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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英伦行(4)莎翁,麦克白斯和高地传奇

金秋英伦行(4)莎翁,麦克白斯和高地传奇

博客

本篇图文作者:白鹤夫君(其中的网络选图均有注明)

 

大文豪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的诗歌和剧作,在英国乃至世界文学戏剧史上如璀璨星汉、影响深远光照后世,取得的成就可谓登峰造极。苏格兰高地的历史悠久、错综复杂,许多人物和故事充满了戏剧性的悲情与纠葛,因而也在莎士比亚的鸿篇巨制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遊访高地时触发了自己少年时代所经历的一小段回忆…… 那是一个万马齐黯的政治动乱时期,我正经历着失学的苦涩, 同时还随父母一起被迫逃离家园,躲避战火,暂居在某市一位亲戚家中。

亲戚家的老长辈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留洋归国的某大学医学院教授。回国后自己在家乡购置了一点地产,盖了一幢带围墙的青砖西式小楼,墙内还有一个漂亮的英国式小花园。花园里种植着各种美丽的花卉和果树,还有一个用植物 “万年青” 修剪成的小迷宫。

年少不知愁滋味。闲得无聊时,便在院里绕着万年青迷宫骑自行车,三枪牌的。某日不慎,将看门的邻人家大水缸撞裂。虽然邻人家宽宏大量,长辈也并未过分申斥,但自己却很感内疚,整日无精打采。

家里一位远房小舅舅看我闷得慌,便低声问我是否喜欢读书?得到我明确的回答后,他便告诉我静等天黑,然后将带我去一处有趣的地方。小舅是大夫,好读书,也好玩耍。

掌灯时分,小舅带我上了二楼。我们蹑手蹑脚地从老人家卧室前的走廊走过,深怕惊动了老人而受到阻止。来到通向阁楼的拐弯之处,轻轻打开了门上挂着的铁锁。推开门一看,只见一道黑黢黢的楼梯直通阁楼顶。我们甚至没敢开灯,手持电筒一步步上了阁楼。在此之前,我从未上过这样的阁楼,真是如同探险一般,小心脏几乎都要蹦出来了。

上得楼后,小舅的手电光一挥,直指角落处一口大木箱。掀开箱盖一看,Wow!只见箱内装满了各类世界名著,以小说为多。小舅拿起一本书问我,“读过莎士比亚的《王子复仇记》(哈姆雷特) 吗?” 我说没有。“那你先从这本开始,读完后再换别的,” 小舅用手指了一下其他的书籍。

从此,我开始阅读莎翁的作品了…… 自那以后又还陆陆续续地念过沃尔特·司各特 (Walter Scott),查尔斯·狄更斯 (Charles Dikens),勃朗特三姐妹 (the Brontë sisters),柯南·道尔 (Conan Doyle),拜伦 (George Gordon Byron) ,以及其他一些英国作家的名著。

那是英国文学、戏剧、和诗歌给少时的我所留下的最初印象。它们给我打开了一扇心灵的窗户,让重洋之外的阵阵清风徐徐地吹拂进来。那种美好朦胧的感觉,至今难忘……

不过,时至今日,我仍然还有些惊讶,当年那些抄家焚书的恶人们如何会遗漏了小舅家阁楼上的那个知识宝库、未被赶尽杀绝?也许三尺以上有神灵吧。

在苏格兰休假期间,我们以巴拉特村为中心,遊历了高地其他几处有趣的地方,其中就包括了英国大文豪莎士比亚在他的名剧《Macbeth 麦克白斯》中提到的考多尔 (Cawdor) 和因弗内斯城堡 (Inverness Castle)。 

威廉·莎士比亚肖像。现存伦敦国家艺术馆(John Taylor 所绘)

《麦克白斯》是莎翁所作的四大著名悲剧之一。其它三部则分别是《哈姆雷特》,《李尔王》和《奥赛罗》(亦有人称是《尤里乌斯·凯撒》)。这四部戏剧,部部动人心弦,令人扼腕。少时我都读过它们,至今还有些记忆。

后人描绘的苏格兰国王麦克白斯 (1005-1057) 肖像

长话短说。这《麦》剧述说的是十一世纪时苏格兰国王邓肯 (Duncan I of Scotland) 麾下的悍将麦克白斯的故事。麦氏忠君爱国能征惯战,在一次奉王命平定叛乱的战斗中大获全胜。收兵回营时途经一座森林,邂逅三位女巫。受女巫们有关命运的预言所误导,再加上贪图王位的妻子怂恿挤兑,麦氏的权利欲望大爆发。于是他弑君篡位,残害忠良,自立为王。但死里逃生的王子和忠臣后代率领复仇军队杀回,麦克白斯在众叛亲离之中走向毁灭。野心勃勃的麦王后也因精神错乱而亡。

大戏落幕。后人感慨嗟叹:卿本佳人,奈何篡位。

当年《麦》剧的海报

話剧中的麦克白斯和他野心勃勃,贪图王位的夫人。

意大利作曲家朱塞佩·威尔第将这个故事改编为歌剧。剧中的麦克白斯和麦克白斯夫人(网络图片)

旅英美国画家约翰· 萨金特 (John Singer Sargent, 1856-1925) 所绘歌剧《麦克白斯》中想当王后的麦夫人 (网络图片)

剧中的焦点在于麦克白斯之命运。那是由林中三位女巫分别预言的。第一位女巫预言麦氏将因赫赫战功而受封为 “考多尔大领主“ (The Thane of Cawdor)。

第二位女巫声称他将成为苏格兰国王。这下就挑起了原本忠君爱国的麦克白斯的权力之欲。

历史上的麦氏确实有王家血统。他是国王邓肯的表弟。麦氏在一次战斗中杀死国王邓肯后自立为王,在位统治17年 (1040-1057)。据说作为国王,他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这最后一位巫婆却预言麦克白斯命大。不会被任何 “妇人所生之人” 伤害;并且只有当森林移动时,对他才可能受伤害。只不过,有人会比他的王命更好,而且龙种绵延不绝。

既然世上无人不为妇人所生 (但因为自由社会的进步,目前情况有变);而且除非山崩地裂,否则森林绝不会自行移动,这第三个预言给了麦氏极大的信心和勇气去弑君夺位,并且坚信不会有任何可悲的后果。

但天网恢恢。殊不知复仇者声称自己并非妇人 “所生”,而是剖腹而出。而且复仇军队在黎明前进攻时手持砍下的树枝掩蔽,悄然前进。晨雾之中,仿佛是森林在移动。于是巫婆们的预言全部兑现。麦氏战败而亡。

莎翁这部戏以古代苏格兰王国作为大舞台。他将如椽的大笔一挥,就把一个小小的历史波澜描绘成了惊心动魄的世界著名悲剧。虽然剧情中有些关于史实的微小出入,但文学创作不必完全拘泥于细节。何况大师的手笔,发挥发挥理所当然。况且这也给后世带来了许多的悬念和探索考证的机会。这其中之一就是剧中提到的 The Thane of Cawdor (考多尔大领主)。

剧中这个大领主 (亦称勋爵) 头衔本来属于他人。但该领主因为起兵反对国王,被国王派去镇压的麦克白斯杀掉。然后这头衔就被国王封给了麦氏。

不过,剧中这 “考多尔大领主” 之头衔是莎翁在文思泉涌之时,信手拈来封赠给麦克白斯的。自由发挥,查无实据,属于幻想性文学创作。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因为当时一本权威编年史 (Holinshed's Chronicles, 1587) 中的小谬误,使得莎翁误以为这片领地属于麦氏。

此外,考多尔城堡是在麦克白斯去世多年后才建造的,而他真正居住过的城堡是在因弗内斯。他在战斗中杀死国王邓肯的地点也在城外。不过,这些瑕疵丝毫无损于大作啦。

在大不列颠联合王国,考证莎翁的著作和身世,乃至于他是否真有其人,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有关的文章汗牛充栋。古今学者们前赴后继,乐此不疲。无异于我们的国粹 “红学”。

莎翁栽树,后人乘凉。既然瑕疵无伤大雅,于是大家就不妨都来将错就错。虽然《麦》剧中并未指名道姓地提到这座 “考多尔城堡”,仅仅似蜻蜓点水一般地暗示了它属于 “大领主” 麦克白斯。但在莎翁名扬天下之后,四方的文人骚客和寻常百姓们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依然还是兴高采烈地纷至沓来。

如此的车水马龙似乎有点儿惊扰了原住堡民的平静生活。让后世的真正堡主,第五世考多尔伯爵 (姓名略去,1900-1970) 不胜其烦。据说这位不乏幽默的伯爵曾仰天长叹:“我真希望这位诗人从未写过那部该死的戏剧!” ("I wish the Bard had never written his damned play!")

夕阳西下时的考多尔堡

空中鸟瞰考多尔城堡 (网络图片)

时过境迁。那位牢骚五世伯爵已逝去多年。而他的后代六世七世伯爵也更加大度,顺势而为。干脆将古堡正式向民众开放,卖票收钱,何乐而不为?我们不能免俗,也打算去那里凑凑热闹,顺便给当地旅游经济一个小小的刺激。

如今住在堡内的是考多尔七世伯爵。此君风流倜傥,除了靠堡吃堡外,还是一位建筑师,前些年还兼任市议会公职。伯爵夫人曾担任过 “时尚 (Vogue)” 杂志的编辑和造型师。2007年,该杂志曾将伯爵夫妇评为 “最佳着装伉俪” (the best-dressed couples) 之一。伯爵女儿也是时尚界人士,放下了贵族身份的架子,为 Burberry 做做 model,走走T台。

据报道七世伯爵因领地的财产归属问题与其继母,六世考多尔伯爵的遗孀 (第二任妻子) 产生纠纷,还对簿公堂,引起社会关注。对此类八卦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上网查找细节。话题走偏了。还是回归遊访考多尔堡的主题吧。

卷在官司中的七世考多尔伯爵 (右) 与其继母伯爵夫人(网络图片)

 

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原来订好的古堡访问计划,却差一点点泡汤。

苏格兰高地,阴晴不定。昨日还是晴空万里,隔夜就有风雨袭来。早晨车还未出村,就见公路因塌方被封。换一条路,又见修路工在加放路障。下去问问是否能让车勉强过去吧?

工人兄弟看看我的车,咧嘴一笑。十分诚恳地对我说,你要是有辆四轮驱动的大车,我也许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这车太娇气,过去走不了几步就得陷入泥淖。说话间还辅以手势,加重语气,表示大半个车轮必将沦陷。

高地上有许多盖尔人后裔 (即祖先是居住在爱尔兰和苏格兰的Gaels),口音很重。听他们说英语,得费点小劲才能整明白。

这下只好再绕道。车行不远,又见前方一座小桥边有辆挖斗车正在垒石掩土,忙个不停。原来这小桥也不幸被洪水冲塌。

真是欲渡黄河冰塞川,欲寻古堡路桥断,行路难呐。

天苍苍,野茫茫,人迹罕至,路在何方?

坚信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又杵了杵GPS,掉转车头另辟蹊径…… 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公路改道指示牌,依照它的指点到达了目的地。一看表,原计划不到两小时的车程,我们跑了四个半钟头。

但这还不算完。我刚下车喘了口气,就有一位好心人告知,因为害怕疫情蔓延入侵,该古堡已对公众关闭,得明年春天才开放!真是屋漏又遇连阴雨。

但吉人自有天相。见那考多尔城堡栅栏外的门卫室里并无披甲执戟的武士,只有一位慈祥老妇端坐在那里冥想。我便走上前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终于说服了她,报请上司批准,同意放我们进去。而且,还免费。

我高兴地走出了光线暗淡的门卫室。一抬头,只见雨过天晴,灿烂的阳光照耀在 “考多尔大领主麦克白斯”家美丽的大花园里,风景这边独好!

 

她拍我来我拍她~

该堡以美丽的花园著称 (网络图片)

 

考多尔堡内的花园面面观:

 

离开考多尔堡后,我们继续驱车西行。转眼间来到了因弗内斯 (Inverness)。这是苏格兰北方高地上的一座著名传奇古城。公元六世纪时就有圣徒哥仑巴 (St. Columba, 521-597 AD) 在此传播基督精神,教化众生。

据说他还曾在此地的尼斯 (River Ness) 河畔挥扙斥退过尼斯 “水怪”,责令其退归上天给它安排的所属之地,并因此而救了落水者一命。

圣徒哥仑巴呵退尼斯水怪 (网络图片)

该城位于高地丛山峻岭北端的尼斯河畔。因水怪出没而名扬四海的尼斯湖 (Loch Ness) 距此十余哩。湛蓝的湖水延伸到这里时来了个华丽转身,变成了静静的尼斯河。河水经此处入海,流进苏格兰西北部的莫瑞峡湾。

我们将车停在了河边。下车后抬眼望去,但见尼斯河东岸上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具有十九世纪法国诺曼式风格的赤色石头城堡。黄昏时分,夕阳映照下的古堡红墙折射余晖,将其倾洒在蓝色丝绸般的尼斯河面上。波光粼粼。让人心动。

尼斯河畔的因弗内斯城

小山岗上的因弗内斯城堡

邻近古堡的教堂敲响了晚钟。钟声荡漾,飘向远方。它仿佛在提醒人们,历史上的因佛内斯城堡,里里外外都曾经上演过无数出精彩大戏。

铁马冰河入梦来……

据说该城堡最初是由邓肯家族的苏格兰国王马康姆三世所建造。(Malcolm III of Scotland, 1058-1093)。他就是那位被麦克白斯谋杀的国王邓肯之子。流亡国外多年后他重振旗鼓,率军杀回复仇,除掉了国王麦克白斯和他的儿子,夺回那原本属于他的王位。

1307年苏格兰独立战争时期,这座城堡曾经被英军攻占。后来又被苏格兰国王罗伯特一世 (Robert the Bruce,1274-1329) 率军攻破,将塔楼等军事结构部分一把火焚为平地。

1428年,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一世在这里摆过一席 “鸿门宴“。因北方氏族首领们拥兵自重,相互争夺领地,且还不听号令,他便在城堡内大会诸侯,以调解争端为名,将其一网打尽。杀鸡儆猴,迫使众人臣服。

这位一世詹姆斯国王是那后来那位六世詹姆斯王 (1566-1625) 的老祖宗。而后者则是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三国邦联的第一位国王。他还是英格兰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侄子、苏格兰玛丽女王的儿子、苏格兰独立后的首位君主罗伯特·布鲁斯 (Robert the Bruce) 的若干代嫡系外孙。而且这位詹姆斯六世(苏格兰国王)和一世(英格兰国王)的儿子就是那位在英国光荣革命时遭废黜的国君詹姆士七世/二世。 

关系复杂吧?确实。这英格兰和苏格兰皇室家族,乃至整个欧洲的王室家族因为祖辈留下的政治联姻关系,从来就是盘根错节的,不易理清。

更有趣的是,这位詹姆斯国王的祖先据说是《麦》剧中那位忠臣之子,是他协助了复仇王子杀掉麦克白斯。莎翁 (1564-1616) 碰巧比詹王 (1566-1625) 早来人世两年。二位不仅是同时代人,而且还是君臣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位詹王还是一位话剧爱好者。对莎翁的剧团提供过大力支持,最后干脆收养了该剧团。莎翁亦知恩图报,在1606年写下了《麦》剧。

这下理顺了。人们不再难于理解莎翁为何要在《麦克白斯》剧中,借弑君篡位后一时神魂颠倒的麦克白斯之口,声称他在冥冥之中,看见受害忠良家的龙种绵延,枝叶繁茂了。

文士们用文字取悦圣上,自古以来不罕见。中外皆有之。早在莎翁之前八百年,诗仙李白就奉诏入宫,在唐玄宗和杨贵妃面前写下了流传至今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古时建造的因弗内斯古堡 (Inverness Castle),如今已是灰飞烟灭,仅存下一二处断壁残垣。新的城堡则一次又一次地建立在前者的遗址上,象征着苏格兰民族不屈不挠的意志和精神。

城堡与古老的教堂遥相呼应 (网络图片)。在苏格兰,大教堂被称为 High Kirk

古往今来。这座历尽沧桑的因弗内斯城现在是高地首府和文化中心。每逢当地传统节庆时,这里都会热闹非凡。

在风笛声缭绕的苏格兰,如果问起因弗内斯城,那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对于联合王国以外的天下众生而言,真正为人们所知的,也许既非国王摆设的鸿门宴,亦非高地氏族大家之间的打打杀杀,而是因为莎翁那不朽的名著《麦克白斯》。而这里正是那剧情的发生之地。

尽管现存的Inverness Castle 并不能为那些被莎翁刻意戏剧化了的各种结果作见证,尽管国王麦克白斯的行政能力被后世历史学家们认为优于前国王邓肯,尽管莎翁撰写的某些剧情有刻意取悦当时圣上之嫌,喜爱文学与历史的人们还是情不自禁地,一代又一代地追寻着悲剧中这些古老的传奇。

所以,慕名而来因佛内斯堡观观光,重温重温《麦》剧,发发思古幽情的八方遊客至今还是络绎不绝。呵呵,不好意思,这也包括在下。

在莎翁不朽的剧作中,爱情和死亡是永恒的主题,而人性中的黑暗、丑恶、和充满矛盾的一面也屡屡包涵其中。 看看世界其他各国,文学大家们的著作又何尝不是如此?

斜阳渐渐西坠。我们漫步在尼斯河畔。河面上水波潋滟,翱翔着几只海鸟。它们乘着尼斯河口外莫瑞峡湾吹拂过来的晚风,飞舞穿梭于河畔青翠的山岗和城堡高耸的塔楼之间,似乎还在寻找古城内那早已消逝的麦氏踪迹…..

天色已晚。我们需趁着夜色收车回返度假村,不可能再开去尼斯湖了。坐在方向盘后的我突发奇想,悄悄地扪心自问,假如莎翁从未写过这部戏剧《麦克白斯》,假如我在年少时从未阅读过这部作品,自己,以及这大千世界上除苏格兰人以外的芸芸众生,还会对这偏远的考多尔和因佛内斯城堡感兴趣吗?

纵贯古今的众多伟大杰出文学作品,其感染力是超越时空的。它们给人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同时也带来精神上的慰籍和愉悦。

旅途中吃喝玩乐之余,欣然领悟到:年少时读过的有些书,尽管当时只是囫囵吞枣,但待成年时慢慢消化,融汇贯通之后,是会让人一生受益的。

 

2022年感恩节前夜,后记于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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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逍遥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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