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些国家的“鸡娃疯狂”,海淀父母都自愧不如......
本文来源于公众号:阅读第一(ID:Readfirst),作者:静思。
在奥运会成为全民热点时,有一部大众期待的纪录片续集悄无声息上映了——《他乡的童年 第二季》。
《他乡的童年》第一季有多火爆,无需多言,近三万观众打出的8.8的高分。
时隔五年,全世界经历过停摆、巨变,于每个小家庭而言,教育轨迹也发生或多或少变化。有孩子已成功上岸,步入下一阶段;而仍有不少父母还在为孩子未来辗转反侧。
尤其是教育回报还没有兑现时,看看世界其他国家的育儿和教育,就像打开一扇小窗,能让父母对育儿投出一瞥、有些许冷静的思考。
不过,开局第一集,周轶君来到了新加坡,一股让中国家长熟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01
一个5岁小男孩,在补课中心正“生无可恋”做着试卷上的加减法。这是小学一年级的知识点,但孩子被父母送来,提前学习。
熟悉么?这不就是父母们现在的鸡娃日常吗?但这一幕不是发生中国,而是在新加坡。在一个华人占据2/3人口的国家里,有这股“海淀风”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有华人的地方就能卷起来。
新加坡教育的内卷与他们的国情有关。
1965年,新加坡这个小渔村独立,极度缺乏自然资源。国父李光耀相信,人才是国家兴衰的关键,这决定了新加坡政府的执政思路:不养闲人,每个人都以“才能”为基础得到他们应得的。你必须耕耘,才能得到福利。
遵循这样的理念,几十年间,新加坡实现了经济腾飞,成为国际都市花园。同时,这里的人也把“怕输”刻在了基因里。因为怕,于是拼命卷,成为更有效率的人、成为精英。
补课中心那一幕,几乎是每个有娃新加坡家庭的日常。放学后,孩子们开始在补课中心里继续学习。
我们是初三中考分流、“定终身”;在新加坡,这个时间点被提前到了小学六年级,一场“小六考”,决定未来走向。攒多少钱才够买学区房、孩子在哪个区出生、读哪家幼儿园、能不能摇号进好学校,每一步都成为关键。
冠侨就读的南洋小学是新加坡最好的小学之一,他的父母出生在中国,移居新加坡后,成为当地科技和金融行业的高层。
妈妈拥有博士学位,为孩子的教育倾注了大量精力。当初为孩子能读南洋小学,全家人斥巨资几百万新币(约合人民币千万)买了学区房。
可就算买了学区房,也不一定能上好学校,还要抽签。38个孩子里抽20个名额,冠侨是第十几个被抽中的。抽到那一刻,他妈妈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没有选中的家长有的当场哭了。
能不哭嘛,一签甚至决定了孩子的终身啊!
顺利就读南洋小学的冠侨没有辜负父母的期待,他长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刻苦,在各种竞赛获奖,钢琴也弹得好。即便如此,妈妈还是略有不满:毕竟没拿过金牌。
每一面奖牌的背后,全家为此付出了高昂代价:父母在经济和时间上的大量支出;孩子已习惯每天都被精确地安排,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无法和小伙伴一起玩耍。几个孩子的心愿是,“小六考”结束后能一起去环球影城玩。
新加坡短短几十年一跃成为发达国家,但诸多问题也暴露无遗。
首先,在考试这根指挥棒下,孩子学习纯粹为了分数,而不是求知。
影片中有位中文私教辅导孩子作有一条“流水线”:基本结构应该如何、遇到什么场景应该怎样描写、怎么修改句子,都有固定模式。几乎没有自由发挥、全部都是“套路”。周轶君忍不住发问:这样学中文,会不会少了些什么?是不是应该更多地去感受这个语言?
私教回答:成绩是第一位的,中四考完后,就不会学中文了。
要考的就有用、要学,不考的就没用、不学,兴趣、语言的美感和想象力在考试面前都不重要。
除了教育目的的狭隘化,影片中提及,自杀已经成为新加坡青年人死亡的主要原因。而那些“存活”下来的精英,在一切看分数、数据、学历、KPI、存款的规则下,难免容易成为丧失缺乏同理心和感恩之心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想象一下,一个国家让人变成了只会追求卓越的机器,甚至没有了“人味”,这个社会要如何运转下去、如何发展的更好?正是意识到这点,新加坡最近也在改革教育体系,希望能变得更周全、更人性化。
不过,新加坡虽卷,但和海淀的卷又有些不同。比如,新加坡几乎每所学校都有专业的牙科诊,都是免费看护孩子的牙齿;
新加坡学校的食堂都遵循保健局的规定,没有油炸和高糖的垃圾食品;
新加坡有特殊的育儿所,接纳那些发育落后的特殊孩子,社会整体是包容的。
我想,在一个兜底做得相对完善的国度了,即便卷、大家是不是也相对能安心些?
与新加坡的“疯魔”鸡娃色调截然相反的是德国的“矛盾”教育——松弛又严肃。
02
暑假伊始,我儿子某天突如其来告诉我他想学长笛。我和他爹祖上三代翻不出一个艺术家、俩人对乐器乐理一窍不通的“大俗人”,碰到儿子这个赤诚的心愿,当然是要支持的。
于是,我和很多陪带孩子学乐器的家长一样,开启了上组课入门、买乐器、找私教、每日推着他练习的痛苦日子。陪孩子练过乐器的中国家长都知道,学乐器只要涉及到考级,就像打怪升级一样,是一条血泪史。
所以,开到德国这个国家对孩子在音乐教育方面的舒展态度,真是让人羡慕。德国人与音乐、乐器之间的感情,不是考级和被动苦练出来的;而是慢慢流进生活和血液里的。
这个国家,有专门为婴儿举办的音乐会;
这里的孩子——除非你想走职业道路——没有考级负担和压力,,对学习乐器就出于兴趣和喜爱,跟着老师学习,然后每天练习十几、二十分钟,让这项兴趣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陪伴自己一生。
所以,很多德国人能随便捡起来一两个乐器、随时随地play一番。
德国人的艺术是溶于生活的,那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家长希望把会乐器这件事当成礼物一样,送给孩子,而且这种松弛感也没有妨碍这个国家孕育出一大批艺术家;而我们的艺术是“教育”出来的,家长希望孩子能成为第二个“郎朗、或者考学加分,功利性很强。
德国人对艺术教育足够舒展,但在其他一些教育——比如性教育方面,又严肃的“吓人”。
在德国,按照年级不同,性教育课堂会分为初级和高级。小学四年级的初级课堂讲授简单的生理知识,让小学生熟悉男女身体构造差异,了解和宣告自己对于身体的自主权,哪些部位是隐私,别人不能随便碰,不同部位会有“安全范围”,比如陌生人可以握手,亲密朋友可以拍拍头、摸摸肩。
通过此类游戏,可以让孩子们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感受,知道什么是舒服的,什么是不合适的。他们会认识到界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不”。
学校还会模拟真实情况,让四年级男生衣服里装着枕头,上楼下楼,体验怀孕是什么感觉。这样的早期性教育有着积极和超前的意义,如果以后伴侣怀孕了,他就能更好的换位思考。
七年级的性教育更“骇人”。老师会在课堂上拿出各种生殖器模型,这些模型根据欧洲对尺寸的调研数据制作而成。而且德国是唯一制造了一种教孩子们去测量阴茎尺寸工具的国家。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有时人们购买避孕套时很害羞,通常会胡乱拿一个赶紧走,但如果买错尺寸,很容易使用不当,就相当于没起到作用。
在高年级课堂上,孩子们还会开展安全套功能比对的小组课题研究等等。
这样的性教育效果显著。德国平均初次性行为年龄17.2岁,但数据显示,德国的早孕率在欧洲国家中是相对较低的。
先把这些规则说的清清楚楚,犯错成本当然就降低了。就像男生知道如何选择正确尺寸的安全套、女生都知道如何联系附近诊所的妇科医生获取紧急避孕药(在德国,女生22岁以前领取避孕药由国家负担)
不过,最让我羡慕的还是德国高质量的双轨教育。
在德国,喜欢做学问的人可以一路读书、求学;对做学问兴趣不高的学生,可以很早就开始走职业道路。“德国制造”在全世界都是“高品质”的代名词,这背后就是它们成熟、优秀的职业教育。
德国年轻人有三分之二接受的是职业教育。学生在职业学校上课,同时也在对口的企业中真刀真枪地工作——学徒制师傅手把手地教、每月还有800欧元的实习工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德国青年的失业率在欧盟国家中非常低,重要原因就是高质量的双轨制教育。虽然没有绝对的平等,但德国社会的价值观基本做到了只看分工,不分贵贱,无论是教授、教育家,还是水管工、园艺师,都受到同样的尊敬。
相比起只能在“唯有读书高”这一条赛道上疯狂地卷,学有所用、学有所成的德国教育让人实名羡慕。
03
这些年,为了孩子教育移居新西兰的中国家庭越来越多,在华人越来越多的新西兰,是否也会变成第二个新加坡,卷成一团?
周轶君带着节目组来到了这个海岛国家,参观了户外运动学校、小学、幼儿园,play center、毛利人的菜园、大学的兽医本科学习,让大家见识了一把新西兰的教育。说实话,作为一名中国家长,一开始我看得真的要“疯”掉了。
在新西兰的一所公立小学,有一个名为“无法无天的操场”,非常巨大。学生在这个操场玩耍,只要不伤害自己和别人,可以“上房揭瓦”、百无禁忌。
这所学校的校长曾是橄榄球运动员,在这所学校已经任职七年了。周轶君像典型的中国妈妈一样,对个“无法无天操场”充满了担心:孩子爬那么高、骑车那么快,受伤了怎么办?没有人管管安全问题吗?
校长给出的回复略cool:偶尔会有孩子摔断胳膊或者腿,但你不这么玩我们也会经常伤害到自己,让自己受伤、骨折。所以,没关系啦!
学校的狂欢节更疯狂,全校师生大涂色,最后的高光时刻是把一整桶史莱姆粘液倒在校长头上。
新西兰人认为“玩是每个人的权利”,与年龄无关,成年人也要参与到游玩当中,学校和老师被孩子“使用”,所以校长是毫无“权威感”的。
新西兰的幼儿园会收集很多锅碗瓢盆、纸壳、线圈、隐形眼镜包装盒等各种“破烂儿”。有想象力的孩子,会用这些“破烂儿”制作出宝贝。在学校看来,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对学习感兴趣比学到什么更重要。
在玩耍如此“百无禁忌”的松散教育环境下,会把孩子养废么?
毕竟,我从网上也看到过“6年级的孩子不会背诵乘法口诀非常正常”“一道中国小学生心算就能得出答案的6x²+5=29题目,难住一大片新西兰中学生”这样的故事。
而且,新西兰公立学校的老师没有成绩考核、本土人更没有“鸡娃”的传统,一问老师,孩子都是good、awesome,但和咱们中国家长要求的“好”是不是标准一致呢,难说。
于是,我查了一些数据。比如,在2023年经合组织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的阅读、数学和科学测试中,新西兰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差的成绩。
虽然是最差,但好像看起来还可以。新西兰学生的数学平均成绩较三年前下降了15分,不过仍好于经合组织的平均水平;science和reading几乎是西方国家中最高的:阅读仅次于加拿大和美国,比澳大利亚和英国都好;science仅次于加拿大、芬兰、澳大利亚。
这可是新西兰教育最差的一次,那之前好的时候,该有多厉害!
当然,即使是这样还可以的结果,也入不了对孩子教育要求颇高的中国父母的法眼。所以,在新西兰的华人父母不想拧巴,得学会“入乡随俗”。
影片里有一对华人家长讲述了一件趣事:一个本科生写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论文后,被教授打了零分。为什么?因为教授认为学生的出发点有问题:你吃苦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为什么要成为人上人?是要“欺负”别人吗?人人不应该都是平等的吗?
咱们国人那套“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科举思维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究其所以,还是新西兰平等的职业观。
在这个国家,一名大学教授并不比建筑工人、管道工更受人尊重,因为新西兰人相信不只是只有学习成绩好的人才对社会有价值。
新西兰,尊重与欣赏每一个生命。
所以,你如果谈论在新西兰的年轻人有没有志向、有没有钱,这个国度可能榜上无名;但如果你评估这里的人幸福吗?有没有自己的娱乐生活?活得舒适自由吗?新西兰肯定榜上有名。
写在最后:
在这一季里,周轶君还去了法国、泰国,带着我们看看那里的教育现状。也许有人会问,看了那么多、领略了别国出彩的教育,对不得不依旧留在原地去卷、去鸡娃、焦虑满满的家长有什么用呢?
在之前的采访里,周轶君说过,她拍这些纪录片,不是为了比较、拉高踩低。任何一个国家的教育都有自己的文化和传统作为底色。重要的是,作为家长,我们开了这些眼界后,能否对自己的育儿有一些思考。比如,大人的焦虑和孩子的真实成长之间是否存在巨大鸿沟?家长心目中对孩子期许的美好和完美,从何而来、有没有“杂质”?
在“可能性”的镜子里,我们才有机会看清自己、看宽前路。
主编:鲁稚 版面编辑: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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