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札记 2-4 苦痛的旅行

现在的我对于回国望而生畏.身体大不如从前,准备礼物,打点行装都有些力不从心,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也痛苦.时差更是一个大问题,对于睡眠不好的我,两次时差转换需要很长时间适应,身体的功能不好,调整一点点变化也需大动干戈.

这次回去,只见了最要好的几个朋友,多数时间都在针灸治疗,感觉还不错.到了最后几天,突然发现很多事都还没有办,于是有一点赶.有两天睡得较晚,加上有几次下雨天出租车打不到,在杭城阴冷的空气里站得时间过长,更有一天,拎着很重的东西在细雨凉风里走了很久.临走前一天,吃了刚配的药,忽然间胃痛起来.剧痛从腹部一直往上,伴着痉挛,占领整个腹部,乃至胸口.这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令我崩溃,准备要去急诊了.

还好慢慢缓和下来,家人仔细看那药的说明书,才知道那可是伤药,里面的成分很毒,什么蜈蚣蝎子,难怪我娇嫩的胃大发脾气.

次日清晨,胃不太痛了,但却全身无力.上了去上海的汽车,肌肉的酸痛愈加明显,三个小时后下车时,已是头重脚轻,全身烘热酸痛身体上有小小的电流,一会儿上头,一会儿至手臂,一会儿到腿,微微地发麻,口鼻干燥疼痛,像是要喷火,

去吃了拉面,热气腾腾地觉得好了很多.但鼻子却愈来愈难受,呼吸都是痛的.

到了飞机上,干燥密闭的空间加剧了症状,喉咙也开始痛,一说话就要咳嗽,一咳之下,头和喉咙都剧痛无比,不像是气流通过,倒像是榔头在敲,刀子在割.不巧的是我旁边坐了一位无锡的商人,有很强的聊天愿望.当我解释了我不能说话后,他还是不停地和我聊.最后因为他不懂英文,不会填报关单,我不得不忍着不适,向他解释.

五个小时以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鼻子又干又痛,呼吸困难.飞机发动机的轰鸣震得我脑子嗡嗡的,腿上尤其痠痛,沉重无比,感觉好像要从大腿根腐烂断掉了.我于是去找空姐,要了泰诺.吃下以后终于睡了一会儿.醒来的那一刻觉得身体很轻松,腿也不痛了,动起来居然可以用轻盈灵活来比喻.

可是药物效果毕竟是药物效果,身体还是病着的.不久,症状又慢慢回来,我也只有一遍一遍要自己忍耐.

等终于到了温哥华,吃了药,躺上宽大舒适我自己的床,我就像死了一样.一夜醒来几次,每次衣服床单被子都是湿的.还好我的床大,可以换一边睡.早上起来,地上衣服毛巾都堆满了.

人的毅力真是了不得.我很少得呼吸道的病,所以这方面承受力极差,一般有38°的热度,我基本不会动了.可这一次,我居然坚持了十几个小时,越过了大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