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拼爹，不夸娃，谈谈我的启蒙老师

  实际C老师是我小学二年级的班主任，一年级的班主任Z老师教了不到一年，就和丈夫支援内地建设去了，C老师接了班，一直到5年级。

  C老师当时中等师范毕业，年龄只比我们大十岁左右，梳着两个辫子，青春无限，就像大姐姐，和我们处的极好。她教我们语文，最记得就是用手指在空中写字，嘴里还要把笔画念出来，比如“反”字，就要念成"撇-撇-横-撇-捺”。有时调皮的我们不想照老师讲的办，就说：撇-撇-横-撇-捺！C老师也学我们的样，撇-撇-横-撇-捺，所以从小就知道反反得正，还得照老师说的做。

  像大多数半大不小的孩子，女同学注意老师的打扮，男孩子就喜欢起哄。老师谈朋友了！C老师掩盖不住自己的幸福，告诉了我们，居然连名字都讲了出来。我们大家（主要是男同学）有事没事就叫老师男朋友的名字，她也不生气。好多年，好多年过去了，当我终于看到老师的先生，差一点连名带姓叫出来，实在是太顺口了。他是上海电视台的元老，前年刚过世。C老师的女儿接父亲的棒，也是上海电视台的播音员，有几个专栏节目。

  记得一次春游去长风公园，C老师一袭布拉吉，至今还有印象。她当年学校毕业接手的第一个班就是我们，50年过去了，只要回国，我就会约几个同学去看望老师，还是那么精神，回忆往事，大家有时都会笑翻天。我告诉她，当年她到我家家访来“告状”，使我吃了不少苦头，她笑着说，很多事她来不及家访，让我占了不少便宜，蒙混过关。否则，我应该会更有出息。她会帮我们涂红药水，冬天许多同学手上生冻疮，溃烂，她买来药膏给大家涂。家访时，还会帮家长洗衣服，几乎每个星期天，她都在家访，当然不一定是来告状。比如一次活动，我生病不能去，C老师就带几本连环画给我在家里看。

  文革来了，包括我，班里的一些同学家里天翻地覆，老师给了我们多少温暖啊。行文到此，热泪盈眶。可惜小学毕业我们稀里糊涂就离开了学校，没有毕业照。再见面已是30年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