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龙岩一所中学的厕所,一个男孩蹲在便坑前,被同龄人逼迫着,把手伸进坑里,蘸取粪便,吃进嘴里。
男孩吃了一口后,停了下来,一旁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
等男孩咽下去后,还被嘲笑:
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浑身脏污,一边干呕着,一边往嘴里塞粪便,屏幕外的三个人,一边拍摄,一边嬉笑。有人发现他想吐出来,而后出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威胁他:“咽下去。”不知道他们做出了什么动作,吓得男孩用恐惧的哭腔连连求饶:一片嘲笑的声音中,有人骂了一句“哦耶尼玛”,一脚狠狠踹在男孩身上。视频里,不断传出砖头、铁锹打在身上,落在地上的声音……而受害的孩子,他们的妥协、卑微和无奈,更让人心痛。回顾之前的一些新闻,看着那些相似的成长轨迹,我从那些懊悔自责的父母身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01
你看着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的皮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法子治治他。从幼儿园回家时路过玩具店,他一眼看上了门口摆着的玩具小汽车。你劝说无果,耐心耗尽,看着不愿走开的孩子,再一想到家里那些玩具,心里冒出一团无名火,大着嗓门道:“我数到三,再不乖乖听话跟我回家,我就不要你了!”孩子被这么一吓,看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哭唧唧地跟在你身后,妥协了。
02
她听到的最多的话是:
为了得到大人们的表扬和喜爱,为了不受到处罚和责骂,她已经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受,努力地做出乖巧的模样,讨人喜欢。
甚至,会琢磨着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花大把的时间揣测、迎合别人的情绪。
和小朋友一起玩玩具,别人想要她手上的玩具。她即便自己再想玩,也会毫不犹豫把玩具递给别人。午休时很困了,要是有小朋友拉着她玩,她也不会拒绝。你觉得,这孩子真懂事,真识大体,为自己教育出这样的孩子而自豪。
03
开学没多久,你发现他的校服背面时不时会有很多墨水,身上也总会冒出点瘀青、擦伤。他哭哭啼啼,说班上有同学带头孤立他,欺负他,还总用不好听的话骂他。“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给我们省点心,在学校安分一点,谁会没事找事对你动手?”
你说完走了,留下他愣在原地,然后一言不发地关上了房门。你也不曾主动询问,只觉得,孩子成长了,终于不会给大人添麻烦了。
04
只是每次回家,你发现他一次比一次沉默,出发去学校时,总是磨蹭,不愿意出门。你只以为是学习压力大,或是好言相劝,或是发火暴走,一次次将他推出门外,盯着他走进校门。直到他开始表现出轻生倾向,不断重复着“不想活了”,你才慌了。包括,但不限于上完厕所,强迫他舔干净他们身体的多处部位,包括最隐私,最肮脏的地方;这些令人发指的非人折磨,从每晚,逐渐演变成每天中午以及晚上。你不敢相信,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孩子已经遭受了一年半之久。长久以来被规训要“听话”“别给父母找麻烦,造就了他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他不抱怨不反抗,是不能,更是不敢。
05
人生的各个阶段里,“乖巧懂事”总像一把利剑,悬在他们的头顶。她原本有机会自救,在第一次被侵害的时候,告诉父母老师和警察;在被威胁之后,大胆揭发坏人的罪行;在发现怀孕后,及时说出自己的不幸遭遇。被校园暴力,被孤立,被排挤,被嘲讽,被殴打,被责骂,回到家里,想跟你们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关上房门,尝试自残,尖刀划破皮肤,只有疼痛才能让他“觉得好受很多”。从小她就被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去培养,她懂事有教养,听话又美好。可越是美好的女孩子,一旦嫁给流氓,就完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因为她小时候受到的教育都是文明礼貌,克己守礼的。她没有错,只是习惯了受制于人,得到些许的甜头就甘愿待在恶魔的身边。却不曾想人心险恶,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惨死丈夫的刀下……吃圣女果拉坏肚子,本可以报告老师赶紧去解决,但他不好意思打断,“精神快绷不住了,脸上还维持认真听讲的表情。”实验室设备老是故障,耽误进度,他也不抱怨,做好了加班的准备,“要不申请寒假也不回家了。”老师不指导他实验,每次数据都不一样,他想怪设备,又觉得不好,其他人用怎么就没出过问题呢?所以他只怪自己:“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真笨,你没用。”临死,他还想着讨好世界:“如果我身上还有哪个部位能用的,都拿走吧。请把我烧成灰随便埋到哪块地里,好歹能贡献点养分。”千方百计教孩子乖巧懂事,却不想,这四个字成了一道催命符。
06
微博上有人说,一直以来,我们的教育就一个方向:听话。底下有人回复,这俩字真的害死人,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圈起来。要求孩子无原则、无条件、无底线地对别人礼让、忍让,甚至退让。小时候老师家长觉得好管,工作了单位领导也喜欢这样的服从型人格。受到严格制约、刻板训练和压抑的孩子,是不自由的孩子,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看得到他的身影。他就住在街对面,小时候整天坐在死气沉沉的学校里那张冰冷的课桌前,后来又坐在一个更乏味的办公桌前,或者工厂冷冰冰的板凳上。他很驯良,听从命令,怕受批评,同时极想做一个正常和守规矩的人。他毫不迟疑地接受一切教给他的东西,然后又把他的心结、恐惧和失意再传递给他的子女。一面是弱肉强食,是丛林法则,是你老实就会被欺负,你不长出刺,就没办法保护自己。另一面是低龄犯罪得不到有效整治,恶童顶着年龄的保护伞肆意妄为。你再教孩子“乖”“听话”“懂事”,无异于亲手把羊送进狼口。不论是男孩女孩,父母要做的都是“把责任感和归属感还给孩子”。更不用因为周围人的眼光,而在一段失败的感情中受尽折磨不敢脱身。有句话叫“坏孩子走四方,乖孩子上天堂”,让你的孩子学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让你的孩子长出一点狼性,我有力量,但不会主动攻击,但若是有人来犯,必定会下狠手全力反抗,拼个鱼死网破。“任何关系中,我们都要敢于用愤怒守住自己的界限。人没有愤怒,犹如一个国家没有武装。”世界永远有图谋不轨的人,别用“乖”“听话”去剥夺孩子保护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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