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0万!新西兰最壕私校拨款赔偿受虐学生!长达30年的惊天丑闻细节曝光…
私校,常被华人称作“贵族学校”。在新西兰,送孩子去私校上学,是不少家长的愿望。关于私校的消息也时常会引发家长和社会的广泛关注。
就在本周,一则关于新西兰一所知名私校的新闻再次引发了轰动——最新披露的文件显示,奥克兰最有钱的私校之一的Dilworth School日前已拨出4370万纽币,用于对遭受了严重身体和性伤害的学生进行赔偿。
“Dilworth School性虐案”延续数十年,直到该校一名牧师被定罪后才被发现。这也是新西兰最大一宗学生遭性虐案件。
上世纪90年代,Dilworth学校牧师Peter Taylor因性虐被定罪,该校虐待儿童一事开始浮出水面,更多令人震惊的证据出现。
为了弄清楚Dilworth学校有多少曾经的学生遭受性侵和身体虐待,新西兰警方于2019年发起“贝弗利行动”,挖掘出大量不可告人的秘密。迄今为止,该校已有近十几名前工作人员遭到指控和定罪。
比如今年5月,该校前副校长、现年71岁的Ian Wilson承认了更多指控。两年前他已经被判处3年7个月监禁,是该系列性侵案中第一个认罪的被告。2021年,他承认在1970年代至1990年代之间亵渎了5名男生。
警方称受害者都是当年的学生,遭受性侵害的时间最早在1970年代,最晚在本世纪初,嫌疑人均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一名嫌疑人现在已经80岁。
深陷丑闻旋涡的Dilworth学校制定了补救计划,并任命前法官Silvia Cartwright和大律师Frances Joychild KC对发生在该校的虐待行为展开独立调查。
前法官Silvia Cartwright对发生在该校的虐待行为进行独立调查。Photo / Dean Purcell
两位调查者在今年9月发布了一份报告,记录了数十年间发生在这所学校的成体系、制度化的虐待以及助长和掩盖犯罪的文化。
这份报告得出的结论是:Dilworth学校至少有233名学生遭受侵害,约占1950年至2023年间就读该校的4693名学生的5%,几十名男生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份报告还详细记录了该校如何允许遭受虐待投诉的员工悄悄辞职,以及董事会过度关注房地产业务,忽略了学生们的福祉。
拥有近10亿纽币资产的最富有私校Dilworth School,财力相当于一所中等规模的大学,却如何成为新西兰历史上最大规模性虐案的中心?
今天,天维菌就带大家了解下这段长达30年的残酷往事。
新西兰最有钱的私校
每年给每个学生$3.5万奖学金
Dilworth School是一所著名男校,也是一所全寄宿制学校。该校的目标是“接纳困境中的孩子,给予他们教育、信仰和机会”。
这所寄宿男校不收取任何费用,也不招收能带来丰厚学费的国际学生,只招收出身贫寒家庭或身为孤儿的优秀男孩,并且只能通过经济状况调查申请。
尽管不像其他私校那样向学生家庭收取高额费用,在资金方面,Dilworth School却从来都是“不差钱”。
Dilworth School的模式是每年给每个学生35000纽币奖学金。这些钱足以支付学费、住宿费、校服等支出。
Dilworth School学校的创立,要从一位出生于爱尔兰的农民、投资人、慈善家James Dilworth说起,他是19世纪30年代末为寻求更好前景而离开爱尔兰,前往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众多移民之一。
1841年James Dilworth来到奥克兰,之后通过银行业的工作、收购土地等渠道积攒了大量财富。
在与妻子Isabella Hall结婚后,这对夫妇共同为St Mark’s Church的维护和扩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也一直支持本地公共事业,比如幼儿园和YMCA,James还曾是奥克兰大学学院理事会的成员。
James Dilworth于1894年去世,享年79岁,没有自己的孩子,根据他的遗嘱,10万英镑的遗赠(相当于今天的2000万纽币)被作为办学资金,并于1906年建立了Dilworth School。
刚成立的时候,Dilworth School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学生和一个老师。之后规模逐渐扩大,已有5000多名年轻人接受了一流的教育。
在100多年历史中,Dilworth School为新西兰社会贡献了很多优秀毕业生,学生的成绩与那些著名的公立学校不相上下。许多学生在音乐,艺术,体育和文化活动方面也很出色。
Dilworth School的知名校友包括橄榄球联盟球员James Arlidge和Riki Hoeata,以及职业拳击手David Aloua等体育明星,因面临与国家党捐款有关的指控而陷入困境的Botany议员Jami-Lee Ross,以及新西兰第34任总理Mike Moore。2020年Mike Moore的葬礼还在该校举办。
在一定程度上,Dilworth School的教学和管理人员也可能是新西兰收入最高的中学教育工作者。据年报显示,该公司六名核心员工的平均年薪约为26万纽币。
但是,这所员工薪资如此高、许下如此多承诺的学校,却毁掉了数百名新西兰人的一生……
长达30年的性侵黑历史
牧师竟是连环性犯罪者!
发生在Dilworth School的系列性侵案,在2019年首次进入警方的视野,之后被曝光。警方发起了名为“贝弗利行动”(Operation Beverly)的调查,抓获并起诉多名嫌疑人。
警方发起“贝弗利行动”调查发生在Dilworth学校的性侵犯罪。Source: Sunday
在沉默多年后,多位曾经在Dilworth上学的男生终于打破沉默,讲述了他们当年遭受性虐的细节,希望学校承担责任。
这宗案件直到近年来才公开曝光。2019 年,警方开始调查这些曾经的学生提出的指控,并发起“贝弗利行动”。
结果在短短3年内,警方已经确定了139名受害者,此外警方相信另外还有96名儿童可能受到性虐待。
警方已经确定了139名受害者和96名潜在受害者。Source: Sunday
其中一名受害者是主播Mark Staufer。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经常出现在新西兰的电视和广播节目中,为人熟知。但几十年来,他一直对自己曾经的遭遇守口如瓶。
“我现在已经50多岁了,可以谈论这些事,但有的受害者甚至没到50岁就自杀了——这对他们是痛苦的回忆。”如今住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Staufer说。
Staufer进入Dilworth学校时才9岁。
“我母亲无力抚养我,恰恰在这个时候,她有了选择,显然这是来自天堂的馈赠。”他说,这个选择就是把孩子送到Dilworth学校。
但他说现实更像是地狱。
Mark Staufer. (Source: Sunday)
“Dilworth学校对我来说是恐惧的源泉,我无法摆脱它。如果你被‘单独选中’,那么接下来就意味着充满恐惧的一天和一夜。”他回忆说。
Staufer在12岁时遇到了学校牧师Peter Taylor,他一个充满宗教权威的人。1976年,在圣公会的推荐下,Dilworth聘请Peter Taylor担任住校牧师。
“他似乎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关注我的正派男性,”Staufer说,但事实证明,Taylor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Peter Taylor牧师 (Source: Sunday)
他说,一开始Taylor只是抚摸和亲吻他。“然后很快,迅速发展到’强制性行为‘。”他说,“我有一种屈辱的感觉,每次我都认为不会再发生,但并未停止,一次又一次。”
他回忆说,Taylor最喜欢在学校教堂的圣坛上做这件事。
“学校知道这种事正在发生”
有学生因联系媒体而被开除
有类似经历的不只是Staufer,现年56岁的Neil Harding也对此记忆犹新。
“我认为他是上帝的人,已婚有孩子。”他说,小时候自己被叫去参观Taylor在学校操场上的家,“他让我坐在房间最黑暗的角落,然后他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伸进我的裤子里。”
“我是多么愚蠢,允许这个人靠近我?”Harding说。
Neil Harding. (Source: Sunday)
事后,他在学校的合唱团找到了慰藉,但之后他知道有更多男孩遭受性侵和性虐,这段记忆现在一直困扰着他。
“两个在合唱团的男孩遭受虐待后自杀了。”他说,并强调称学校知道这种性虐待存在,这让孩子们进一步遭受创伤。
“最具破坏性的是,对这些男孩的性虐待本可以避免。学校知道这种事正在发生。”Harding说。
Peter Taylor牧师(Source: Sunday)
Staufer证实了这一点。1976年,他曾向校长举报了这种性虐行为。
“校长称是我的不对,还把我妈妈叫到学校。当时,我还在庆幸要回家了。”他说,“但他们没有告诉(我母亲)发生了什么,只告诉她我行为不端,要受惩罚。”
结果是Staufer遭受了鞭打。然后,校长指派Peter Taylor牧师监视他。
“当然,强奸仍在继续。”他说。
Staufer日复一日地遭受性虐,感到被孤立。他没有得到校长的帮助,所以他想出了一个计划:打电话给当地的报纸,曝光Dilworth学校正在发生的一切。
Peter Taylor从学校悄悄辞职的记录。(Source: Sunday)
但当他打电话时,“一位教师突然闯了进来,从我手中抢走了电话。”
第二天,他被叫进校长办公室,被开除了。
“当我坐进母亲的福特Anglia汽车并离开学校时,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他说。
学校内部调查报告被“销毁”
“我不想再保持沉默”
文件显示,Dilworth校方在1978年就知道至少有5名其他学生遭到Peter Taylor的性虐。学校声称当时进行了内部调查,但这份报告在多年后被莫名其妙地“销毁”。
这件事从未报警,相反,Dilworth信托委员会会议记录显示,Taylor被允许悄悄辞职。
在担任学校牧师的短暂时间内,媒体了解到Taylor性虐了大约10名儿童。
Dilworth学校的受害者。(Source: Sunday)
Staufer称,学校故意掩盖了Taylor的罪行,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Taylor并没有等到被调查的那一天,他于2012年在Blenheim去世,时年74岁。
警方表示,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很可能会被列入Dilworth学校已被指控性侵的12名男子名单中。
Ross Browne在1990年代接受采访的资料。(Source: Sunday)
可怕的是,Taylor离开学校后,校方聘请了Ross Browne牧师作为他的替代者,他也成为一名连环性犯罪者。
在1990年代的一部纪录片中,Browne告诉记者:“Dilworth是一个如果你需要它,你可以得到一个拥抱或其他东西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地方。”
但在受害学生的家长看来,事情并非如此。“他就是侵犯我儿子并夺走他一切的肇事者。”
现年33岁的Ciarin Smith是Browne的受害者之一,他勇敢地站了出来,讲述自己幼年时的遭遇,“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我不想再保持沉默。”
Ciarin Smith. (Source: Sunday)
Smith是Dilworth学校的优等生,是一个成绩无可挑剔的全优学生。
“我记得他很快乐。”Dilworth谈到Ross Browne时说,“他非常友好、热情和聪明。但之后,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是在地下室里。”
“地穴”是Browne办公室的称呼,学生们放学后会在那里闲逛。
“在一段时间,那里可能有12个人。我们感到很特别,我们有幸加入这个有点排外的团体。”他说。
但是地下室内有一个邪恶的空间,Browne在那里哄骗男孩们互相亲吻和抚摸,他则在一旁观看。
2006年,Browne突然消失。学生们被告知他因为“健康原因”离开了学校。但实际上,在遭受校方的质问后,他选择悄悄辞职。
主动向媒体披露Dilworth丑闻的一对母子。(Source: Sunday)
事发后,Smith找到学校辅导员,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我告诉她自己遭受的一切,她却把我转交给SAFE,这是矫正性犯罪者的机构。”
他说,这位老师没有为一个17岁男孩提供帮助,却将他视为性变态者,结果给他的家庭带来了毁灭性的影响。
“从法律上讲,我不能和孩子在一起,这很难,因为我和比我小五岁的妹妹住在一起。所以,当时她不得不搬到我祖父母家居住。”
他说,好在SAFE最终意识到这是个错误,但后果已经产生。
Dilworth学校的资产。(Source: Sunday)
15年过去了,Ciarin的生活状态不错。他已婚,工作出色,与家人和朋友关系密切。
学校道歉视频遭吐槽
有受害者欲将此拍成电影
2021年,Browne对涉及14名学生的15项性虐待指控认罪。他的一些受害者年仅11岁。最终他被判处六年半监禁。
媒体还了解到,在1976年至2007年间,至少有22名学生向Dilworth学校工作人员讲述曾遭受性虐。这所学校有3年时间知道男生们正在遭受侵害。
去年初,Dilworth信托委员会通过一份事先录制的视频,向当年遭受性侵的学生道歉。
但Neil Harding称道歉远远不够,现在他正组织一场代表约130名Dilworth受害者的集体诉讼。
“(学校)为恋童癖者的所作所为道歉,但没有为他们如何掩盖性虐行为道歉。”他说。
媒体在事件曝光后也在联系Dilworth校方,但并未得到回应。不久后,该校发布了一份声明。
“我们的重点是建立独立调查……和补救计划。”声明称,“我们公开诚实地面对历史发生的性虐待问题。Dilworth学校没有充分确保学生的安全,过去处理性虐待指控的程序也不够充分……我们毫无保留地道歉。”
56岁的Harding表示,该校为每个受害者设定了最高20万纽币的赔偿金额,但不是每个受害者都有权获得赔偿。
Dilworth的资产超过10亿纽币,即使向200名受害者支付最大额赔偿,也不到其资产的5%。
“Dilworth应该卖掉一些财产,补偿当年受害的孩子。”Mark Staufer说,“许多经历过Dilworth噩梦的人一生都毁了。他们需要被照顾。”
他正在编写剧本,将自己的故事改编成电影。
Harding则表示,他将继续抗争,直到为所有受害者伸张正义。
“这是一个正义的过程,而不是为了钱。我们想要真相。”
学校拨款4370万纽币赔偿
是否能弥补学生们遭受的创伤?
根据日前Dilworth向慈善登记处提交的账目显示,该校信托委员会在2021财年拨出35万纽币,在2022财年拨出4,315.4万纽币,为大约250名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遭受性虐待或身体虐待的学生提供补救。
对于“最特殊的案例”,向单个受害者补偿上限为30万纽币。
Dilworth向慈善登记处提交的账目截图
据悉,这被认为是新西兰历史上针对受虐儿童的最大规模非政府赔偿计划。但一些受害学生认为这不足以弥补他们遭受的创伤。
KPMG在一份审计报告中也表示,Dilworth提供的4400万纽币准备金可能会发生变化,“最终金额可能与所提供的估计有所不同。”
前文提到的此案幸存者Neil Harding在“贝弗利行动”审判中提供了证据,并组织了前学生针对该校发起集体诉讼。他表示,虽然4400万纽币是一大笔钱,但只占到该校信托数十亿纽币资产的一小部分。
受害者之一Neil Harding正在组织当年的学生们发起集体诉讼。Photo / NZ Herald
据悉,这个赔偿计划也受到其他私立学校、教堂和政府机构的密切关注,根据皇家虐待委员会的听证会,他们正在努力解决类似的历史问题。
在阳光之下也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即使是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
最纯洁的校园环境,
我们也无法避免犯罪分子的出现。
以下是新西兰相关组织和联系方式,
有需要的时候不要犹豫,
勇敢地拨打这些电话!
当然最好是永远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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