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林海东
8月24日,朝鲜第二次使用“千里马-1”新型运载火箭发射“万里镜-1”军事侦察卫星失败后,国家宇宙开发局对外公开表明,第三次发射将在10月进行。
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十月将尽,但“万里镜-1”的第三次发射仍然没有动静。问题是,这次发射还能在10月进行吗?首先,当然要看西海发射场的动向。截至目前的商业卫星图像显示,西海发射场的各类建设仍然在推进,但速度相对缓慢。但这对具体的发射行动来说,参考意义不大。因为这些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在内的工程,是西海发射场改扩建工程的一部分;从金正恩2022年3月下令改建以来,已经进行了至少近一年半,从目前的进展状况看,西海发射场现代化改建工程最终完成,恐怕至少还需要一年左右时间,而从金正恩当时布置的改建任务看,西海发射场现代化改进工程甚至可能是动态的,只是阶段性的规模大小不一而已。重点在发射台。现在已知西海发射场有主发射台和新建发射台;后者执行了前两次“万里镜-1”发射任务,但都失败了。目前的卫星图像显示,两处发射台都有规模较小的整修工程,但这仍然不能明确指向第三次发射日期的临近,因为结合前两次的发射情况看,目前的整修工程是常态化动作,而非发射临近前的准备工作。一个问题是,前两次发射的时间基本都在早晨或凌晨,而这个时间与卫星图像获取之间有时间差以及场地遮蔽、夜间影响因素,所以,很难及时发现其发射前的准备,因此,每次发射都会显得“突然”;如果第三次发射仍然沿用前两次的模式,那么,就仍然难以及时发现其发射准备动向。
另一个可用的判断因素,是朝方通报的发射窗口期。前两次发射,朝鲜都依规向国际海事组织区域协调员日本通报了发射窗口期,但目前尚未通报第三次发射。从前两次的情况看,朝鲜基本采用了进入窗口期数小时后即行发射的模式,第三次仍然可能采用这一模式。从目前的时间因素上看,留给朝鲜兑现前言的时间只剩一周;也就是说,10月内发出通报的时间还有几天可用。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即朝鲜将第三次发射的窗口期起点定为10月30日或31日零点,而后于30或31日凌晨或早晨发射,从而实现“10月进行第三次发射”的前言。个人认为,这个可能性较大。那么,有没有10月不进行第三次发射的可能性呢?个人认为,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目前,朝鲜有一个食言的理由可以用,那就是国家宇宙开发局的改组。9月27日,第十四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九次全体会议通过决议,将国家宇宙开发局改组为国家航空航天技术总局。如果“彻底查明原因且采取相应措施”这一发射前技术准备工作进展不如意,那么,机构改组、人员调整导致相关工作延迟,就是第三次发射推迟的最好借口。当然,朝鲜不会公开这个借口,这需要通过第三次发射推迟这个动作让外界自己去联想。综上,朝鲜在10月内第三次发射军事侦察卫星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并且极有可能拖到10月的最后一天;同时存在较小的推迟可能性。
第一件,目前可以基本确认国防科学院院长张昌河大将担任导弹总局局长的事实,接下来的问题是以前高他半头的军需工业部副部长金正植大将怎么摆,毕竟导弹总局是国务委员会的直属机构,位置相对更重要一些。国家宇宙开发局的改组可能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即改组后的国家航空航天技术总局成为国务委员会新增直属机构,并且有半军事化管理单位改为全军事化管理,由金正植大将担任该总局局长,毕竟金正植曾于2012年“光明星-3号”卫星发射时对外扮演过“西海卫星发射场总负责人张明进”(下图),而且是“发射场自信的总指挥”,把这个新总局交给他可能更合适,也由此平衡了他与张昌河之间的地位关系,仍然是平行共存的左膀右臂。从金正恩访俄的各种影像看,金正植仍在张昌河之上,在同穿新式军服、佩戴新式胸牌的同等条件下,这或许也显示国家航空航天技术总局可能比导弹总局略微重要一点。第二件,朝鲜撤销了驻乌干达大使馆。乌干达总统穆塞韦尼日前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这一消息,称朝鲜大使郑东学(下图中打红白条纹领带者)向他通报了此事,但大使馆撤销并未撤销大使,新任驻乌干达大使由朝鲜驻赤道几内亚大使兼任(驻某国大使兼任多国大使,是朝鲜常态)。郑东学大使对穆塞韦尼总统的正式解释是,为提高对外机构的工作效率,朝鲜正在采取减少驻非洲国家大使馆数量的战略。 但外界观察家分析,这一举措可能是因为朝鲜在非洲的创汇受挫,成本效益较差,因此采取撤馆裁员的方式以节约资金,或是转向效益更好的地方。个人认为,这大致显示了两点——其一,朝鲜财政状况愈加困难,需要把钱花在刀刃上;其二,朝鲜和乌干达表面上热络的关系(这一点可以搜搜朝中社官网,看看乌干达出现的频率)可能没那么紧密,或者在乌干达已经失去了创汇空间。郑东学2009年进入朝鲜驻乌干达大使馆工作,2017年被任命为驻乌干达大使,在此工作已历十余年,此次撤馆卸任,大致可以支持上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