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能源、智能和劳动力变得非常廉价时会发生什么？
在未来的十年到二十年，科技的发展将会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规模，相比之下，迄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都会相形见绌。我们正处在发展曲线最陡峭的部分，但尽管如此，站在未来往回看，这条曲线却显得非常平坦。
我已经围绕这个主题写过不少内容。去年九月我写了一个简单的版本《更加努力和智能地工作》：
当时，距离特斯拉的人工智能（AI）发布会还有三周时间，在发布会上他们首次展示了Optimus机器人。现在，Optimus可以做到以下事情：当时，Figure还处于保密开发状态。现在，它的01型人形机器人能做到以下更多的事情；当时，ChatGPT还没有出现。昨天，OpenAI宣布了以下事情：未来，数以百万计的人和企业将拥有大量的AI智能体，这些智能体会随着每次模型升级而变得更加聪明和更有能力。很久很久以前，当我写那篇文章时，美国国家实验室的“国家点火设施”（National Ignition Facility, NIF）还没有实现聚变点火，我们在《奇迹时代》（Age of Miracles）专栏中采访过的大多数核裂变领域的初创公司还没有设立，太阳能领域的季度投资额还突破1000亿美元大关。这是令人惊讶的进步，而且都是在经济不景气、利率上升的情况下取得的。在《奇迹时代》所有采访的结束部分，我们都会问每位嘉宾，当我们拥有充沛的能源时，世界会是什么样子。Valar Atomics的创始人以赛亚·泰勒（Isaiah Taylor）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见解来描述这一情形：就消费品而言，我们周围的任何事物实际上都基于三大支柱：能源、智能和敏捷性。这就是任何实体商品、任何产品的构成三要素。现在，我们正处于几乎可以免费获得这三样要素的前夕，这确实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敏捷性已经发挥了很长时间的作用，但它一直受到智能的限制；OpenAI在智能领域所做的事情，真正让智能可以免费获得。而我计划让能源可以免费获得。因此，我们即将拥有的免费的能源、免费的智能，并且我们通过诸如“Figure”和“Optimus”这样的项目获得敏捷性。
劳动力正在成为一种可规模化的公用服务——只需插上电源，就可以生产。 这肯定意味着工作者的改变——我认为我们将会把时间投入到做更有成就感的工作和生活之中——这肯定意味着消费者将获得更多的好处。如果所有东西的成本都降低，每个人都可以拥有更多他们所需的东西。我曾多次讨论过资源丰富性的话题；关于AI可以为人类带来什么影响，我看过很多相关推文、读过很多相关文章。当然，这些是最重要的事情。但从科技投资人的角度来看，更低成本的能源、智能和敏捷性对科技公司来说绝对是福音。未来十年，最大的科技公司将比今天最大的科技公司规模大得多。十多年前，在与我们如今类似的转折期市场中，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写了《为什么软件正在吞噬世界》一文。他描述了亚马逊吞噬图书市场、Netflix如何重塑娱乐产业、谷歌如何变革直销领域。他指出，软件正在开启真正的大市场，比如石油和天然气、国防和零售等。这篇文章很有先见之明。当他在2011年第三季度撰写这篇文章时，苹果是市值最大的公司，微软排名第五，但市值前十名主要由石油公司主导，市值也比现在要小得多。沙特阿美公司应该排在第三位，但令人瞩目的是，排名靠前的公司都是科技公司，市值几乎比之前涨了一个数量级。软件吞噬了世界，但就像饥饿的毛毛虫一样，它仍然非常饥饿。在与英伟达（NVIDIA）首席执行官黄仁勋进行的那场令人印象深刻的对话中，David Rosenthal讲述了红杉资本早期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强调一个观点，即随着科技市场的增长，风险投资回报总是会变得更大：大卫：这背后的精彩故事是，当迈克（Mike Moritz）和道格（Doug Leone）一起接替唐·瓦伦丁（Don Valentine）时，他正在审视红杉资本的投资回报。他正在关注投资了思科的第四只基金。他想的是，我们怎样才能超越这个目标呢？唐会让我们超过这个标准的，而我们也许永远无法超越。他深思熟虑之后，意识到随着算力变得更便宜，就可以进入更多的经济领域，并且可以被更广泛地采用，因此我们可以触及的市场规模应该相应变得更大。他的观点是，人工智能也会带来同样的效果。这个循环将会继续下去。
这只是算力方面的事情。当能源、智能和敏捷性变得更便宜时，有会发生什么？在对话的后半部分，黄仁勋针对“智能”，表达了他的观点：这就是当今科技所展示的非凡之处。科技是一种工具，但它的影响力有限。我们当前多面临的独特情况在于，我们正处于智能的打造阶段，正在打造一个工作的世界。这就是人工智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效率的工作、生成性人工智能工作、生成式智能工作，这个市场规模是巨大的，达到万亿的级别…科技行业的一大发现，正如英伟达和其他企业所实现的，是我们不再将自己仅仅视为一家传统的芯片公司，而是在芯片基础上，打造成一家人工智能公司，这样市场机会大概增长了一千倍。在未来，如果科技公司的规模变得更加庞大，请不要感到惊讶，因为它们生产的东西截然不同。这就是思考公司的机会有多大，公司能长多大的方式。这与机会的大小密切相关。
随着科技（软件和硬件）进入更多的经济领域，并吞噬更多的市场空间，机会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值得注意的是，科技公司在市值榜单的前列占据主导地位，但这个排名与收入榜单的排名并没有非常清晰的对应。在收入榜单上，苹果、微软、亚马逊和Alphabet分别排名第九、三十一、第四和十八。Meta、特斯拉和英伟达没有进入前50名。这些公司的市值之所以如此之高，是因为它们利润丰厚、增长迅速，或在各自的领域占据主导地位。但除了亚马逊在零售业、特斯拉在汽车业取得的成就之外，这些公司并没有对世界上最大的资金市场产生影响。有几种方法可以对这些资金市场进行分析。美国经济分析局（BEA）按行业对GDP进行了细分：科技并不完全属于任何一类——它正在吞噬世界！ – 但如果分类，它最适合的是“信息”领域，其中包括软件发布、数据处理和电信等活动。亚马逊当然已经渗透到“零售贸易”领域，科技工作者被纳入“专业、科学和技术服务”领域，计算机和iPhone被纳入“制造业 - 耐用品”领域，但科技吞噬的领域还有很多。IBISWorld列出了按收入排名的全球十大行业：这方面的可靠数据非常难找，但无论如何，科技公司都没有占据最大的支出类别。但这种情况正在开始改变。科技公司的规模因两个不同的原因将会变得更大，这两个原因最终将会合二为一：- 科技初创公司正在进入硬科技领域，并且正在利用其优势。
科技公司的规模在这十年将会比过去十年变得更为壮大，首要原因很简单，就是它们正在进入规模更大的领域，涉及能源、智能和敏捷性。SpaceX和特斯拉做出了示范，并证明了这是可以做到的。我认为SpaceX就是硬科技领域的“4分钟一英里”赛跑，因为它证明了科技公司可以打破由传统巨头和政府主导的行业壁垒，并通过提供更优惠的价格、有优质的产品来获得胜利。虽然目前的火箭发射市场规模并不算大，但SpaceX正在通过星链（Starlink）进入价值数万亿美元的通信市场。如果太空经济蓬勃发展，SpaceX将成为其基础设施的核心。SpaceX是目前最具价值的私营科技公司，估值高达1500亿美元，该公司的很多前员工也已经开始创立或加入下一代的硬科技公司。Anduril的创立继承了SpaceX的精神，并进行了一次关键的演变：它通过在其AI驱动的软件操作系统Lattice之上推出硬件产品，致力于“以更低的成本提供功能更强大的硬件产品，并随着每一款新产品的接入，其竞争优势会进一步扩大。”该公司言出必行，将资金投入到自己的研发和收购中，并且在投标中选择固定价格的合同，而不是国防部传统的成本加成的合同（在这种合同中，中标方将获得所有成本加上固定的利润，而不管原始预算是多少）。如果该公司能够通过足够低的成本和足够高的产品质量来赢得合同，它就能获得更高的利润率。Anduril的极大潜力在于，它有望从美国国防部每年给五大国防巨头的1000亿美元蛋糕上分食一部分，其利润率在50%左右，远高于目前的10%水平。- 更高的市值：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如果相同的收入能获得更高的利润，那么公司的市值将大幅提高。
- 更多研发投入：更高的利润，意味着更多的资金可以投资于构建和购买下一代产品，从而有助于扩大市场份额。
通过Anduril，我们可以窥见科技公司吞噬大型成熟市场时世界可能会是什么样子。Anduril的收入还远不及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目前的660亿美元，但如果一切顺利，未来十年市场向它靠拢，该公司可能实现数百亿美元的收入，并保持大约50%的利润率，在相同收入的情况下，其市值比洛克希德公司高出好几倍。更低的成本、更高的利润率和更快的增长可以释放价值。同样的收入在一家运营良好的科技公司手中的价值远超于传统公司。在这次对话中，特别有趣的是，传统的国防供应商巨头似乎很难做到同样的事情。上个月，波音公司公布第三季度财报时，将国防、太空和安全部门17亿美元的亏损归咎于固定价格合同。该公司首席财务官布莱恩·韦斯特（Brain West）向分析师保证：“请放心，我们尚未签署任何固定价格的开发合同，也不打算这样做。”这就是科技公司在未来十年变得更壮大的原因之一：如果良好的软件与更便宜的硬件相结合比单独使用更昂贵的硬件更好，那么属于大支出类别的公司的财务状况将趋向于软件公司。不是完全相同，但趋势明显。SpaceX和Anduril等公司的成功，激励了一波新的初创公司，它们致力于进入规模庞大、成熟且具有挑战性的行业。当然，航空航天和国防领域的初创公司还有很多，包括Varda和Array Labs等，以及数十个更值得信赖且获得很多支持的团队，其中很多团队来自SpaceX和Anduril本身。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之外，科技创新还延伸到了物理世界中的所有难题，包括能源、智能和敏捷性方面。以能源为例。我们为《奇迹时代》专栏采访核裂变和核聚变领域的创始人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SpaceX出现的频率特别高。我的搭档主持人朱莉娅·德瓦尔（Julia DeWahl）是一位SpaceX的前员工，她最近共同创立了一家名为Antares的公司，致力于为国防部开发核能应用。至于敏捷性方面，特斯拉本身正在利用其Dojo超级计算机和AI团队资源，开发Optimus机器人。Figure正在开发01机器人。而且不仅仅是美国，中国声称计划在未来两年内大规模生产可以“重塑世界”的人形机器人。全球的竞赛拉开了帷幕。科技初创公司将越来越多地抢占地球上最大行业的市场份额，改变这些行业的财务格局，并在此过程中释放价值潜力。但我认为更大的机会可能是将巨大的、不可触达的市场转变为可触达的市场。在“智能的超级丰富”一文中，我认为AI不会完全取代人类工作者，但基于“诱导需求”和“杰文斯悖论”等理论，更多的智能将催生更多的智能需求。而且，更便宜的劳动力（智能和敏捷性）将促进更多的劳动力需求。重要的是，这将使越来越多的劳动力（脑力和体力）变得可以获得。人类为自己挣钱，AI和机器人则为其制造者赚钱。根据国际劳工组织《2020-2021年全球工资报告》，全球劳动力的总收入约为44万亿美元。根据劳动力占GDP的份额进行对照，这个数据是合理的。2020年，全球GDP为85.2万亿美元，全球劳动力收入占GDP的比重为53.8%，这意味着45.8万亿美元的劳动报酬。因此，我们目前面临的是每年45万亿美元的支出，这笔开支目前不属于任何科技公司，但未来只会属于科技公司。（注：这篇文章不涉及道德影响或可能发生的潜在错位。我相信，在一个过渡期之后，人们将从事比机器人可以取代的工作更有成就感的工作，或者在非经济活动中找到更有成就感的事情，但我也认为适应快的人和不适应的人之间会存在差距。但这篇文章只是讨论经济影响）。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而且很夸张。在一段时间内，情况确实如此。Optimus可以像婴儿一样移动一些方块；Figure 01可以像1岁的孩子一样走路；我需要清晰地告诉ChatGPT我想要做什么，并不断督促它，以获得我满意的结果，就像对待一名实习生一样。但AI正在变得更加智能、能力更强、成本更低。OpenAI在开发日推出大量新的功能，同时还将这些功能的价格降低了2-3倍。智能变得越来越强大，同时也变得越来越便宜。为什么要降价？在2009年的一篇有先见之明的博客文章中，YC的创始人保罗·格雷厄姆（Paul Graham）写了一篇关于过去30年来最有趣的五位创业者的文章。他提到了年轻的萨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他写道：“在战略或野心问题上，我会问‘萨姆会怎么做？’”萨姆降价很可能不是出于慈善目的，他相信智能需求的增加将超过价格下降所带来的影响。这就是杰文斯悖论。突然之间，律师、会计师和任何形式的专业服务提供商都成为了科技可触达的市场的一部分。不是“我们可以向这些大行业出售软件”，而是“我们可以打造并出售‘律师即服务’”。OpenAI的各种GPT——“ChatGPT的定制版本，结合了指令、额外知识和任意技能组合”——是这个未来世界的一个小小的缩影。机器人也将变得更便宜、能力更强，尤其是在它们融入了更便宜、能力更强的AI之后。它们需要时间来扩大规模，并且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沿着经验曲线下降到比人类劳动力更便宜的程度。但现在，它们不需要做到这一点。美国正面临着巨大的劳动力问题，有1010万个职位空缺，其中150万个在制造业。机器人——无论是人形，还是专注特定任务——都可以填补空缺职位，并且全天候工作，从而极大地提升工厂的利润。只要满足市场需求（在当前的市场上，这是很可能的），更多的产能就意味着更高的利润。租金保持不变，机器的前期投入已经完成。劳动力成本随着需求而增加，材料成本虽随着需求的增加而增加，但随着订单量的增加，单位成本会有所降低。为了直观看看这个数字有多大，我们可以通过一家工厂的假设案例来说明，假设其产量增加3倍：
即使假设机器人劳动力没有节省成本（我们用更高的人工工资来弥补），收入增加3倍也意味着利润增加25倍。
有了这些利润，制造商可以支付更高的工资、增加人手、购买更多的机器人，并以更便宜的价格生产产品。这将进一步刺激需求，并保持持续发展。敏捷性是迈向物质丰富的重要一步。智能和敏捷性的成本更低，将扩大其市场规模，并使得提供智能和敏捷性的科技公司可以触达这些市场。再强调一次，我不知道这是否会在五年、十年或二十年后发生。监管机构可能会出于误解而试图阻止这种这一进程，以为这是在保护工人（与直觉相反，他们实际上会从自动化中受益）。计划从纸面到实际实施之间，可能存在无数的挑战。这一过程将是充满混乱和复杂的，但最终将会发生。当它发生时，最后一件事将会随之出现：每个市场都将趋向于像软件市场一样运行。随着能源、智能和敏捷性的成本接近于零，物理世界中操纵和分配原子的成本和速度将接近于操纵和分配比特的成本和速度。我说“接近于”，而不是“相同”，因为物理定律不支持这一点。比特可以以光速移动，但原子不能；比特的成本几乎为零，但原子不是。物理事物的成本和速度将逐渐接近于零，它们的价格和速度会大大低于今天的水平。将劳动力转化为资本支出（CapEx）将改变成本结构，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前期投资，但可以降低边际成本。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每个行业都将变得更像软件行业。更快的增长、更高的利润率、更多的研发投入。下表是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NSB）的相关表格，展示了不同行业的研发强度（研发支出占净销售额的百分比）。该表格显示了软件行业与其他行业相比较小的规模，但在研发投入方面却远超其他行业。软件公司的研发强度为17.7%，这意味着它们将净销售额的17.7%用于研发。唯一比这个比例更高的类别是科学研发服务，占26.3%，包括生物技术、纳米技术、先进材料和可再生能源等领域，其行业名称中明确包含了“研发”。相比之下，广义的制造业只有5%，金融和保险业更为落后，仅有0.6%。这些领域看起来已经非常成熟了。仔细想想，这是有道理的。主要产出是知识产权的行业，在知识产权的研发上投入更多的资金。它们在前期投入大量资金进行研发，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获得更低边际成本的好处。因为它们的产品基于信息而不是实体，所以它们可以实现更快的增长。我认为大多数SaaS公司都会遇到困难，但如果你能保护好，SaaS就是一种很好的商业模式。我理解为什么投资人非常青睐SaaS，并想抓住这个机会。不过，这里真正的巨大机遇是，大部分经济领域可能会看起来像SaaS模式，但护城河更深——更高的转换成本、显著的规模经济，甚至是随着使用增加而变得更智能、更熟练的AI和机器人而带来的网络效应。这种情况已经在robotaxis（机器人出租车）的早期的形式中发生了。虽然它们仍然是烧钱的事业，但其模式已经开始出现。与每位司机都拥有一辆车，每天运行8个小时（也许12个小时），用自己的时间来赚钱不同，机器人出租车能够几乎不间断地运行，节省充电时间，依靠几乎免费且越来越便宜的机器劳动力。Waymos是由可再生能源驱动的电动汽车，如果你在合适的时间充电会非常非常便宜。因此，Waymo在汽车、必要的模型以及训练汽车所需的数据方面进行了投资，然后利用廉价的可再生能源提供动力，这些车辆几乎可以不间断运行。目前，尽管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收集数据，但这种情况可能很快会改变。最终结果是他们将尽可能多的运营支出（OpEx）转化为资本支出。在规模化之后，每次乘车都非常便宜（对于乘客来说，成本与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费用相当），这使得Waymo等公司可能采取订阅的方式而不是按次收费，这样可以锁定客户并产生可预测的现金流。此外，根据Waymo与全球再保险巨头瑞士再保险（Swiss Re）进行的一项研究，他们的自动汽车的安全性已经是人类驾驶员的4倍，而且随着汽车变得越来越智能，安全性也会变得越来越高。可以预见，这将导致较低的保险费率，使该模式在规模化之后更具盈利能力，从而为公司提供更多资金用于研发和车队扩张，并加速科技吞噬交通领域的大部分需求。随着能源、智能和敏捷性变得更便宜、更丰富、更按需，我们将看到同样的事情在其他经济领域上演，越来越多的行业将变得越来越像软件行业。当然，这种过渡不会一帆风顺，并且在任何行业都不会一夜之间发生，这一点可以从人们对机器人出租车的抵制上可以看得出来。一堆聊天机器人和机器人无法在一夜之间复制大型制造商的全部能力，科技公司需要面对巨大的资本性支出和难以复制的专有技术。如果化石燃料巨头不利用其规模优势和监管能力优先投资清洁能源，能源初创公司将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取代化石燃料巨头。《奇迹时代》专栏的核心观点是，这些重大的行业转型比纸面上看起来要困难和复杂得多。在某些情况下，大型传统企业将会投资AI和机器人，以降低成本、提高产量、增加需求并改善利润。在这些情况下，制造AI和机器人的公司（或者他们手头任务所需的任何类型的智能机器，就像今天人类做一些事情，机器做另一些事情一样）确实将变得非常有价值。这些公司将成为科技公司，而且它们的规模会变得很大。当它们扩大生产规模以满足需求时，它们将降低产品的学习曲线，制造出使产品生产越来越便宜的机器，从而更容易被广泛使用。然后，当你能够出于所有意图和目的将产品变为现实时，知识产权就变得有价值了。雷吉·詹姆斯（Reggie James）说得好：所有行业的更多支出将从生产转向研发。所有事物，甚至是涉及原子的事物，都将看起来更像软件公司。价格更低、需求更多、利润率更高。我认为，在技术深入触及的更大市场里，规模化的好处来自于拥有大量的智能机器，它们可以随着经验的积累而相互学习和教导。硬件的经验曲线接近软件发展速度的曲线。尽管即使AI和机器人只是为传统企业提供动力以提高其绩效，我们仍然可以为科技行业描绘一个强有力的牛市情形，但我怀疑，像Anduril和SpaceX所展示的那样，为这种新范式从头开始建立的公司最终将获胜。如果每家公司的运营都更像软件公司，那么初创公司应该可以利用现代科技和科技公司的灵活性，在非常大的类别中建立比传统企业更好的企业结构。而且，这是在能源、智能和敏捷性的成本接近于零之前。随着能源、智能和敏捷性的价格趋向于零，经济实体将变得更家壮大，结构上盈利更好。如果传统企业能保持其市场地位，科技公司将有大量机会向它们出售即插即用的劳动力和智能，本质上是将目前分散的、不一致的人类劳动力产品化、集中化、按需提供，并转换成软件即服务模式。汽车到国防等不同行业的早期证据表明，很多传统企业将无法在剧烈的变革中保持自己的地位。我认为这种转变可能类似于Spotify对音乐行业的影响——虽然扩大了市场规模，但却淘汰了CD。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科技公司将既提供基础设施——智能和敏捷性，甚至可能包括能源——还将打造服务于大规模市场最终客户的产品，这些市场之前是初创公司无法渗透的，比如制造业和国防等。总存在一个重大风险（实际上是确定性的），监管控制可能会在某些行业延迟一些好处和破坏的发生，比我们想象的时间要长。但当人们开始成群结队前往墨西哥寻求更便宜的机器人医疗服务时，这种情况将开始改变。总而言之，科技公司将获得更大且不断增长的收入池，并实现迄今为止最低的成本和最高的利润率。一切都会变得更便宜，而且它们会卖出更多的东西。它们将把利润再投资于研发，并以更快的速度将研发成果转化为更新、更便宜、更好的产品。这些经济实体将变得更为壮大，结构上利润更好。公司能够招募更多的人员和机器，消费者将能以更便宜的价格购买几乎所有的产品，也许是以服务的形式。还有一些重要的领域我们还没有涉足。由于受到分区、监管、邻避和行业资本结构等方面的影响，房地产领域将会比较艰难。金融和保险业在研发方面的支出最少（0.9%），但它们拥有大量客户存款和资本成本优势。我确实认为，在智能机器发挥越来越大作用的世界中，加密货币将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挑战者。尽管利率仍然高企，软件公司的预期有所下降，但纳斯达克指数正在恢复至历史高点，加密货币也正在反弹。在风险投资领域，存在着分歧：一方面，很多拥有良好业绩的软件公司难以获得资金支持；另一方，基础模型公司、硬科技公司，甚至核能公司都在大量吸纳投资人的资金。可以从一个角度来解释这个现象，即任何能够顺应我们讨论的趋势并凸显其优势的公司，都将能以看似疯狂的估值获得融资，而任何不符合这一趋势的公司，或者更糟糕的是，面临这种风险的公司，无论价格如何都将难以获得投资人的关注。目前，围绕AI监管的争论非常激烈。一方是那些希望以有利于当前领导人的方式监管AI的人，另一方是那些希望保持AI开放的人，拜登总统的行政命令以及争取开源的技术专家和投资者的公开信就是例证。这场争论表面上围绕安全和灭绝风险，但当考虑到这可能让少数公司可以触达45万亿美元市场的机会时，那些主张安全的人开始看起来像是更大的游戏中一些有用的白痴。科技公司作为一个整体，在未来将会远远超过现在的规模。这一点毫无疑问。问题是：有多少家科技公司？是少数几家市值超过10万亿美元的大公司，还是更多市值数万亿美元的公司？这还有待观察。趋势已经很明显了，但细节就看大家怎么应对了。无论如何，在一个智能和劳动力正在商品化的世界里，你需要有更远大的想法才能获胜。将你的雄心壮志放大100倍。制定一项宏伟的战略。原文地址：Tech is Going to Get Much Bigg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