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Rachel来信:
"Dear Siyun,
There is much to say about the last six months of course---another time though. I hope you're all well.
Just had to send this link from Ted, who's been keeping an eye on Xxx real estate. Look what he stumbled on. As you're very familiar with the house, you'll no doubt get a big surprise. Do you recognize your old room? Nicely done reno throughout, we thought.
More soon, Love, Rachel"
点开Rachel附上的link,扑面而来的熟悉,仿佛潮水,夹裹着往昔的记忆,瞬间将我浸没。我曾经的家,我生活了一整年的地方,你无论重新打扮成什么模样,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来。
我们的房子,是这个叫做"Blink Bonnie Terrace"的安静小街上的第一家。当同学好友Rachel邀请我去她的家共度感恩节时,我第一次见到这屋,也在第一眼就爱上了这美丽而温馨的家。第一学年过后,我成了这里的住客,成了Rachel说的"part of DeWolf family"。
一进门的左边这个小小的洗手间,成了我的专用。我抱怨门没上锁,窗不挂帘。Rachel的丈夫Mark说:"怕啥思韵,我要是你,就一边冲凉一边高歌,让路过的人都来欣赏我美妙的酮体!"
绕过洗手间就到厨房了。多少次我坐在高椅上,一边观赏Rachel做面包,做Pizza,一边给她讲我在中国的故事。我告诉她,有一天,我要送给我的妈妈一个同样明亮舒适的厨房!
再过去是客厅。那个放沙发的地方,正是我把Ted和Chris俩孩子打发上床后,坐下来看"罗蜜欧与朱丽叶"的位置。那是Rachel和Mark出去散心,我志愿代看孩子的冬夜。
我几乎不去主人家的二楼,那应该是一个家庭的亲密私隐空间。但是孩子的屋我来过不止一次。在陪伴他们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乖巧配合,毛绒绒,甜蜜蜜,我则好像变成了"音乐之声"里的Maria。
主人卧室我只是在偶然的一次驻足过。那是Rachel和Mark的朋友Robert从蒙特利尔来访。刚刚接触到最新科技的Robert兴致勃勃地在主人卧室放置的电脑上给我们演示online dialog,逗得傻子一般的我和Rachel哈哈大笑,太神奇了!
我的房间,是进门右边的一间大屋,在洗手间对面。瞧瞧我的房间被装修得多么整洁,显然,这里被后来的主人当作第二会客厅了。怎么还多出了一个分门,以前有吗?在我住进这屋前,这里是Mark的书房。我住下后,把主人家的书架翻了个遍。当然没有时间细读。只完整读过一本"Jennie", 是丘吉尔的母亲Lady Randolph Churchill的传记。
从我房间的窗外望出,是侧院。孩子们曾经在树上吊个轮胎当秋千。从侧院的台阶走过去,是邻居Jeanne的家。Jeanne 也是我生命旅途中永远不忘的过客。我与她的友谊,对比我与Rachel的情意,好像松与柏,相似的诚挚淳厚,却又象梅与兰,各是各的芬芳。
这是后院。后院那边住的一对年长夫妇,姓啥,得去问问Rachel了。记得加国国庆日,小街封闭,大家在当街摆席共庆时,老夫妇做的甜点特别好吃。后来Rachel又自己做了一回,并告诉我:"原材料是后面邻居送的,叫rhubarb。他们说是特意给思韵的,上回看到她那么喜欢。他们让我再做Rhubarb Pie给你。"
Rachel一家卖了这屋,去新加坡"探险",已经是25年前的事儿了。之后这屋又经过了几家主人,不得而知了。我真想套用五湖兄的一句"人生沉浮,世事沧桑,一切都会变幻..."让我欣慰的是,这屋一直被不同的主人们善待。
上次与Rachel通电话,她告诉我,在硅谷和西雅图工作多年的Ted想家了,有了归意。Ted在查询家乡的房地产,看到了从前的家,激动地分享给妈妈。
我理解Ted: 新英格兰的美,世界上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