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雪
铲雪
不知道是因为间歇性断食减碳水,还是新旧工作交替身心压力大,最近的睡眠情况不太好,经常半夜两三点就会醒来。我以前没有过睡眠问题,不管胖瘦,工作压力大还是小,都是一觉到天明,当然大部分时候会醒得早,五点多,六点多,但至少已经属于早晨的范畴了。 这半夜三更醒来的经验是没有的,醒来后再怎么让自己入睡,更是毫无头绪。
昨天晚上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烦恼的晚上。 十点上床,两点多醒来,睡意全无,我只好躺在床上刷网,刷到四点, 电子邮箱叮的一声,进来一个 Party City的广告信, 有人上早班了。 关了灯,又试着躺回去,闭上眼,还是毫无睡意。五点多,窗外的街上有了车声,市政工人上班了,昨夜多伦多再降暴雪,铲雪车出动清理街道了。
我强迫自己在床上躺到六点多钟,窗外微明,起床去铲雪。 照样早上空腹睡衣称体重,上周末过年,接连出去吃饭,这周又烤了年糕,碳水的摄入量加大,体重计上每天都显示着相似的数字,跟上周比较比没有明显的进展。
街上静悄悄的,我是第一个起床铲雪的人。 地上的雪洁白厚实蓬松,铲起来轻飘飘的,让我想到小时候打谷场上的谷糠麦糠,好像只有体积没有重量,被小小的我们轻快地推着满场地跑。
虽然雪很轻,推起来却是不容易,因为太厚了。预报是十五到二十厘米的雪,昨天下午开始下,五点多钟我跟Allen铲过一次,那时候已经积了六七厘米的雪。 这次的雪下得非常漂亮,雪片又大又茸,雪瓣参差,在风中欢快地飞舞,每一片都是独特的,有着不一样的美丽。
下午还没到下班点,我就按捺不住,兴冲冲出门去铲雪,告诉Allen晚一点出来换我。想起小时候谷场上的快乐,我也推着雪铲小跑起来,乐极生悲,脚下一滑,我一下子摔趴在地上,整个脸摔进了雪里,虽然有雪层缓冲,还是觉得鼻子尖锐地疼了一下。 车道右侧有一小块低洼之地,夏季里积水,冬季里结冰,我刚才太兴奋,把雪下的黑冰给忘掉了。
我哭丧着脸爬起来,鼻子里的闷痛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不会被撞破了吧,鼻血会不会像流水一样滴下来在雪白的地上开出鲜艳的花? 我扔下雪铲捂着鼻子回了屋,满腹委屈,瓮声瓮气地向Allen汇报,像个向妈妈诉苦的孩子, “我刚才铲雪摔了一跤,把鼻子摔了”。 Allen连忙出来安慰,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可能骨折。 那倒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有水从鼻子里流出来,我拿手指头点了,发现只是鼻涕,没有出血,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用手按按鼻梁,好像也不怎么疼了。
今天早上鼻子已经完全好了。 不过地上的积雪有十几厘米,比昨天下午的难铲多了,我慢慢地一道一道地推着雪,推几道休息几分钟。听说圣诞节期间大水牛城世纪雪暴造成的伤亡中,有几个是因为铲雪心脏病发造成的,我们这些常年不做重体力劳动的坐办公室人群尤其得注意。
终于把车道铲得干干净净了,拄着雪铲审视着劳动成果,车道旁边堆起的雪墙有半人高,中间一块儿鼓鼓地突出来一个弧度,我上去又补了几铲,把大肚皮削成平腹肌,才满意地收了手。把雪铲放回车库时,听到旁边邻居雪铲刮地的吱嘎声,后来的人们开始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