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之旅——普吉岛之四
自从冬至,天气忽然热了起来,清凉的海风开始发黏,像缠人的孩子腻腻歪歪的。早晨沿着海滩散步,看见很多打了肉毒杆菌的俄罗斯人。这里俄罗斯人特别多,多到只要有人经过你的身边,十之八九都说着“哒,哒!或者捏特,捏特。”跟在本地常住已久的朋友询问,才知道很多富有的俄罗斯年轻人和中产阶级自从战争开始都跑到了泰国,以普吉岛和芭堤雅为多,怪不得在我们离开荷兰之前有朋友开玩笑说我们是去俄罗斯。
俄罗斯女人金发碧眼的非常多,年轻的时候往往有令人窒息的美貌,可惜她们的美很短暂,惊鸿一现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发福和令人不解的皱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绝代风华的美人一夜之间醒来发现自己被施了魔法般与昨夜判若两人,那种精神上的刺激是可以想像的。可是肉毒杆菌给她们的不是青春美貌的回归,而是各种不三不四的肿胀,颧骨高的奇怪,嘴唇厚的可笑,她们再照镜子的时候会为此而感到快慰吗?真想找个人问问。
泰国来过很多次,最大的感受是这个国家似乎永远都不发生变化,岁月更替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除了曼谷的TukTuk现在是电动车不是以前的三蹦子了。我的比利时同事说在荷兰发生的事情要在五十年后才会在比利时发生,而泰国与比利时相比就是定格中的一幅画。什么碳排放,氮排放,磷污染,气候变化,让他们统统见鬼去!
普吉岛是个可闹可静的地方,Karon海滩一代除了度假村和一条集市街几乎再没有别的什么,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日出日落一晃就是几千年。而Patong则不同,各种喧嚣昼夜不停。走在大街上,一步一店,店店相同而不同。按摩店门口排排坐着体态丰盈的女子,饱满的胸口和大腿毫不吝啬地展示给人们,她们像是安装了人影感应器似的,一有人经过就不约而同地喊一声“massage”,笑意堆满了她们美丽或者不再美丽的脸庞。如果有单身男子经过,她们中最大胆的一个,也可能是值班的那个会很快地迎上去,用她的胸脯拦住那个男子,温声软语地请他进去按摩。如果男子摇头要走,她会与那个男子玩一会儿你向左我向右的游戏,如果对方执意不肯她们也不会拉拉扯扯,依旧柔媚地叹息着让他过去,直到下一个目标到来她们再迎上去。如果在年轻的时候看见这些女子,我会觉得她们应该感到羞愧,甚至替她们感到羞愧,现如今看见她们,我觉得她们个个都值得尊重。一个女人,为了生计,往往是一家人的生计,父母兄妹,丈夫孩子,她们用尽了一个女人所有能用的办法。
泰国是一个几乎没有饥饿的地方,不仅仅因为自然条件优渥,还因为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市场经济。每一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选择做一点小生意,推一车芒果和木瓜,摊几个煎饼和烤串,挑一担小鱼干或者切成细条的青芒,编一把五颜六色的饰品,样样都是生意,处处都可以赚钱,没有城管追打,没有流氓打结。有时候看见一家三口,父亲骑着三轮车,车上是老婆孩子和货物,送到游客聚集的地方去贩卖,那画面的美和男耕女织不相上下。唯一令我担心的是他们的交通,每个开车、骑摩托车和骑三轮车的人都风驰电掣,赶去做生意固然重要,可是命没了什么生意也做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温顺慢性子的泰国人一旦有了任何一种交通工具就都有了职业杀手般的决绝。
街上的流浪狗不算太多,很多脖子上还拴着狗链,说明它们曾经是有过主人的。是什么原因主人抛弃了它们,让这些可怜的小东西们在痛苦中度过余生。对于狗来说,最痛苦的不是死去,而是被主人抛弃,它们会在不自觉中诚惶诚恐,它们会在余生里一直等待主人的归来,并在等待中感到极度孤苦。奉劝没有下定决心把狗带回家并与其一生相守的人们不要养狗!
前天去了大象园,虽然是招揽游客的地方,但是能够和大象如此近距离互动感觉还是非常特别的。1999年在斯里兰卡,一位船夫正带着我们两人在水上漫游,谁知在岸边处与野生象群相遇,它们一家老小好几代,大概还有叔叔大爷之类的,我们下船走到它们的附近,它们正在稀里哗啦地喝水洗澡,对我们的到来视而不见。几十头大象和我们彼此靠得那么近,欣喜若狂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圣诞节来了,荷兰的朋友说在下雨,我们今年要过一个温暖的、阳光灿烂的圣诞节。圣诞快乐!
娜娜,第一个没有你的圣诞节,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