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补贴没法提高生育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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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4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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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经济学人

译/女侠，老雷

大家好，我是女侠，挪威籍北京人，一个不标准的假洋鬼子。

今天女侠的群聊被一则新闻给刷屏了：

上海官宣，试管婴儿可以医保报销。

在此之前，全国已经有不少城市落实了生育补贴政策，主要集中在二孩，三孩家庭，例如，哈尔滨三孩家庭每月补贴一千元。

动机很良好，效果有待观察。

毕竟，北欧是全世界生育补贴最用力的地区，以挪威为例，为了鼓励大伙儿多生崽，政府的补贴明细一屏都装不下（详细可见在全世界物价最高的挪威，养娃要花多少钱？）。

然而，挪威人虽然恋爱谈得早，性生活也普遍丰富，但就是不咋爱生崽。

《经济学人》杂志最近发表了篇文章，女侠觉得有些参考意义，翻译了一下，供大伙儿讨论：

-正文-

随着全球出生率下降，许多政治家寄希望于用经济补贴的方式，鼓励女性生育更多孩子。

如果特朗普重返白宫，他号称会发放生育补贴。

在法国，政府每年花费3.5%至4%的GDP用于生育相关政策，马克龙致力于让国家人口结构回归正轨。

韩国政府计划为每个婴儿发放高达7万美元的补贴。

这些努力大概率会失败。因为它们的底层逻辑就是错误的。

政客的担忧可以理解。几乎所有地方的生育率都在下降，尤其是富裕国家。

按目前的出生率，高收入国家女性一生平均只有1.6个孩子。除了以色列之外，每个富裕国家的生育率都低于标准替代水平生育率（2.1），也就是说，这些国家无法在不吸纳移民的前提下保持人口稳定。过去十年的生育率下降速度比人口学家预期的要更快。

像马斯克这样的悲观论者断言，人口衰减将威胁人类文明。

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它确实会带来深远的社会和经济变化。

生育率1.6意味着在没有移民的情况下，每一代人将比上一代少四分之一。

2000年，富裕国家每100个25-64岁的人中有26个65岁以上的老年人。到2050年，这个比例可能会翻倍。

受影响最严重的地方会看到富有戏剧性的变化。在生育率为0.7的韩国，到本世纪末，预计人口将减少60%。

生育与否的决定是属于个人的，但政府需要关注人口结构的显著变化。

老龄化和人口缩减的社会可能会失去活力以及军事能力。还有预算上的困境，因为赋税很难支持大量老年人的养老金和医保。

部分促进生育的政策有一定价值。例如，向贫困父母发放补贴可以提升贫困儿童的生活质量，并且，如果母亲能负担托儿所的费用，她出去工作的几率会更大。

然而，政府高估了自己对生育率的掌控。

首先，这些政策建立在错误的前提之上。其次，它们的成本可能超过这些政策旨在解决的问题。

一个常见的假设是，生育率下降是由于女性由于投入职业生涯，因而推迟了生育。

基于这个假设，政客认为由于‘事业’从中作梗，使得她们在育龄结束前没能生育足够多的孩子，因此，政策集中在提供税收减免和补贴托儿服务上。

政治家认为，这样的话女性就不必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做出选择。

但这并不是根因。

在美国，接受过大学教育的女性的确相对晚育，但只是晚育了一点点。她们生育第一个孩子的平均年龄从2000年的28岁上升到现在的30岁。这些女性生育的孩子数量与上一代同龄人相当。

相反，富裕国家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年轻且经济实力较差的女性推迟生育。

1990年以来，美国总生育率下降有一半原因是由于19岁以下女性生育率大幅下降。

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这批人有更大比例人上了大学。但即使是那些中学毕业后就进入社会的人也推迟了生育。

1994年，没有大学学位的女性的平均一胎生育年龄为20岁。

今天，20多岁，没有大学学位的女性中约有三分之二尚未从未生育过。

部分政治家可能会以此为依据，将促进生育的政策针对年轻女性。

他们也可能被这些数据说服，认为经济补贴对较贫困的女性更起作用。

然而，将重点放在年轻和贫穷女性群体上对社会不利。

青少年怀孕对女性的健康不利，且容易造成‘代代贫困’的死循环。

几十年，政府一直在做各种宣传，希望减少青少年意外怀孕率，并鼓励女性获取更高学位，在职场有更大成就。

这是战后公共政策的最大成就之一。

若为了生育率而鼓励青年女性怀孕，那是本末倒置。

一些较强硬的政府，如匈牙利和俄罗斯，可能会选择无视这种弊端。

然而，即使支出增加，财政激励似乎也不能带来大量额外的婴儿。

瑞典提供极其慷慨的托儿计划，但其总生育率仍只有1.7。

激励政策下，每个额外婴儿都需要大量资金，而且补贴往往会惠及所有婴儿，即使有些婴儿不管有没有补贴都会出生。

在波兰和法国，每个额外出生婴儿成本为100至200万美元。

这些婴儿长大成人后，只有极少数能提供足够生产力，为政府‘回本’。

在美国，由于阶级固化，没有大学学历的父母所生的孩子中，只有8%最终获得了学士学位。

那么，政府能做些什么？

高质量的移民可以弥补财政缺口，但由于全球生育率下降，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绝大多数国家必须适应人口结构的变化。

例如，推迟退休年龄，以减少公共财政的负担。

鼓励科技创新，新科技可能会使生产效率大幅提升。

鼓励‘养老’相关科技，在未来，类似‘家庭机器人’的技术可能会像20世纪中期的洗碗机和洗衣机一样普遍，它们可以完成照顾老人的工作。

相比之下，大多数促进生育的经济补贴政策，性价比低了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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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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