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对动物的残酷往事
现代中国,对动物的态度明显好转了,特别是猫狗之类的宠物。一个虐猫的事件可以成为全国性热门话题,但几十年前,却不是这样的。龙应台的文章里曾有以下现在看来毛骨悚然的描写:
“最早的记忆,是邻家毛毛的母狗生了一窝小狗,就生在畚箕里头。我们几个小萝卜头兴奋地挤去观看,皱皱软软的乳狗还闭着眼睛,努力地在吸母狗的奶头;那一向凶悍的母狗居然温柔得像蜜糖似的,伸着舌头舐怀里的小把戏。我们每几个小时就摸进去偷看一下。
第二天再去的时候,毛毛的父亲正在诅咒;母狗讨厌,老是生狗仔。他用手把乳狗狠狠地从母狗奶头上扯下来,一手一只,像丢石头一样,往高高的墙外扔出去。扔了一只又一只。我们跑到墙外去找,石头堆上几条摔烂了的小狗,血肉模糊的。
有一天,家里开杂货店的女孩兴高采烈地在教室里讲故事:“有一只猫,好肥哦,常到我家来偷吃鱼;我们每次拿扫把打他,都被它逃跑。昨天晚上,我阿爸把它抓到了,四只脚用麻绳绑起来,然后塞进饲料袋里面……”女孩儿眼睛发亮,尤其得意她得到了我们所有的注意:“然后我阿母和我和我弟妹四个人,一人抓着麻袋的一角,把猫按在地上,那猫咪呜咪呜叫个不停——然后我阿爸用力坐下去,坐在猫身上——就像这样——”
她从桌上跳下来表演,翘着屁股,重重地摔坐在椅子上,把全班的小孩都逗笑了。
“那只猫,没坐几下,就没声音了……”
长大一点,去参观同学家的养猪场。同学的父亲,一脸慈眉善目,很热情地为我们作课外教学:这是肉猪,这是公猪,这是母猪。到了母猪寮,一笼一笼的初生小猪正叽呱叽呱地吸奶,庞大的母猪心满意足地横躺着。主人指着一笼猪,说:“这十四个小猪昨天半夜才出生——啊,这个有病!”
他捡起一个瘸脚的仔猪,皱着眉端详了一刻,然后高高举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只小猪往水泥地上摔去;我匆匆跑出去,不敢再往地上看。不是因为我怕看死猪,而是因为那只小猪并没有被摔死,只是拖着流出来的肚肠在地上抽搐、蠕动,慢慢地在血水中爬。”
我个人也亲历过一次杀狗的残酷往事。我的外公是37年的老干部,文革期间受迫害被下放到农村,以后又提拨到长兴县城一家农具仓库当管理员。这个仓库在农业局家属院内,在当地也算一个“大院”。我每年寒暑假都到那儿过。当地有吃狗的陋习。那时的狗都是那种管门的大黄狗,一身香香的肉不算,一张完整的狗皮能卖60块钱。想想当时大多数人月工资不到30块,所以偷狗的事很普遍。
我的小伙伴的爹,是个中学体育老师,也算是体面人,竟是个偷狗老手。他盯上了大院外有家人的大黄狗,骑车用根肉骨头把狗引入大院内的公厕内。这个公厕远离住宿区,相对偏僻,有一扇下面有很大缝的门。
狗被关进厕所后,就从门下伸出狗头试图钻出来。那老师就用铁鎯头砸狗头,狗被砸晕了,但没死。他用绳子把狗吊在厕所外墙上,开始活扒皮。他说活着狗皮好剥。真是是惨,狗痛极惨叫,狗鞭还勃起猛射,不知是精是尿。被剥光皮的狗还活着,不断地哀鸣,此情此景,不忍细述....
小伙伴也分了块狗肉给我。那时候的狗不如现在是种宠物,主要的目的是管门,所以品种是选择凶悍好养的。我有被狗咬过的历史,所以吃起狗肉来心安理得,现在想起来真是愧疚万分。
说起那个捕狗的老师,还真因为这个陋习倒上霉了.有家狗主找上了门,把他打断了腿,也算是个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