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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是狠,但谁知普京日赚7亿

美国是狠,但谁知普京日赚7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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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外交部长布林肯上周末宣传了美国和西方将如何对俄国加大制裁力度,包括在“舆论”压力下考虑停止进口俄国原油的计划,但在对这一场冲突如何收场时显得犹豫【1】,他说,真是难预测,普京对自己想要什么也不说,一点也没谈判的意思,但同时马上指出乌克兰人民已经表态,普京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几千万乌克兰人身上,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必须得到尊重。
 
布林肯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这个要求普京显然不能、也不会接受,这是美国单方面的要求,“独立主权”意味着加入北约,领土完整表示收回克里米亚,都事关两国“红线”,更是俄国的红线,所以这不是要求,而是通牒。美国的要求,恰如我说过的,"确实是一直在试图阻止俄乌冲突",但“前提是俄国投降”,投降就是无条件撤军,美国、欧洲和北约表示可以谈,但没谈之前就明确不会接受俄方任何条件,包括乌克兰不加入北约的条件,实质上逼得俄国只能摊牌,证明自己不是诈唬,有人说这其实是美国逼俄国出兵,就是这个道理。道理上,这否定了俄方要求的任何合理性、合法性,实际上也必然迫使俄国铤而走险。这是俄国、普京愤恨的原因,也是中国总是不停地说“根源在美国”的原因。
 
布林肯说这次冲突的结局如何难以预料,但他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么俄国投降,甚至退出克里米亚,要么乌克兰打到最后一个人,而且美国一定要死挺乌克兰,挺到底,乌克兰打残了是一回事,因为乌克兰自己就愿意,关键的,是普京在美国警告下尽然侵犯“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一定要严惩,不把俄国打烂,或者把普京推翻,不会罢休。当然了,不论美国动机、目的如何,普京此举确实违反了规矩,武力入侵他国很难为世人所接受,俄国没有美国一手遮天的本事【3】,俄军又臭【4】,枪杆子说不了话,没法不成为人民公敌,陷入空前的孤立。
 
美国制裁俄国原油,象征意义重大,主要是回应国内压力,布林肯说“跟欧洲商讨”,其实是在欧洲,主要是德国反对下给欧洲通个气,免得他们没准备,周一气氛酝酿足了之后,周二早上正式宣布实行制裁【5,6】。在此之前,世界能源市场在俄乌冲突中已经极其紧张,美国的决定更是火上浇油,欧洲天然气一年前每千度电等价量是€16,冲突发生后冲至€193,在美国宣布制裁后再猛增到€239【7】,欧洲天然气价格的水平,相当于原油价格$600【8】。
 
西班牙电费。世界面临的,将不是经济衰退,而是经济萧条,是危机,而且不是德国的或欧洲的,而是全世界的。想想,如果德国的能源一下子40%没了,怎能不到处抢购,怎能不造成全世界能源紧缺?其他国家怎么办?
 
美国为什么要出来禁油?在制定制裁计划的时候,西方耍了个花招,一场制裁是把俄国经济制死了,但西方又要保证“对俄国最大的惩罚,对自己最低的代价”,所以俄国油气都被排除在制裁外,为了保证俄国油气能不受阻碍源源不断流入欧洲,连账号、美元欧元和俄国之间的转账都有特别条例保护,实际上是欺负那些主权斗士不懂,制裁中留下了一个大漏洞,但叫得很响。七八天前,布林肯还强调禁油不在考虑之列,因为“不能伤了自己”,所以这次表态肯定是因为国内压力太大,想给自己来个清白,从德国激烈的反对来看,美国也许跟德国沟通过,表示自己受不了,让德国去承担(不制裁的))罪名,也许没跟德国沟通,只顾自己,根本不顾德国反对。事实上,这次制裁除了英国,欧洲就没跟上,德国也明确表示不会制裁俄国能源【9,10,11,12】,德国政府里最强硬的外交部长也承认“离开俄国能源,德国将寸步难行”【13】,美国也只能公开表示“知道、理解欧洲不会这么做”【14】。在大家一片“抗俄保乌”,宁愿为乌克兰流血的呼声中,西方经济已经悄悄临近经济衰退的边缘【15】。
 
美国对俄国石油的制裁,反映的是在俄乌冲突发展中美国政坛民意已经发生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这么一个现实,是不久前美国和西方对俄国发动全面经济、金融战的延伸【4】,不仅仅俄国取代中国成了第一大敌人,而且新仇旧恨全部算到一块,美国有一种要将俄国彻底摧毁的愿望,如果中国太大不好啃,俄国经济脆弱、政治腐败、军队不力,普京在这场俄乌冲突中缺少国内支持,现在整个西方异常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美国能有雷霆一击把俄国打垮,逼普京下台(意指政变)的机会。美国已经开始立法冻结整个与俄贸易关系【16】,如果战争继续升级,德国未必能顶得住美国的压力,如果春夏之际能源使用压力较为减少,德国转变切断与俄的关系,那俄国和外界的关系,就只剩下中国那一条路,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目前俄乌处于谈谈打打的阶段,这段时期俄军要么在调度,要么小规模进攻,但都被乌军击退,而且俄军损失不断上升,笑话连连,西方整个舆论真真假假,都在为乌克兰宣传,所以局势怎么发展,实际上不是普京能说什么,而是他能做什么,从目前的战况来看,乌克兰军不足与俄军对抗,可俄军在战场上完全击败乌军却无可能,美国中情局已经在乌克兰经营了8年多了【2】,美国政府为了在乌克兰打一场暴动、护城战、游击战,给乌克兰提供资金、训练和武器装备,准备了也好多年了,前几天俄军还损失了另一个将军【17】,也就是说,普京完全是只纸老虎【4】,大家一眼看穿,根本不惧。普京觉得自己胸有成竹,可只能在一群空姐面前才硬起来,外人看来,他整个人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绝大部分官员政要都接触不到他;他对了解外界没兴趣,结果自然对外界缺乏客观的认识;他信任的人很少,据说制定乌克兰计划时,普京依赖的人很少,大部分人不知情,或者不了解细节,无法做准备【18】。既然不了解世界是怎么一回事,自然失去做出准确、理智判断的能力,直到这两天,普京才把自己(联邦安全局的外国情报部门)的情报头子抓起来【19】,不知道是渎职、无能,还是腐败、隐瞒、串谋,至少反应他终于觉得情报失误,误判、误导(或者找到一个替罪羊),且不说俄国决策高层都是美国间谍了。普京迄今都没能把俄国动员起来,哪怕用“北约威胁”的借口站在他背后支持他的“军事行动”也行,普京迄今也没有把美国和西方的制裁转移成整个国家民族对美国和西方的义愤,共同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这样拖下去,普京会输得更惨,如果中国继续站在俄国一边,也会输得更惨,说不定失去俄罗斯。
 
Russia’s Major General Vitalii Gerasimov, whom Ukraine claims to have killed outside Kharkiv
被击毙的俄军第二个将军(俄军少将格拉西莫夫。他参加过第二次车臣战争、叙利亚战争和克里米亚战争,参见【20】),普京是不是得到确实的报告,都是疑事
 
泽连斯基:普京是运输大队长
 
现在,不仅大部分西方企业已经撤出俄国【21】,俄国成了世界上被制裁最多的国家【22】,而且西方的间接(二次)制裁很凶,虽然大家不觉得中国从俄国购买能源会受到什么威胁【23】,中国外交部还特别发表声明:“美对俄制裁不得损害中方正当权益 维护中国企业和个人合法权益”,还强调“中方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决维护中国企业和个人的合法权益”【24】,可实际上中国能采取什么“一切必要措施”呢?
 
已经撤出俄国的西方大型企业
 
没有,什么也没有,事实上中印都在回避【25】。当美国发动全面经济战争后,美国就发现中国“老老实实”【2】,昨天美国财长姚玲又说中国没帮俄国什么【26】,连俄国都抱怨在被制裁后得不到飞机零部件时向中国求救,却被中国拒绝【27】。
 
俄国经济单一,对外界依赖性极强,很多部件(除了半导体、软件等,还有机械设备,航空零部件)完全靠进口,俄军被切断一切物资来源后能不能打下去都是问题,美国和西方对俄国的制裁,使得俄国经济不仅停顿,整个物流都陷入混乱【28】。俄国今天的局势,再一次反应俄国和普京在这么大的决策之前缺乏详细的计划,也欠缺对后果的分析,根本没有对西方反应可能性和俄国的反制,或至少是对抗、自保作出研究,上一次我就为西方推出制裁后俄国迟迟不能有一个统一、明确的回应,甚至一个统一、明确的口头声明这一现象提出质问,在美国和西方向俄国推出一场全面经济战争之后,这几天俄国才提到“这是一场战争”,提到美国已事实宣战【29,30】,俄国自己的媒体都说普京对西方制裁一点办法都没有,似乎连准备都没有,一点忙都帮不上【31】,又一次验证俄国决策(也许是普京一人的决策)完全是建立在幻想之上。
 
Image
 
俄军实力的外强中干,还体现在俄军的装备,最为彪悍的车臣部队,据说使用的对话机就是淘宝上购买的中国制造,通话是明码,不加密,完全被置于对方监听之中【32】。
 
 
(油气)能源一直是俄国对西方的一招杀手锏,尤其是天然气,是欧洲必不可少,短期内无法替代的一个来源【33】:
 
欧洲各国对俄国天然气依赖度
 
冲突以来俄国对给欧洲提供能源一事一直缄口不语,没有利用能源要挟欧洲,事实上战争初期还增大了供给量,直到美国制裁俄国原油后,俄国才终于首次暗示,好,你杀了北溪2号,逼急了我给你把北溪1号给断了【34,35,36】,再度促使欧洲天然气价格大增【37】。此时,整个世界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俄乌冲突后,欧洲意识到以前累累忽视俄国潜在的威胁乃是大错,美国的“苦口良心”实在是金玉良言,欧洲的这种意识,是当前世界格局大改写的一个主要部分,欧洲已经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不会因为经济发展而迁就与自己价值观相反的国家,不再会退让。不过这并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欧盟有一套新的计划,甚至说今年年底就能把对俄国能源的依赖性减80%【38,39】,但仔细读来,发现一个主要策略是“保证天然气来源”,说穿了就是高价抢购。欧洲有钱,可世界怎么办?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表示今冬欧盟天然气已经够了【40】,给大家打气,可对俄国能源依赖最深的德国深知离开俄国还是不行,媒体前几天透露出来说德国总理朔尔茨直到现在还给美国和西方不断增加的制裁捣乱【41】,大家都面临这么一个挑战:到底谁先死?
 
谁是俄国原油最大的进口国?中国,但从下图可见欧洲对俄国原油依赖性照样很强,更关键的,能源世界在西方体制里是全球的,即使你能保证供应,价钱是控制不住的。
 
 
对俄石油禁运,不是产油国对使用国的禁运,而是使用国出于“道义”对产油国的禁运,但仍然是历史上最大的短缺之一(估计每天3百万桶油),如果俄国原油从市场上消失,这个数量无法代替。
 
历史上最大的石油产能中断
 
到此,不能不提美国为了打击俄国所做的各种“丑”事。首先是希望恢复伊核条约。美国把自己签订的条约撕毁,现在后悔了,要恢复,但手段还是那套韦小宝,要伊朗首先全面投降,然后再把条约重新“恩赐”给伊朗,好像自己什么屁事也没有。伊朗的处境很艰难,说明此届政府还是理性,虽然感情上是借机从美国哪儿得到更大的好处,但又担心美国拍屁股走了,所以明知美国靠不住【42】,还是宁愿把气压下去,希望不再被继续制裁,被揍就算是白打了,伊朗的这种心态充分反映了美国的威力,明知美国流氓,还是得接受,而且俄乌冲突后伊朗非常有机会压美国一把,但似乎并没有利用,只是条约最后一道门槛反而被俄国拦住,说美国对俄国的制裁会影响伊核条约的执行,这是俄国利用美国被动处境反击,用了一招不常用的回手刀。俄国从中能不能拿到好处,拿到多少好处,目前还不清楚,但伊核条约不仅是美国控制伊朗核武器发展的一个关键手段,还是增加原油产量的一着棋,越来越重要。
 
第二个故事,是美国居然要去拉拢自己最瞧不起,累累发动非法政变去推翻的那个,委内瑞拉的马杜罗,真是把脸放下了。但这还不是唯一反常的,美国是变卦最厉害的,委内瑞拉被美国整得死死的,说变就变,可美国一个搭讪,“中国人民、习近平主席的老朋友”马杜罗真贱,照样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马上回应【43】,是不是会出卖中国利益(上千亿账不还,还把中国驱逐出去),谁能说得清?
 
为什么说美国到处寻求增加石油产量是“为了打击俄国所做的努力”,下面细谈。
 
美国这不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那么简单,不久前,欧佩克(石油输出国组织)开会商讨面对目前石油市场较紧是否增产,尤其是回应美国的要求,这场会议不但决定不增产,乌克兰一字不提,还只开了13分钟,对美国的要求完全是置之不顾,人称打脸【44】。前几天拜登委屈到要卑躬亲自去沙特和阿联酋,恳求他们增产,结果不是没去,而是被拒,两国宁愿和普京通话【45】。从这个角度,你看出美国的实力真的有限,也到处受辱。
 
在俄乌战场上,也许是意识到俄军打不下去,不久前,俄国给出了撤军的条件,乌克兰修改宪法,保持中立,并放弃加入“任何集团”的要求;此外,乌克兰应承认克里米亚是俄罗斯领土,并承认“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独立【46,47,48】。预料之中,泽伦斯基断然拒绝,不过,之后时局突然出现异变,“泽连斯基接受美媒采访:不再纠结入北约,乌东问题可以谈个妥协方案”【49,50,51,52】,在那次采访中,泽连斯基最清楚的,是表示乌克兰可以不加入北约,他这么一说,最松了一口气的,是美国,至少美国不用再为保证乌克兰加入北约,而乌却无法加入而丢脸,泽连斯基的办法是“综合性保护”,大国,包括俄国一起(也许还有中国),签约共同保护乌克兰中立的条约,这是非常理智,却又有智慧的方案,不过“乌东问题可以谈个妥协方案”一说就不那么明确。
 
一天后,泽连斯基助手再次出面表示“何谈是唯一的出路”,不知道是泽连斯基觉得乌方打不下去了,还是一种姿态,但这次表明“不会放弃一寸领土”,就是说乌东问题无话可谈,连克里米亚也得归还,下一轮怎么谈,能不能谈下去都是问题,泽连斯基是不是只是开个高价,最终只能接受现实也说不清楚,但俄方也一再降低、明确自己的目的:“俄罗斯在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目的不是为了推翻乌克兰现任政府(等于承认泽连斯基政府合法)、占领乌克兰、摧毁这个国家,也不是针对平民”【53】,背地里,双方一边商讨人道主义通道,允许平民离开战场,一边摩擦不断,言论战不停,泽连斯基呼吁“国际社会干预”的要求也越来越响。
 
虽然现在的时局是由一场战争引起的,现在大家目击的,是一场形如1970年代石油禁运所带来的经济大萧条,又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不仅仅是冷战后美国单极,“自由民主”时代的终结,也是她引起的全球化时代的终结【54】,受冲击最大的,将是中国。即使贸易本身得以维持,美国和西方把自己控制的“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武器化,本身就宣布了“以规则为基础”这一“公平”的基础的死亡,这规则已经成了美国和西方手上的一根大棒,“国际秩序”也不再是秩序,即使你相信美国和西方的出发点正是为了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那你至少必须承认,美国和西方已经成为正义、公平的仲裁者,全世界已经迈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55】。中国、中国政府对普京带来的这场危机的严重性还没有彻底的认识,对于全球化时代的终结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两会甚至把保护、扩大出口作为保经济的主要方针之一,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地缘政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欧洲,尤其是德国今后的能源必然转向美国,除了基础设施欠缺,价格远高于俄国能源之外,对外人来说,还是把一个依赖性换成另一个依赖性。但如果以前德国难以选取,普京的武装侵略行为却让这种选择变得轻而易举,这就是这次冲突的战略后果,大西洋联盟团结得到大举加强,其实力也获得大幅度上升,用一句俗话,普京把“大西洋联盟这一睡狮唤醒了”。中国对这一新形势缺乏认识,在胡锡进身上最能体现【56】。
 
对站在俄罗斯一边,胡锡进觉得“吃过美国亏的俄罗斯不排除有一天缓和与美关系”,但“它用与中国反目来换取美国欢心是绝对不划算的”,胡锡进的含义是,俄国和美国之间的对立是国家之间的对立,俄国与中国已迈入“中俄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时代,“是中俄两国的共同战略资产”,而不是普京一人的恩怨,这种说法有道理,有依据,而且过去二十几年俄国也产生了一股强大的亲中势力,但胡锡进忽略了在俄国有足够的亲西派,动荡时期少数团体有左右局势的能力。胡锡进还故意忽略了另一个反映实力不对称的现实,为什么中国担心美国给自己改朝换代,而美国不担心中国把美国改朝换代,这跟中国人想移民美国,美国人不想移民中国是一个道理,就是美国制度的相对稳定,中俄相对都不那么稳定。
 
胡锡进还有一个幻觉,“手中还有与美西方贸易巨大这张牌,只要我们自己坚持不做苏联,就没有人能把我们逼成苏联”(【57】注)。时代变了,西方发起的“开放的贸易”也不再是一条普世价值,美国和西方可以无需理由就把中国拒之门外,正是上面指出的“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被武器化,现在俄国完全是杀鸡儆猴,美国和西方已经放弃了大同世界,除非投降,中国洁身自好也不再能保证自己能被接受到西方世界之中。
 
类似的说法可见《中国的官办经济》风云学会会员陈经,“美国下狠手,遭殃的是欧盟”【58】,表示美国对俄下狠手,欧盟失去了俄国这一平衡美国势力的秤砣,最终更加受美国欺压。无疑欧盟将更加受美国欺压,但陈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选择,当欧盟在敌我问题上做了重新的认识、判断之后,把俄(和中)视为敌人,重新认定美国的盟友地位,受盟友欺压而不担忧敌人的侵略,算得了什么?
 
胡锡进和陈经不代表中国最高的分析判断水平,但感觉上这是中国的官方认识,习近平本人说的就差不多,在和德法元首通话时【59】,习近平这么表态:
 
中方主张,各国主权、领土完整都应该得到尊重,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都应该得到遵守,各国合理安全关切都应该得到重视,一切有利于和平解决危机的努力都应该得到支持。当务之急是避免紧张局势升级,甚至失控。中方赞赏法德为斡旋乌克兰局势所作努力,愿同法方、德方和欧方保持沟通和协调,根据当事各方需要,同国际社会一道发挥积极作用。
 
中方支持法德两国从欧洲自身利益出发,为欧洲持久安全着想,坚持战略自主,推动构建均衡、有效、可持续的欧洲安全框架。中方也乐见欧俄美及北约开展平等对话。
 
习近平的话看上去官腔,但中国人说话总是含蓄而意义深远,外国人一般难以理解,这里明显是把欧盟当成独立于美国的一股势力,太看得起欧盟了,这有误读世界各种势力在重新分布之后相互之间关系的可能,习近平鼓励德法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显然是觉得德法还处于“独立的欧洲”的时代,上面解释过,这是误判。有一点习近平是很清楚的:中国反对西方对俄扼杀,全面战争式的制裁,俄国发动侵略战争,影响世界经济,西方的制裁,同样影响世界经济(参见【60】),言下之意,是中国深深感到这种制裁的威胁。
 
中国各打五十大板,可不论中国怎么说,且不说欧洲已经占到美国一边,即使欧洲感受到中国的压力,美国也不会理会,所以这场博弈,关键是美国和西方有多大希望要中国转变立场,从西方的角度来给俄国施加压力,对中国是拉还是打。反过来,如果美国继续自己的一套,也就是依靠自己强大的打击力量,不仅意在威逼俄国就范,而且顺势威逼中国就范,那习近平说的美国根本不会理会,但这么一来,中国也只能继续在背后替俄国叫冤,表面上不与西方对抗,背地里支持俄国挺住,新华国际时评以“美国再次暴露‘谎言帝国’真面目”为标题回应【61】,就是意料之中中国的反击【62】,可见中国断定美国已经决定不再“团结”中国,而是通过打压来逼中国站在美国一边,中国自然不会接受。
 
美国是不是在逼中俄结盟,好显示美国一网打尽的本事?
 
可比起是不是,应当不应当站在俄国一边,更重要的是中国怎么作出这一决定的。以前有“普京把习近平耍了”一说【2】,也有中国、习近平知情但默许普京行动一说【63】,昨天中情局局长再次重复西方一个判断【64】,中国(政治、外交、国际关系、军事)政策研究界和情报界对俄乌冲突做出了一个致命的误判,误导了习近平,也让习近平感受到事变带来的震荡【65】,俄乌冲突“局势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中方不愿看到的”,可这一误判使得中国骑虎难下。中国到了今天这地步纠扯到中国的决策过程,习近平有一个广泛的智囊团,有各种声音,还是只有,只能有一种声音。
 
十三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新闻发布厅举行记者会,王毅这么说:
 
“我们深感国际社会现在更加关注中国共产党,更加认同中国共产党。越来越多的外国朋友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取得的伟大成就感到钦佩,越来越多的国家希望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成功秘诀。上个月,阿根廷总统费尔南德斯来华出席北京冬奥会开幕式期间,专程参观了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对中国人民所做的一切和取得的发展进步表达敬意。我们注意到,国际社会看中国共产党的眼睛更加亮起来了,观察中国共产党的视角更为宽广了,对中国共产党的认知也更加深入全面了”
 
王毅的回答以“为党立名、正名、扬名是中国外交重要职责”,“国际社会看中国共产党的眼睛更加亮起来了”,“深感国际社会现在更加关注更加认同中国共产党”等标题在媒体刊登【66】,这话到底是为了给习近平听的,还是要给老百姓打气(可打气的同时包含了多少真假,反映了多少自信),还是有一定事实根据?世界变了,与王毅说的不大一致,美国欧洲更新、加固了大西洋联盟,中国将是这个联盟的敌人,日本也发生了同样巨大的变化,日本一直反华,但俄乌冲突后,日本已经转变到公开要求美国部署核武器、要求美国公开宣布武装保护台湾的阶段(虽然这种声音不是来自政府),而韩国也发生大转变,亲美反华的保守派尹锡悦赢得总统选举【67,68,69】,《环球》仅能以“中韩关系要往前走,不能朝后退”呼吁回应,这则社评【70】似乎是对突变的世界觉得惊恐、无措。这是“越来越多的国家希望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成功秘诀”,还是越来越多的国家站到反华联盟之中?
 
也许中国确实是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地步。和胡锡进陈经相反的声音也有,如国务院参事室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副理事长,上海市公共政策研究会会长,察哈尔学会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教授、博导胡伟,他说选择普京不仅是败招,中国要“避免两头不落好,放弃保持中立,选择世界主流的立场”【71】,因为“在国际上的表态和抉择,形式上试图走中间路线,两头不得罪,包括在联合国安理会和联合国大会上都投了弃权票,以及在支持俄罗斯的同时也想安抚乌克兰”,其结果是“这一立场实际上既不能满足俄罗斯的需求,也让乌克兰及其支持者和同情者感到愤怒,站到了世界多数国家的对立面”。所以他倡导“尽可能实现战略突围,不能被西方进一步孤立。通过与普京切割以及放弃中立立场,有助于树立中国的国际形象,并借此机会通过各种努力缓和与美国和西方的关系”。胡伟观点的前提,是承认西方世界代表了“合法”的地位,是主持正义的力量这么一个“断言”,但这也是谬误,最大的谬误,是以为“借此机会通过各种努力缓和与美国和西方的关系”,就能“缓和与美国和西方的关系”,其实不能,只会再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美国早已把中国视为第一大战略对手,即使在俄乌冲突中,也没有忘记,绝对不会是“借此机会通过各种努力缓和与美国和西方的关系”所能改变的。站在普京一边确实也是下策,但这是一个“没有最差,只有更差”的环境。
 
但有一点,对美国和西方的制裁,中国真是惊在心里,所以习近平上面的话很有针对性,也代表了中国最大的担心,因为这是通杀令,不分青红皂白全部通杀,细究中国在各种场合暗中挺俄贬美的言辞,反对美国和西方制裁是最主要的声音,常驻联合国代表张军在安理会上甚至把乌克兰人道问题和制裁人道问题挂钩:“我们对不断强化的单边制裁措施深表关切,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有效途径,还会产生严重人道主义后果,其外溢影响也将给其他国家造成损失”【72】。
 
美国对俄罗斯能源进口禁令,不包括美国核电站所需要的铀,因为俄国是产铀大国,美国需要俄国的铀【73】,但普京随即签发禁令,停止对美出口若干物质【74】,俄国是某些矿物质主要、重要生产国,对普京的态度,在西方扼杀式的制裁后那种无动于衷的态度,我已经质疑多天了,为什么普京不做出相应的反击,也许实力的不对称是一个原因,跟中国对美国的贸易战一样,没法一对一升级,但因为美国一步也不让,俄国不情愿、不敢撕破脸也没有退路,双方只能越来越升级,直到战争升级,或俄国投降,或乌克兰接受俄国的条件【75】。
 
 
普京还能撑多久?
 
在西方,在美国,俄军暴行每天充斥媒体,乌克兰妇幼医院被炸,不论是不是抵抗者出入在其中,俄军大多逃脱不了瓜葛,美国和西方现在呼吁北约在乌克兰建立禁飞区的呼声此起彼伏,而且越激进的群体(年青人、艺术家、退伍军人等)叫得越响,虽然各国政府目前还非常明确这不可取【76】,在第一次试图给乌克兰送战机失败后【77】,波兰闹事又要给乌克兰捐赠米格战机,也被美国以胡闹为理由踢了回去【78】。但在西方,民间的压力最终难以回避,北约是不是会在战争日趋残酷后采用激烈的回应手段,导致俄罗斯和北约直接宣战,这种可能性无法排除。
 
不过,俄国经济虽然不咋样,规模太小,但俄国不是小国,俄国能源不是微不足道,上面已经充分说明俄国能源举足轻重的地位已经令德国裹足不前,但一场由战争引起的能源冲击不限于德国、欧洲,也影响中国、世界,近几天,美国“汽油疯”已经成为茶余饭后之谈,汽油价格也是几十年最高水平【98】,拜登当局只有几个说法,“坚持正义要付出代价”,“一切都是普京之错”。而普京,看上去与现实脱节,却显得胸有成竹,不急不忙,昨天才推出“出口禁令”,还幽默地说“物价涨了别怪我”【80】。
 
 
前天美国公布的通胀率已经到了40年来最高水平【81】,美国人在汽油上花的钱占收入的比例并不高,但价格真高,对低收入阶层打击实实在在,对消费心理和民情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82】。如果俄国能源真的被彻底全面禁止,那世界经济萧条必是现实,目前全世界几乎没人对那种可能性考虑过【83】,大众汽车的老总预测俄乌冲突会比冠疫影响还大【84】,而且随之引起的社会动乱也难以估计【85】。
 
 
美国推出制裁政策的第二天,股市和原油价格在俄乌“合谈”风声和阿联酋终于替美国说话(愿意增产)后反弹,实际上反映了世界的焦虑,因为这两则新闻都缺乏实质性,都只是一种愿望,而不是有结果的行动。
 
美国大权股指反弹
(日线)
 
原油回落:
(日线)
 
美国原油储备正处于收缩的趋势(下图),据估计,今天的局势对世界石油产能的冲击将会是1970年代以来最大的一次【86】,后果不限于乌克兰战场。
 
拜登还能撑多久?
 
 
尽管俄乌双方主要是小打,但这场冲突的残酷性主要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决策者的意志之中。上面提到美国一直没有向俄国做出过任何让步,美国那种打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将俄国置于死地,直到普京投降的愿望和策略,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残酷之处。如果你站在“正义”一边,坚信这场战争无辜,坚信这场无谓的战争的罪魁祸首是普京,那是一种正常的反应,毫无疑问,即使一个国家遇到不公平的对待,战争也是下策,如果公平得不到伸张,那只能是这个国家的不幸,命不好【87】。当前的破坏、生命和财产的损失,只是破坏、生命和财产损失的一种形式、一部分,当大家把所有集中力都放在当前的破坏、生命和财产的损失,历史就消失了,其他破坏、生命和财产的损失也不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一切都被放置于一个白与黑、正义与邪恶的框架之内。在西方控制经济、舆论和俄乌冲突乌克兰一方的策略、资源,很大程度上引导了战争发展方向的同时,中国不是唯一在置身事外又希望这场冲突早日结束的,20强(G20)里,阿根廷、巴西、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墨西哥、沙特阿拉伯、南非和土耳其都拒绝执行美国和西方的制裁【88】,形势基本上是西方对非西方,大家不是支持这场战争,而是意识到整个事件的复杂性,肯定是对美国和西方的制裁方式不认同。这一来,就突出了美国在目前冲突中扮演的角色,美国那种不摧毁俄国、推翻普京不罢休的策略,只会加大这场冲突的损失。
 
但那正是美国想做的。
 
除了最严厉的制裁手段,除了给俄国撤军令这种迫使对方投降的态度,美国没有任何其他努力【89】。你可以有理想的一面,坚持原则,坚持打下去,也可以有现实的一面,挽救生命,使用一切手段停火。目前俄乌已经进入消耗战,很难在短时间内结束,双方都不会妥协,如何迫使双方退让,是停战的关键。西方在迫使俄国无条件撤军,绝大部分国家呼吁停火、“尊重主权”【90】,全世界只有以色列总理建议泽连斯基投降【91】,但最清楚的,是乌克兰和美国都要打。
 
美国一方面帮助、鼓励乌克兰打下去,另一方面不断重申美国绝不会插手,连拒绝波兰送米格战机一事,也被媒体爆料说“拜登不敢激怒普京”【92,93】,这也就保住了俄国在乌克兰接受俄国条件前会打下去,美国的目的,恰如我多次指出,是摧毁俄罗斯,推翻普京,拜登当局对此并不隐瞒【94,95】,尤其是他们很清楚乌克兰最后也一定会被摧毁,但他们却觉得“无路可退”,非打下去不可,“普京逼得我们别无选择”,布林肯说:“我们要看到普京被彻底击败。”这一切,美国人看来,“全是普京之错”。
 
美国这场“普京之战”,可不只是针对普京一人,或普京“和他的傀儡”,而是对俄罗斯全社会、全民族之战,正是因为美国和西方这一场空前,全面的经济金融战,整个俄国经济都受到重大的打击,如果这是惩罚,那这就是最残酷,最冷酷无情的战争,仅仅是因为乌克兰战火纷飞,这里不见子弹,并不能减轻这场经济金融战的杀伤力和破坏性。同时,美国和欧洲虽然没有出兵介入俄乌冲突,但实质上已经参加了这一次冲突,美国和欧洲已经公开向乌克兰提供资金、武器、情报,参与策划、宣传,“没有参战”只是大家不愿意撕破的一个假面具。这一切,某种程度上正体现了西方“民主自由”体制的残酷,西方控制了“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也控制了什么是“正义”,全社会的制裁就成了“伸张正义”,同时又是杀人不见血的武器,在乌克兰,你见到一个又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在俄国,你只见到普京的脸孔,每个俄罗斯人,他们的存在,都消失在普京的脸孔中,他们的受难,也就不足一提。
 
美国人这种态度,这种策略,连美国有名的公知弗格森(Niall Ferguson)都震惊到说拜登当局只有赌乌克兰打到最后一个人,打死普京这一招,这场灾难最大的牺牲者首先是乌克兰,其次是俄罗斯,接着就是欧洲【96】,那将是一场超过经济萧条的大灾难。
 
那,美国最大的噩梦是什么?
 
是普京能撑下去。
 
原油价格每上升10美元,俄国的贸易顺差就增加1.5%【97】,每年2000亿美元的外汇【98】,按照目前油气价格,俄国今年贸易顺差即可达2000亿美元,美国和西方的全面经济金融战争,冻结了俄国央行,冻结大约3000亿的外汇储备,但不到两年,俄国又可以全赚回来了,据历史学家,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涂思(Adam Tooze)盘点【99】,每天,俄国从原油赚3.5亿,天然气赚2亿,3月3日,仅仅是欧洲,就给俄国支付了7.2亿美元。
 
每天7亿这个水平,也就是上面提到的每年2000亿(约2500亿),在美国和西方动用了人类历史以来最凶最狠的全面金融战争,俄罗斯有未伤筋骨的架势,大部分“援助”还是西方送过去的,这不能不使得美国恐惧,石油价格,天然气价格对美国多么重要,彻底把俄国所有能源全部制裁到尽头,对美国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目标。认识到这一点,就知道为什么美国要不顾一切制裁俄国的命根,油气,同时,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原油价格。俄乌冲突前,拜登高唱气候变化,鼓励美国油商减产,现在他又大骂油商不增产【100】,上面提到美国不惜降尊、忍辱,到处寻找油源,也反映美国发现在俄乌冲突这场战争之后还有一场大战,普京未必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弱不禁风。
 
昨天你见到美国和西方新一轮的制裁,取消俄国在七强(G7)的最优惠国待遇【101】,伊核条约也被搁置【102,103】,俄国在创造条件保证中企买到俄国原油但又不受美国制裁【104】,拜登上台后绝大部分时间美国的收入被通胀吃掉,只有18%的美国人觉得自己收入赶上通胀【105】,普京漫不经心地说“谈判有进展”【106】,还有人担心中国将在这场冲突中胜出【107,108】,这一切种种,这些围绕俄乌冲突的千变万化,使得世界更加接近经济停滞【109】,只有通胀,不见增长,重履1970年代能源危机之路。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俄乌冲突,是一场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斗争,也许俄国中国一些人不意识到,泽连斯基已经成了英雄,不论以前他多么可笑,甚至不论以前乌克兰多么腐败,都成了历史,无关紧要,一切都被洗脱了,乌克兰已经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2】,紧要的,是他现在是个英雄,乌克兰面对外侵,把以往腐蚀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不和和仇视都一致放下,共同对外。泽连斯基、乌克兰的这种壮举,让美欧都觉得羞愧,这促使美欧更加不顾一切帮助乌克兰,也使得无数人,不论站在哪个国家,都充满对普京的愤慨,都义愤填膺地替乌克兰人呐喊,都希望正义、和平再次得到伸张。
 
然而,大家是不是只是在一个大舞台扮演自己的角色?乌克兰别无选择【110】,俄罗斯也无路可退,美国、欧洲也许幻想在对俄国发动一场自己两手不粘血得战争,但是最终能不能在一场自己全力推波助澜煽动的战争中只送汽油而不被烧着,实在是难以预料之事,反过来,俄国在整个西方围剿中能不能沉住气,同样也难以预料,今早俄国外交部副部长终于出来撕破大家不愿意撕破的一具假面具:如果西方大模大样地派出车队把武器运到乌克兰,与俄军作战,那俄军攻击这些武器车队,总得算是合法的吧?
正如一位芝加哥大学国际关系教授所言【111】,历史学家往往把世界大战美国参战时间算成美国开始放弃中立,向“盟国”提供资金、武器、物资之时,也许今天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开始了。
 
此刻,有必要回忆一下上面提到的胡伟是怎么说的【71】,“战争或进一步升级,不排除西方最后卷入战争。虽然扩大战争的代价高昂,但以普京的性格和权力,大概率不会善罢甘休,俄乌战争可能升级并超出乌克兰的范围,甚至包括核打击的选项。一旦这样,美欧也不可能置身其外,从而引发世界大战甚至核大战”,结果,“即使俄罗斯倾其国力孤注一掷,最后勉强占领乌克兰,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从此俄罗斯将背上沉重的包袱,不堪重负”,“长此以往必将被拖垮,这个周期不会超过数年”。现实是“美国将重新获得西方世界的领导权,西方内部将更加团结统一。目前舆论认为乌克兰战争意味着美国霸权的彻底崩塌,但实际上俄乌战争将意欲摆脱美国的法国、德国重新拉回到北约防卫框架,欧洲实现自主外交、自主防卫的梦想破灭”,“西方力量将得到明显的增长,北约将继续扩大,美国在非西方世界的影响力也将提升。俄乌战争之后,俄罗斯无论以什么方式实现政治转型(注:含义是普京肯定下台)”,“中国如果不采取措施积极应变,将遭遇美国和西方的进一步围堵”。
 
怎么办?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面临当下的国际情势,中国只能从维护自身最大利益出发,两害相权取其轻,尽快卸下俄罗斯这个包袱。
 
抛弃普京、俄国,投入美国的怀抱,“站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一边,以免被进一步孤立”。
 
【资料】
【3】美国要是打另一个国家,大家闭上眼睛。大家总是说,美国是正义的捍卫者,美国不轻易打人,打你,就是因为你坏。
【20】俄军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鱼眼)(鱼眼属于国内少有的,总是风凉话)
【42】这轮谈判美国已经明示美国可以随时变卦,因为那是“美国宪法”。
【56】“俄罗斯终将反目中国”?这是浅薄的宿命论 (胡锡进)。也许胡锡进真正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中国因台湾或南海问题被西方搞石油禁运,我们就会发现俄罗斯对于我们打破制裁是多么关键”。
【57】不做苏联美国和西方就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
中国回应的舆论,意料之中
【62】所谓“反击”,就是借用普京“谎言帝国”之说公开“暗示”中国不会在乎美国怎么想。
【65】对中国误判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是中国人把自己决策的思路和过程用在普京身上,中国人对“外交”有几千年的认识,根深蒂固地觉得下策伐兵,"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普京陈兵十万已经使得乌克兰、美国、欧坐立不安,即使美国不退一步,俄国已处于不败之地,绝无出兵之必要。当代中国已经找到了一条致胜之路,那就是通过贸易强国,不能、拒绝相信普京竟然使出如此败招。所以说中国人要是坐下来想想,今天的结局,绝对不会(不应)对普京地鲁莽冒进有认同感,譬如中国跟着被迫造谣,坚持说“俄国军事行动”,就好像挺为难。
【75】美国对乌克兰的决定由举足轻重的影响,美国、乌克兰说不能再俄国枪口下接受俄国的条件,在没有美国许可下,乌克兰能不能接受俄国条件,也是疑问。
【76】必然是走向第三次世界大战,人类灭亡的捷径,参见:We call on Biden to reject reckless demands for a no-fly zone | Open letter | The Guardian
【87】因为是正义的仲裁者说你活该,你的命就是正义的反映。
【90】这是倾向乌克兰的。
【95】“The current U.S. strategy, according to senior Biden administration officials, is to ensure that the economic costs for Russia are severe and sustainable, as well as to continue supporting Ukraine militarily in its effort to inflict as many defeats on Russia as possible”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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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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