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闯天下 65。你们女娃儿真是麻烦
进入美国以后,豆儿明显地注意到房子和建筑更大更恢弘,道路和街面更宽更时髦。人们都行色匆匆,每一座城市都显得朝气蓬勃。几乎看不到那些在加拿大无所不见的慵懒闲人。这就是美国,世界瞩目的美国。豆儿在心里说:“我来了,我要留下来。我要以精英的身份留下。”
一路上豆儿目不暇接,默默地观察着这个世界第一的国家。伽马一定是理解豆儿此时的心情,让 Elvis 继续唱着陪着他默默地开车。
下午五点左右,车子轻快地滑进了一个掩映在绿树和鲜花中的小城。小城里的建筑古香古色,带着历史的厚重和一股淡淡的书卷气。连街上的行人也与一路所见不大相同,人们悠闲地若有所思,忙碌地井井有条。伽马打破沉默说:“小豆子,这就我们的大学城。全美国最漂亮的小城之一,离海边儿不到 30 英里。”
豆儿侧过头来说:“伽马哥,这儿真漂亮。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你帮我进了这所世界闻名的学校。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让你失望。” 豆儿说着眼中涌出泪来,长长的睫毛急急地扑扇着似乎要扫去正在聚集的泪珠。看得伽马不忍,伸手给豆儿擦去了欲滴的泪水说:“你们女娃儿真是麻烦。伤心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也哭。我们男人打死喽都不会掉个眼泪渣渣儿。”
豆儿被逗笑了:“伽马哥,男人是泥做的,不能哭。一哭就泥糊了。我们女人是水做的,越哭越水灵。”
“小心水多喽豆子会发芽儿。” 伽马说着把车停在了一座木制的两层小楼前:“这是给你租的房子,离学校走路只要十分钟。” 豆儿看到门廊内有一个用软绳吊着秋千摇椅,忍不住打开车门跳上台阶坐了上去。
伽马见状高兴地说:“我就晓得你会喜欢这个秋千摇椅,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 豆儿幌着两条腿笑眯眯地看着伽马说:“伽马哥,你懂我。”
伽马帮豆儿把两个大箱子提到楼上说:“我明天中午过来带你去买菜。趁着天现在还冇黑,你先去外面熟悉熟悉环境再回来收拾东西。” 豆儿送走伽马在外面转了转,发现周围散落着各式各类的小店铺,生活很方便。豆儿买了个三明治做晚餐,就赶紧回去收拾房间了。
这是个大约十平米的小房间,一床,一桌,一衣柜,简单整洁。出门左边是浴室,右边是厨房。豆儿轻手利脚地收拾好了房间,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准备吃那个冰凉的三明治。在厨房里遇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亚洲姑娘,经交谈知道她是韩国人叫允珍,住厨房的那一边儿。在这儿读 East asian studies 的硕士。允珍拉着豆儿下楼去见另外两个房客。
敲开一扇门,出来了个二十三、四岁的美国大男孩儿。戴着耳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黄毛。稚气未褪的脸上点缀着大大小小或鲜红或暗褐的青春痘,高高大大的个子一米八五都不止。看见娇小的允珍弯下身来高兴地问:“又有饭吃了?”
允珍说:“今天没饭吃,有中国新来的美女豆田,physics 的博士,住楼上。” 说着把豆儿推了出来。大男孩友善地自我介绍叫 Tom,EE 硕士在读。
允珍又过去敲另一扇门,边敲边神秘地对豆儿说:“最后一个,小心点儿。” 门开了,豆儿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睛如一潭秋水般深不见底,鼻梁俊秀挺拔,唇形饱满性感。虽然留着络腮胡子,但眉眼之间仍然有几分女人的妩媚。看见允珍和豆儿,那男人打趣地说:“允珍,你终于给我找来了个中国女朋友。” 声音圆润好听的像在解说电影。
允珍笑着拍了他一巴掌说:“没有女朋友。这是从中国来的豆田,读 Physics 的博士。” 男人伸出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叫 Seth(塞斯),Social work 硕士第二年。” 说完拿起豆儿的手在唇上沾了一下问:“我知道中国人的名字都有特殊的含义,可以知道你的名字豆田是什么意思吗?”
豆儿注意到豆田二字被他念的字正腔圆,正想着怎么给他翻译呢,允珍抢着说:“Sweet pea。 ” 豆儿刚觉得这个翻译挺不错的,只见塞斯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十分严肃地说:“记住千万别告诉别的男人。”
豆儿不解地看着允珍,塞斯耐心地解释道:“Sweet pea 在美国是个敏感亲近的称呼,可以是父母称呼孩子,也可以是情人或伴侣称呼自己特殊的另一半。” 允珍吐了下舌头说:“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拉着豆儿就往楼上逃,下面追来塞斯那带有磁性的好听声音:“记住只有男人可以拉女人的手,女人不能手拉手,别人会以为你们是同性恋。”
天呐,吓得豆儿赶快挣脱了允珍的手。心想这就是留学生们常说的 cultural shock 吧!今天几分钟内就被塞斯 shock 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