便开始主要负责飞桨框架的硬件适配工作。如今，飞桨已经和40多家硬件厂商完成适配。

华琪告诉《新周刊》，为了解决AI技术的三要素——“算法、数据、算力”中的算力，芯片的选型和适配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飞桨多硬件分层适配一体化技术，大大降低了适配开发成本，提升了硬件适配效率，加速了人工智能基础设施的建设，有助于未来更多的技术突破。

飞桨深度学习开源框架。

“我们做的事谈不上多么神秘莫测，除了我本身就容易被前沿技术吸引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觉得工作应该是件有意义的事情。”华琪说。不过在笔者看来，他们的确与普通人无异，只是做的事都并不普通。

科技的发展作用于社会、造福于人，很多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向着各种不同行业进行延展，比如生物医药、未来教育，以及驾驶出行等，涉及到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百度自然语言处理部的张肖男，本科是数学专业，研究生偏重于电子计算机领域，然而当她开始进入到“生物计算大模型”的研发，看到那些小分子化合物和大分子蛋白质，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就使得她不得不从0开始学习生物医药方面的专业知识。不过张肖男表示，这种从计算机向生物医药的跨学科相对还好些，有些反过来从其他行业跨入计算机行业的同事，就要难受很多。

据张肖男介绍，随着2020年全球新冠疫情的暴发，AI在生命科学领域的应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比如谷歌AlphaFold2的出现，为人工智能技术的落地开辟了新的思路。突如其来的研究课题，落到百度科技研发团队人员的身上，不仅变成了技术攻坚，同时也成了一种社会责任。

“百度最开始在国内做生物医药的时候，由于此前积累很少，所以受到过不少跨行业人士的质疑。但是这两年多来，我们通过不断学习，坚信自己的实验数据，最终取得的成果也逐渐得到了行业的认可。”张肖男说。

文心·生物计算大模型技术。

学习是永恒的母题。除了对生物计算大模型的研发，百度投身于高性能自研量子芯片的研发，不断地在寻求新的突破。

百度量子计算研究所的舍骝策告诉《新周刊》，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量子计算作为一项前沿科技，一直备受关注。我们社会的生活与生产都需要“算力”，无论是ChatGPT，还是文心大语言模型，背后对算力的需求愈来愈强烈。于是，“后摩尔时代”新的计算范式成为大家努力追寻的方向。受益于量子的特性，高性能量子芯片能够在某些复杂计算任务展现“量子优势”，提供超越于经典计算机的算力。

百度研发的量子芯片。

2014年，舍骝策还在法国攻读博士，当他通过新闻留意到美国的IBM和Google公司已经开始投入量子计算的研发，而彼时国内还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在做的时候，便萌生了投身量子计算产业的想法。后来，舍骝策毕业归国，经人引荐认识了百度量子计算研究所的所长段润尧。经过几次交流后，舍骝策倍受鼓舞，不甘于停留在学术界的他，意识到让量子计算落地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业。

2018年，舍骝策加入百度。作为“高性能自研量子芯片项目”的核心研发人员，舍骝策瞄准“设计—流片—测控”闭环中的核心技术，在Feature Team的团队氛围之下，攻克了不少量子芯片研发中的短板问题。如今他和团队同学所研发的专利技术，为百度量子计算产业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量子硬件基础。

“‘专注如一，不设限，把事情做到极致’是我们的信条。”舍骝策善于观察，他说百度的同事之间，都会互相称呼“同学”。“叫‘同学’是百度的文化之一，其实在我们的团队当中，大家教育背景和专业不尽相同，但是无论来自哪里，当大家聚集在一起时，就都成了一种互相学习的关系。”

不断学习似乎成了百度最流行的文化，正如张肖男所说：“如果站在历史的长河里去看百度的产业布局，我觉得任何时候都无法断言它趋于完整，比如国内的开源生态现在也很繁荣，各自都有各自的优势吧。”在她看来，科研的开发永远没有终点，百度只不过是引领了国内大模型的技术产业生态，而未来是不可预测的，也是充满机会的，这个机会对于每个做科技的公司，以及对于每个做开发的人来说，都是均等的。

“做科研开发的人，很容易被视作‘狠人’‘大牛’，更何况百度的价值导向，是一种长期的技术信仰。”柳长春在介绍自己关于“自动驾驶决策系统”的发明专利时说，为了让汽车在不同的路况环境中做到甚至是超越人眼和大脑的判断，需要不断攻克和解决自动驾驶中的基础问题，这其实还是回到了对深度学习技术的应用，在这个过程里，柳长春只能逼着自己往前走，“因为问题都是可视的，一项一项去解决就好了。”

据柳长春回忆，2015年，百度的第一辆无人驾驶车开上北京的五环的消息，轰动了整个社会。作为当时刚从清华大学自动驾驶专业研究生毕业的他，没作多想，便将自己的简历投向了百度。在加入百度之后的六七年当中，他自觉与自动驾驶技术的研发工作，是一种共同成长的关系，有突破的时候，当然也有低谷的时候，不过只要看到项目推进哪怕一点点、问题解决一小个，他都能重新振奋起来，因为他相信“悲观者看到问题，乐观者改变世界”。

百度无人驾驶车的决策数据闭环系统。

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史海波，与柳长春几乎是同一时间加入了百度，不过他所参与研究的领域，是公司的看家本领——“百度搜索”。六七年来，为了让搜索引擎变得更高效，早在ChatGPT-4爆发之前，他便一直在机器问答领域不断摸索，如今研发出了“生成式搜索系统”的发明，为百度搜索的迭代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学术界关注更多的是科学突破，但是在工业界，想的却是把想法变成现实，真正把东西造出来。”史海波说，“当代的年轻人普遍容易焦虑，不过做这一行就不太可能，因为每天都在解决实际问题。”

相比起年轻人，早在2006年入职百度的秦同学，就是“干实事”的最好例子。作为“凤巢”的首席构架师，他通过搜索变现的方式，曾为百度每年带来上百亿元的收入。他也一直从未停止过想象，怎样才能把推荐算法变得更加智能。据他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Her》，里面那个“陪伴式的智能体”，成了他的愿望和目标。

直到2019年，秦同学转入推荐策略部后，通过千亿级参数的“文心大语言模型”，他找到了抵达“目标”的关键技术突破口，历时三年终于研发出了“基于用户心智理解的对话式推荐技术”。名字乍一看有些长，但其实不难理解，这是一种从“数字”到“数智”的飞跃。

在秦同学看来，创新的目标是用科技让复杂的世界更简单。在掌握核心技术的百度，一如既往地工作了17年，是他从未后悔过的决定。据他透露，百度内部有一个科技创新最高奖，也是中国互联网行业最高级别的奖，每个奖金是100万美元，而光是他带领的团队，就拿到过六次。

“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而且百度的企业文化一直是简单可依赖，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大家自上而下都是懂技术的，所以都在踏踏实实做事情。”秦同学说。

百度量子。

他创新的脚步一直在前行，最近又在推动大模型往个人智能助理的领域发展，这一想法来源于他在生活中观察到的，人们一直期望高效获取信息，获得高情绪价值、教育价值等，在他看来，如果大模型在个人智能助理领域能够成功做到，那么将来就能泛化应用到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

秦同学说：“我们无须过于担心，科技的发展会如何影响人类的生活，其实只要将科技视作一种方法，让社会朝着更良性、更公平的方向发展，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也是每个科技研发者共同肩负的责任。”

作者：段志飞

校对：邹蔚昀

排版：小   野

封面：《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