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2023:谈谈阅读、写作、生活和世界
有竞争的思想,有底蕴的政治
2020年4月,赋闲的胡安焉花了半天时间写了一篇豆瓣日记《我在德邦上夜班的一年》,很快被疯转,并引发大量读者共鸣。当年年底,由彭剑斌特约,副本制作与刺纸联合出版了一本小册子/艺术书《派件——一个通州快递员》,总计3万字,这就是未来的畅销书《我在北京送快递》雏形。在主流的出版和媒体陷入了某种困境、无处着手时,艺术书成了某种替代,时新的选题、真实的人物、充满诱惑的故事,可以确保做出来的那本书能卖上好价钱。类似胡安焉的“新人”持续地涌现着,他们原本只是存在于多孔结构中的不同的同仁圈之中,他们熟稔自己圈子的黑话,但也精妙地配合着“时代”、“大众”,说出更多人的心声,以各自的姿态与视角向读者传递着新知识、新经验。
1920年代,主理商务印书馆的王云五推出《万有文库》,以国学、工学、商学、医学、自然科学等不同小丛书,系谱化地引介了现代知识。和《万有文库》一道出现的,还有举国知识分子对现代知识系统的撰述,他们创造了第一代现代学术教科书。它们与1950、1960年代以扫盲、“大众”为基础的通识读物,2000年前后以大学教育为基石的学术简史与理论文集,以及中间穿插的像“走向未来丛书/全书”“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等,一道构成了理论通识、学术通识、知识通识的大致轮廓。
但如何言说库萨的尼古拉、拉康、威廉·弗卢塞尔,又如何言说后人类、新史学、非地方,仍然是亟待解决的命题。他们或它们关乎我们眼下所经验的方方面面。学者张旭东在与我的一次交流中提及了类似“二十世纪的终结”的说法,大意是中国二十世纪史层叠了多个世纪层,八十年代是中国二十世纪的“中点”,中国二十世纪仍未结束,或者说某种意义上二十世纪正在终结。那么我想,刚刚发生的二十一世纪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世纪,而看看眼下,我们大概需要成为某种新的人,书写某种新的文字。
为了记录不同领域的从业者,对时下的关注和书写,我邀请了六位学者、写作者、艺术家、策展人,程新皓、韩松、龙星如、刘鼎、糖匪、张向荣,与他们交流了一年来的变化和感悟。
从问题出发
2023年,你出于什么需要、怀着何种感受,阅读或重读了哪些书籍,并促成了几多写作或实践?
程新皓:今年的阅读大概有五十本不到。收获最大的有以下几本:
《细节 : 一部离作品更近的绘画史》书封
人类作家现在想得太多,实无必要
《无尽长河的尽头》书封
网络缓存空间
《变态》(Metamorphoses)书封
“野草”作为一种生命哲学
《野草》书封
重要的是进行,使其发生
《缺席的城市》书封
写“第三大洲”
《洋盘》书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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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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