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砍树, 后人遭殃”? 日本华人办卡受歧视, 罪魁祸首竟是同胞!

前几天，在日本上学，工作的中国人办卡难的问题引起了一些网友的关注和讨论。这个话题真实反映了海外华人（远不止旅日华人）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歧视。

“歧视”，这个词从来都是个又老又新的话题，我们今天就它的成因，它的本质和我们对它的态度好好聊一聊。

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一位刚到日本的中国博主在办卡时处处碰壁，费了好半天劲才办下了一张功能十分有限的邮政卡。

博主说：“在日本租房，首先就需要办银行卡和手机卡。但刚来的外国人是没有资格办正规银行卡的。没错，不是信用卡，是连办银行储蓄卡的资格都没有。”

为啥？

其实以前并非如此，但近几年，太多中国人和越南人在回国前，把银行卡刷爆之后潜逃。这个行为把日本银行们都吓坏了，所以现在只能允许新来的中国人和越南人办邮政卡。

日本的邮局

博主还说了这样一件事：

日本的通信公司们竞争压力大，全要抢客户。因此，某公司搞过一段时间开卡送iPhone5的促销。活动推出后，中国人和越南人都火爆开卡，再刷机把手机卖了。由于进行这一操作的人的数量过于庞大，这家公司最终垮台了。

很多网友做出了类似的评论或写出了类似的故事：

除了办卡，还有租房。

一些（很多）公寓不租外国人。在日本租房必须通过审查，甚至面试，一些房东不愿租给外国人，尤其华人。

这确实也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绝不仅仅只在日本存在。

具体到日本，原因是什么呢？

博主阐述，2011年日本311大地震后，很多中国房客“不辞而别”，也就是没有进行结算和交接就直接走人了。还有更普遍的现象是，中国人总是把房子搞得脏乱差。

这就造成了一种现象：“个人占便宜，整体吃大亏”，尤其是“前人占便宜，后人吃大亏”。虽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行为，但却形成了大规模的恶性循环。

这样的“东方智慧”也不仅限于“一小撮”中国人和越南人，“一小撮”印度人也精于此道。

经常在国内外旅行的人可能知道，在机场申请轮椅的人可以享受安检不排队和优先通关之类的便利。

于是，很多腿脚正常的印度人喜欢在各国航空公司申请轮椅服务，这几乎成了一种国际现象。

以至于很多网友评论：“他们肢体上没残疾，脑子里有残疾。”

其实无论来自哪国，把这样的“一小撮”人与“一小撮”行为拆解来看的话用八个字定性就可以了：“没有公德，破坏规则”。

导致的结果就是：“互不信任，恶性循环”。

那么，这种“有充足理由的”歧视是不是合理的？

其实，你仔细追究的话，这种歧视当然仍是不合理的，不应该的。也就是说，无论日本银行们还是房东们，他们的“区别对待”做法都是不对的。

因为，之前的和我同一国家来的人再怎么缺德、怎么无赖，怎么恶毒，也是他们，不是我们，不是我！

我来到这个国家，没有刷爆卡，没有乱扔垃圾，没有把房子搞脏搞坏，没有不付房租就跑路，没有做缺德事，凭什么让我承担坏人们的罪孽？凭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您找谁去。走在我前面的人偷了您东西跑了，您找不到人就拿我撒气，这不纯属蛮不讲理的胡闹吗。

换句话说，那些骗航空公司轮椅服务的印度人是该惩罚，但是遇到了身体真有残疾的印度人，航空公司就有权不给他/她轮椅服务吗？难道要让他们爬上飞机吗？

其实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歧视行为也是另一种方式的作恶，也不比那些故意刷爆卡的人高明多少。

这种“一·刀·切”的歧视性做法最终只能造成更多的坏事和整体社会效率低下，还有无形的更大伤害——人与人之间互相不信任，无辜的人们因为受到不公正待遇反而想着在其他方面“找回来”，达成完美的恶性循环。

总之，这种歧视造成的仍将是恶果，而且是更大的恶果。

我们一方面要谴责那些缺德占便宜的坏人，自己不去当那类坏人，另一方面更要争取自己的权利，和歧视做斗争。

很多英国人和欧洲人当然也是反对这种歧视做法的。

多年前，有位中国留学生在荷兰城市戴芬特的ABN银行里办事时，在银行里的自动咖啡机那打算给自己打一杯咖啡喝（银行提供客户的免费咖啡）。结果有个银行女职员走过来阻止他打咖啡。

其起因据说是因为有些亚洲学生喜欢进来蹭咖啡。

荷兰的ABN银行，客户在里面办事时可以享用免费咖啡

这一幕发生后，旁边的荷兰老太太过来就对中国留学生说，银行职员那种做法是不对的，我给你反歧视办公室的网址和电话，你可以去投诉他们。

那么，在歧视这个议题上，英国的现状又是什么样的呢？

2020年，英国的“移民观察网”发表过一篇长篇论文，专讲英国的移民与歧视问题。我们把其中重要又有意思的几点精炼摘抄如下。

1. 移民可能会因不同原因受到歧视，其中一些也影响到在英国出生的少数族裔。这可能是由于种族和种族等特征，也可能是其他因素，例如外国口音或外国资格。

   
   

2. 2018 年，与欧盟出生的移民相比，非欧盟出生的移民将自己描述为因国籍、宗教、语言、种族或民族而面临歧视的群体成员的可能性是欧盟出生移民的两倍多（19% 对 8%） 。

3. 在英出生的移民子女成年后比一代移民本身更容易感受到歧视（2016-18 年为 32% 和 16%）。

4. 2016-2018 年，英国移民比例（16%）与其他欧盟 14 国（17%）相似。然而，在移民子女中，英国的歧视比例高于其他欧盟 14 国（32% 对 21%）。

5. 大多数外国出生的人口（72%）认为英国热情好客或欢迎移民，移民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取得成功（91%）。

6. 约 13% 的外国出生人口表示，他们因种族、国籍、宗教、语言或口音而受到侮辱。

7. 英国和国际证据都表明，无论他们出生或接受教育的国家/地区如何，少数民族在雇用决定时都会受到歧视。

可以说，以上7条还是能够基本概括英国社会现实的。总结起来还是那句话，海外华人们既要自己不做那种无赖，也要为自己的权利去战斗。其实，这两项都是义不容辞的。

在英语里，歧视（discrimination）这个词也可以被翻译成区别对待。

歧视（或称区别对待）的本质是什么？

美国哈佛大学研究非裔美国人历史的著名黑人教授亨利·盖茨曾经用一段经典言论来阐述歧视的本质：

“歧视的本质其实是比例问题，概率问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人们提到一个学历高，学识广的人，你可能会不由自由地把这个人想象成一个犹太人；而当人们提到一个玩说唱，爱跳舞，体育好的人，你可能会不由自由地把这个人想象成一个黑人。”

因为在现实中，犹太人受高等教育的比例大确实是个事实。于是，人们就容易形成“种族脸谱化”。也就是对某一特定的种族所具有的固定偏见，例如，认为黑人都有暴力犯罪倾向、犹太人吝啬刻薄、中东人都是恐怖分子，亚洲人都爱算计等等（敢情就白人是正常人？）。

于是，人们根据这种由比例问题而形成的脸谱化去调整自己跟特定种族（国籍）交流处世的模式，也就是“区别对待”。

非常戏剧化的是，2009年7月16日，这位美国哈佛大学的著名黑人教授亨利·盖茨在自己家门口就遇到了一次切切实实的歧视（区别对待），完美验证了他的理论。

盖茨教授

当天，他返回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自家住所时，因忘带钥匙而强行打开大门。一位邻居把他误认为盗窃者而报警。盖茨向警察出示了身份证件，表明他是房主，但在交涉过程中与白人警官詹姆斯·克劳利发生争执，随即被后者以行为不端逮捕，这一指控后来被撤销。

当时，双方各执一词。实施逮捕的警官詹姆斯·克劳利说，盖茨教授当时行为粗鲁。盖茨教授则说，自己是“种族脸谱化”的受害者——被捕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肤色，而不是因为行为不端。

事实上，克劳利是剑桥警局一位广受尊重且经验丰富的警察，他曾经负责教导新警官怎样避免种族偏见。

克劳利警官

事出之后，当时的奥巴马总统愤怒地称警察的做法愚蠢，但当他知道这名警察是一位模范警察后立刻又尴尬地收回了他的话。可因为这件事成了全美的热点，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奥巴马又出来打圆场。

他邀请了盖茨教授和克劳利警官，还喊上了当时还是副总统的爱睡觉的老乔（Sleepy Joe），一同开了一个啤酒会，四个人喝啤酒聊天，想把这事说开了。

但最后这事貌似也还是没说开，两个人依然各执己见，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奥巴马和爱睡觉的老乔已经达到了亲民宣传的目的。

当年盖茨的风波已导致美国全国把注意焦点转向种族偏见问题。很多人言道，几十年来警方时常不公正地把少数族裔作为勒令停车或者刑事调查的优先对象。

其实这个问题至今也依然存在，并且，还是源于那个目前无解的比例问题，概率问题。

好了，今天这个“老生常谈”又“随时更新”的大话题我们就聊到这里了。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居家度日还是出门在外，首先我们自己要做个好人，其次也要向包括歧视在内的一切不公正事务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