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友人劳伦斯
认得劳伦斯是缘于跟他学英语。那时候来加拿大移民不久,想找个老外练练口语,去社区寻找志愿者,就找到了劳伦斯。
我们约好了在社区对面的一个小型购物中心二楼的走廊上碰面,那里摆放着小圆桌和几张椅子供来来往往的客人小憩。最初跟他练口语的还有一对深圳来的夫妇和一个台湾来的妇女。那台湾来的妇女英语程度太差,只一两次,就不来了。深圳夫妻稍好点,女的爱说,男的一旁听着,时不时地给予补充。他们是干银行工作的,来加拿大拿个身份,还惦记着回国挣钱,没多久,也不出现了,可能是回深圳去了。
剩下我与劳伦斯对聊,跟他学了不少口语。劳伦斯说他是UBC学木材专业的,原本在政府机关里干过,后来觉得不自由,自己跑出来开个小公司,接合同干。我觉得他的小公司似乎不那么景气,公司就他一个人,合同也是时有时无的。
接触时间稍长,彼此比较熟悉了,我邀请他来家吃顿饭,他说好,他带夫人一起来。吃饭那天他如期来了,手上拿了一束花,后面跟着他夫人。我一看他夫人,觉得有些意外,是个马来西亚土著人,皮肤黑黑的,头上包块头巾。席间聊开了,方知道他是去马来西亚找的这个夫人,这个夫人比他年轻得多,想来加拿大,就跟他结婚了。夫人来到了加拿大,还想着把留在马来西亚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个也弄来加拿大,可是劳伦斯的财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财力达得够,看他那样子也并不热心的)。他夫人是基督徒,没工作,有空就上教堂,虔诚的不得了,开口闭口GOD怎样怎样。劳伦斯不信那个,但他说他也不反对他夫人去教堂,信上帝。他夫人叫他劳嘞,说她很爱劳嘞的,但看着似乎总有点不搭,有点貌合神离的感觉。
后来劳伦斯聊起自己的身世,原来他是结过婚的,有个儿子,二十来岁了。在他儿子还小的时候,他就与他的原配夫人离婚了。把房子留给了夫人母子,自己搬了出来。他儿子长大后与他关系似乎还不错,偶有来往,如朋友般一起吃个饭,喝个咖啡聊聊天之类。他告诉我他的一个相识,父子如仇雠,儿子叫老子“SON OF A BITCH”,说那儿子就是老子的梦魇。
劳伦斯有个老父亲,自己住在老年公寓里。他父亲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战争中负伤瘸了一条腿,劳伦斯每隔一段时间,去看看他父亲,与之闲聊几句,他说他父亲对生死看的很谈,随时准备见上帝。
有一段时间,劳伦斯接到了一个大合同,是要到外地某城市去的。行前与我见面,到咖啡厅喝咖啡。他说他开车去,四五百公里,要去好几个月。我说有钱赚,是好事。
后来,我回国呆了好几年,在国内教了几年书。期间,有一次放假回加拿大,联系劳伦斯,正好他在,又与他去喝咖啡,聊聊近况,他说他与他的马来西亚太太又离婚了。我想起那次他带太太去我家吃饭,他太太不住地说她很爱“劳嘞”的。我问他今后打算,他说他外地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如果以后再有外地的合同,他准备在那里长待一段。那次是我与他见的最后一面,之后我在国内一呆几年,假期之间回加拿大,尝试联系劳伦斯,都没有联系上。想必也希望他在外地顺利接到了新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