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经济走出“失落30年”,日本打破“重男轻女”魔咒才更值得关注!
◎掘金日本房产(ID:Japan_gold)| 翊一 江瓷
日本,怕不是会成为率先打破东亚国家“重男轻女”魔咒的一个?
最近或许是日本的股市、楼市、汇率乃至旅游数据等过于抢夺外界注意力,反倒有两则”小新闻“被大家忽略了。
首先是在上两周(17号),日本航空公司宣布,今年已经59岁,曾有多年乘务员经验的鸟取三津子正式成为日航首任女性社长。
也就是说,一名日本普通女性,竟然可以从基础岗位一步步打拼至传统日系大企业话事人的位置,这在过去的日本社会根本不可能发生。
无独有偶,也是在今年1月18日,日本主要政党之一的共产党时隔22年换届,58岁的成员田村智子成为首任女性政党委员长,将承担作为国政负责人的角色。
短短两天时间内,日本的”商政两界“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皆是由女性接棒男性,进入枢纽岗位、走上幕前,争取到属于女性的“权力”。
明明在大多数人印象中,日本女性的主职仍是在家相夫教子,社会地位不算高。
但怎么好像突然之间有了改变,女性反而愈发在日本职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了?
日本女性大崛起,撑起半边天
生活在日本的女性,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一直都是个难分高低的争论。
去年6月,世界经济论坛公布《2023年全球性别差距报告》,日本排名持续下跌,在146个主要国家中位列第125,创下自06年有数据以来的新低,当时引起了不少热议。
该报告性别差距的指标,分为教育、医疗、经济参与和政治参与这四个维度。数值越接近1,等于说明在对应领域男女得到的资源越平等。
其中,在教育和医疗这两个方面,日本均接近满分。说明日本女性基本上都能读上书、治上病。
可在政治和经济参与领域,却大大拖了后腿。
日本女性在政经领域的参与度,远低于世界(0.681)的平均值,在发达国家中垫底。
为了扭转这一颓势,日本正有意无意地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社会结构大改革。
首先是从政方面,
去年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二次组建内阁时,为了营造焕然一新的感觉,将女性阁僚人数从之前的2人增加至5人。
并且还在备受重视的外务大臣一职上,启用女性政治家上川阳子,意在向国际社会释放积极提拔女性的信号。
当然,这样的女性参政局面也并非一蹴而就。
回看过去两年的数据,自2022年开始,在日本参议院选举中,女性参选比例达到33%,当选人数也创下历史新高。
在基层的公务员岗位也同样,2023年日本国家公务员录取女性占比接近4成,达到38.7%,超过3500多人。
日本很多公职岗位的划分,不再对性别设限。
到了民间企业的“从商”方面,
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2021年公布的数据显示,日本企业中女性升迁至领导层,无论是比例还是速度,都在逐年快速递增。
比如,2002年的时候,日本从系长、科长到部长由女性任职的人数均不超10%。但直至2021年,日企中“女科长”的占比已达到20.7%,“女系长”达到12.4%,几乎翻了1~2倍。
日本的目标是到2025年,即在明年此时,日本企业女性部长和科长占比,分别要去到12%和18%,系长占比更是要达到30%。
而很多大家熟知的企业,比如资生堂、保胜那等打手,已率先完成这一目标。
很显然,目前在日本的政、商界中,如何打通女性的跃升渠道,抬高其就职天花板,正处于一种良性竞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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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娃娃抓起,逐步潜移默化
除了在社会参与领域积极给予女性赋权,日本还打算从娃娃抓起,给小孩子灌输男女平等的观念。
在过往,日本女性像所有东亚女性一样,从小便受到潜移默化的规训——“男女有别,你必须成为温柔、贤淑、可爱的人”。
就连刚入读幼儿园的孩子,也被要求戴上不同颜色的帽子以区别男女。不过,如今倒是有不少日本托育所开始取消了类似要求,包括儿童玩具的标签(包装)也开始往“性别中立化”发展。
这种改变对于日本而言,其实并不容易。
因为长期以来,日本社会始终维系着“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模式。
得先插个题外话,默认女性回归家庭这点,或许按照西方标准来说,对女性十分不公平,甚至一定程度上剥削了女性发展的权力;
但在日本的评价体系中并不全然。日本向来“女主内”的模式非常标准和传统,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日本女性在家庭中处于核心地位,在教育子女、经济开支、经营家庭上有绝对权力。
并不像大多数人所误以为的,日本女性嫁人之后只能躲在家里伏低做小,带娃做饭。
家里大小事理应交由妻子主导,这是日本社会的共识,最重要的,全职太太家务育儿等付出也受到法律的认可和保护。
例如,全职太太无需另外缴纳个人税金和养老、医疗保险,丈夫的厚生年金就包括了配偶的社保在内。法律还直接规定了,65岁以后的全职主妇可以享有男方一半的养老金和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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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当下日本出于劳动力短缺的困局、社会分工的需要,还是个人自我价值实现的追求等缘由。
女性被鼓励更多地走入职场担任要职,男性也必须参与到家庭劳务之中,这种观念上的改变。
为了达成这两者的平衡,日本政府规定了男性育儿假的休假录得率,要从目前平均不足20%提高到到2025年的50%,并将此纳为公司的评定标准之一。
旨在消弭女性在职场上的“隐形歧视”,育儿成本和代价不该由一方来买单。个别企业比如日本邮政银行,男性育儿休假率已达到100%。
同时,日本也直面职场上男女“同工不同酬”的收入不对等问题。
达成这一点是率先让数据公开透明化。从2016年开始,日本政府规定300人规模以上的企业,每年必须向社会公示男女薪酬差额,接受社会监督。
当前,这一举措已经起效。越来越多日本女性投入职场的同时,工资待遇差异也逐步缩小。如今日本双职工家庭数量逐年攀升至1200万户,成为日本社会的主流家庭形式。
双方高收入的夫妻还被称为“power couple”(权势夫妻),成为购买日本豪宅的主力军。
原来一切皆为了生产力
不过,说到底,日本这种由上自下鼓动男女平等的社会结构改革,倒不仅仅是为了顺应时代“性别平权”的趋势。
最核心的目的还是,一切为了生产力。
早在上世纪90年代末,高盛集团就曾通过研究得出结论说:“如果有更多日本女性加入职场,填补日本劳动力性别鸿沟,日本国内生产总值可增加15%。”
何况,提高女性在职场上的地位,不设置年龄和晋升的枷锁;同时,又为女性兜底在生育上的顾虑,男女共担育儿的隐形付出,也是日本缓解少子化难题的重要举措。
可以说,如何鼓励女性重拾生育意愿,日本社会从未停止过探索。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日本正处于需要大力吸纳外籍人才的关键阶段,这当中必然包括高学历、能力资深的女性人才。
截至2023年6月超320万人中长期在日本工作、生活的外国人当中,女性占比为50.1%,比男性占比的49.9%还要略高一筹。
如何说服海外人士,日本有更多的发展机会、更好的待遇和更多的职业可能,将会成为日本社会未来20年的重要命题。
当前,日本最想传递给外界的信息无非是,女性生活在日本,也可以很自由,如此而已。
要在新一轮时代背景下重获“人才和人力”的争夺优势,日本必须打破常规,不管是从移民政策,还是观念转变的层面都将迎来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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