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阔的天与地---西藏记忆(4.5)

在西藏的所见所闻,似乎都象是被”拉阔”了的,而手中的相机就总是显得象个玩具盒子--太小啦.于是就有了这一集”拼贴的”,即组合起来的西藏的画面,算是更能体现西藏的大,那里的天还有地.就叫它西藏记忆4.5吧.

从格萨云天酒店搬出来,同几个朋友一起,住进了藏友的民居,离八廓街就一条巷子.

这天,是当地藏历的”墟日”(就是赶集日).这家人请来了四乡八里的乡亲,做了堂屋的屋顶,翻盖重做.藏友一早就前往,摆上吃的喝的,和着山歌调,他们开始了”座顶”的仪式.边唱,边夯土层,间中还换另一拨人. 藏友之间茶烟和酒水不断的,直到下午时分,我们从八廓街回来,才见到他们收工.

许多人来西藏,寻找自己心灵的一片天,一方土.无论国籍,人种,文化背景,甚至语言,都不是问题,或者障碍.那种跨越这所有的方方面面,人们在这里流连,思考,寻找和发现.不仅仅是找到物质的,精神的还是他们自我.你从擦肩而过的许多人身上,能看到或体会得到.

更有的时候,一个人会发现,物质这一次变得不再重要了.而精神,从你内心世界的背景里走出来,堂而皇之地站上了前台,被所有的,这个世界来审视. 一个人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自我的渺小.

在藏人老乡家里看藏戏的时候,结识了中年的藏族”马刀手”兼牧歌手丹扎西措,他唱的一口高亢悠扬的藏语牧歌.和他一起的还有来自藏北那曲地区的”蒙代”头人(名字没记住),开心讲笑之余,发现特别谈得来,于是欣然邀请我们再访布达拉.另一半和几个老外想看它建筑细节和唐卡收藏,而本人好奇他们不对外开放参观的演经堂.

这次来,走的是”后门”.可惜未经过同意,无法拿出照片来分享.(这是不能有所不敬的).

天湖---羊卓雍错

去羊卓雍错的同一天,我们去了藏人在贡嘎的一个天葬场观看了仪式.本来外族人是不准许前往的,后来那个蒙代头人特意”邀请”我们5个”老外”前往,是源于本人同他的一场关于死亡的,”小小的辩论”的.

藏传佛教(还有最初的西藏苯教)里,是认为死亡是人的轮回里的”一环”的.它既不是人生的开始,也不是终结,而是一个”中间”.一个”路口”确切来讲.而唯一能够远离死亡这个凡人的苦海”宿命”的,就是通过修行,修得”善果”,从而脱出”三生轮回”,即”成佛”.

因此,天葬作为藏族许多人的习俗,是深深地根植于其中的.身体在死后回归于天,回归尘土,变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这里面的道理,既深奥,又浅显.深的可以从环境,自然和哲学层面上展开来看.而浅的象丧葬用土地和人的一生耗费的资源来讲,内容很广.而西方的文明,对死亡的理解,许多是在古希腊罗马文化,加上基督教义为基础,现代的存在主义和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等的综合.和藏传不能算”天壤之别”,却难言”殊途同归”.大不同的点,在于一方完全”主观”和”形而上”,另一方比较”客观”而且”逻辑控”.都有明显的优势,和分歧,我叫这是”鸡同鸭讲”.

在这上面,本人和头人的辩论,在回来以后,酒桌之上,几大碗之后,还持续到夜半.临别,他握手道别,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和朋友辩论过很多次的,这其中没有输和赢.只有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仰慕.”这实在让我们几个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