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视频】曾说日本欠中国一个道歉，飞虎队最后老兵何永道逝世

军事

2024-01-07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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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6日，飞虎队老英雄何永道逝世，享年103岁。

在何永道老英雄逝世的消息传出之后，新加坡多位政要纷纷缅怀并哀悼。

总理接班人黄循财：

国务资政张志贤：

前外长杨荣文：

《新加坡眼》谨以此文，向老英雄致以崇高敬意——英魂永在，浩气长存，抗战英雄永垂不朽！

（何永道老英雄。图源：John Ho FB）

中国空军美籍志愿大队

——飞虎队的成立

1920年3月21日，何永道在马来亚（1963年独立之后才改名为“马来西亚“）怡保出生。

据《联合早报》报道，何永道从小接受英文教育，却对中国有着特殊的情意结，时刻心系着中国的局势。他时常在夜晚上中文课，想着一点中国的情况。当时他有个小同伴，两人互相补习中、英文，并成了他的初恋。后来，那个女孩不告而别，到中国参与左翼活动。二战胜利后，两人在上海街头偶遇，却因为何永道身上的国军军装产生嫌隙。这是后话。

（家庭合影。左二为何永道。图源：何永道）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之后，中国沿海各大城市和港口相继沦陷，日本海军进行了海上封锁，中国与外部世界的供应链，包括海外华侨和中国政府向西方采购的武器弹药，医药和生活物资，几乎全被日军切断。

1939年9月1日，德军入侵波兰，引发世界第二次大战，日本趁机在1940年10月占领法属印支半岛(越南等)，以河内机场为基地，对滇缅公路进行狂轰滥炸。

为了支援中国抗战，1941年4月15日，中美达成一项秘密协议，允许美国人前往中国参加战斗。8月1日陈纳德在昆明设立中国空军美籍志愿大队，并且由迪士尼公司创始人华特·迪士尼亲自设计队标，为“一只张着翅膀、跃起扑向目标的猛虎“。

1941年12月，在昆明首战之后，多次和空袭的日军作战。后被称为“飞虎队”。飞虎队战功卓著，一共击落敌机近 300 架。

目睹机场被炸，香港沦陷

1941年，何永道21岁，在香港大学求学。那一年的12月8日早晨，他亲眼目睹日军轰炸启德机场，并且有朋友死在日军炮火下。

同年12月25日，香港沦陷，那一天，称为“黑色圣诞节”。殊不知，短短两个月内，1942年2月15日，新加坡沦陷。那一天，是大年初一，也是“黑色年初一”。香港沦陷之后，何永道被困在港岛，与父母失去联系。

半年之后，他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逃离到中国大陆，进入中山大学修读工程系。后来，满腔热血的他，看到中国政府招募空军的告示，于是报考。虽然他身高只有1.62米，但经过笔试、体能测试等多重考验，一个月后，被军官学校成功录取。

据马来西亚《南洋商报》报道，当时，到军官学校受训须有人作担保。何永道不断找寻担保人，终在两个月后在一名牧师引见下，与国军的何国平将军会面，顺利加入军官学校。

何永道先在昆明接受体能训练，再坐火车穿越印度到达拉合尔训练，随后到美国继续进行飞行训练。

（参加军训。前排左二为何永道。图源：何永道）

回到中国，加入抗日

经过两年训练，何永道成为了B25轰炸机飞行员。他回忆说：“因战情局势紧张，原本三年的课程，必须一年内完成，许多人都在训练时被淘汰了。最终与我一同参与培训的180人中，只有80人完成训练，到中国加入战局，我就是其中一人。”

（飞虎队的B25轰炸机）

当年为了便于中美军人联合对日作战，因此，以中国空军军人与部分美国军人混编成“中美空军混合团”，列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第14航空队的作战序列下。混合团的第一大队是轰炸机大队，第三和第五大队是战斗机大队。人们习惯把中美空军混合团也称为飞虎队。

（何永道少尉与飞虎队一大队一中队队徽合影）

（何永道1944年摄于汉中空军基地）

何永道回到中国之后，加入中美空军混合团第一大队第一中队，归陈纳德指挥，驻扎于陕西省汉中，参与了轰炸在石家庄、徐州、太原等地的日军基地、弹药库、火车站等任务。

何永道认为最困难的一场战役是轰炸太原，那次是编队飞行，飞机师都要求高超技术，到达目标地点，还要算准时间投弹。

（左二为何永道，背景即是他所驾驶的B25轰炸机。图源：何永道）

（右二为何永道。图源：何永道）

至少九次轰炸日军基地

自己被击中但没有坠毁

何永道在中美空军混合团服役期间，执行过至少九次轰炸日本基地的任务，每次上战场，都要面对敌军战斗机的追击，亲眼目睹同袍与敌军人命的消亡。

何永道曾回忆，他的飞机曾被日军炮火击中，却没坠毁，自己十分幸运。

《南洋商报》报道，何永道被安排到陕西汉中参战，首次任务因多云无功折返，第二次任务则是轰炸日本骑兵。他回忆：“一般轰炸机都是在飞七八千尺高空投弹，但为了提高命中率，我冒险飞至50尺低空投弹，此战也是我记忆深刻的一战。”

据何永道回忆，最危险的航线是从缅甸往返云南的“驼峰航线”，要飞跃高山，航线本身就艰险，加上敌机伺机攻击，执行任务的挑战很高，生存率很低，几乎每次任务都有人回不来。

《星期二特写》报道，机师必须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回首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日子，何永道说：“我是轰炸机机师，是飞B-25轰炸机去投弹，出任务也不容易，不是每一次很顺利的回来。当然害怕是有点害怕，但是我们已经训练来参战了，一定要做到好好，飞得好好，把任务完成。”

战后来到新加坡

1945年二战结束，何永道回到汉口担任空军队教练，当时国共内战，队长要他轰炸共产党，但他不想这么做，于是运输物资到各地帮忙重建工作，后来又在上海加入中央航空公司，成为民航机师。

之后，他以父母年老为由，停薪留职回怡保。再之后，何永道举家来到新加坡，加入了当时的马来亚航空（也就是分身后的新加坡航空），成了波音737客机机长，并在1974年成为737首席机长。在任职期间，何永道为新加坡航空培养了超过300位优秀的机师。

（1951年，何永道入职马来亚航空，申请新加坡入境签证。图源：何永道）

日本欠中国一个道歉

据《南洋商报》2017年报道，二战虽然结束已久，但何永道仍有放不下的结，他认为日本仍欠中国一个道歉。

2022年，怡和轩俱乐部举办《新加坡沦陷八十周年纪念》历史展览。在这个展览上，《新加坡眼》独家采访了何永道。

（2022年7月，许振义采访何永道。图源：新加坡眼）

在展览上偶遇何老英雄的，还有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主任兼中国驻新加坡旅游办事处主任肖江华。

（2022年7月，何永道老英雄与中国文化中心肖江华主任）

肖江华在朋友圈写道：”在中国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刻，有一批壮志凌云的美军飞行员，在中华大地上展翅高飞。飞虎队与中国军民共同浴血奋战。他们鹰击长空，从中缅边境到台湾海峡，从长江到喜马拉雅山脉，击落日本军机2600多架。他们开辟被称为“通向地狱之路”的驼峰航线，把急需的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从印度运往大后方。巧的是，我大学毕业的论文写的是《陈纳德将军和飞虎队》。“

就在2023年12月，新加坡有人把何永道的事迹拍摄成三分钟的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