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双眼睛!再也不用和近视眼白内障较劲了
换双眼睛!再也不用和近视眼白内障较劲了
麦二哥经常会做些让家人朋友出乎意料的事情,不能说他敢为天下先,但在我们的大家庭中肯定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五年前我回国探亲时,他有一天叫上我说:“走,陪我做眼睛手术去。”吓我一大跳,我以为他青光眼白内障了呢,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就随意地说想置换个人工晶体,据说这一换解百愁,从此再也不用和近视眼、老花眼、白内障等较劲了。听上去是好事吧,但你敢吗?我是不敢,麦二哥可是毫不犹豫,让我们来看看他换眼前后的心路历程。
作者:麦二哥 -----------------------------------
有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这首歌耳熟能详。我们知道眼角膜可以捐献,但眼睛是不能借的,有慧根的眼睛同样无法借。所以这首歌表达的是内心的向往,希望有一双明亮而聪慧的眼睛,能把世界看清,把人心看穿。
现实生活中,我们的确希望有一双视力绝佳的眼睛。许多职业对视力是有要求的,视力奇好的甚至可以上天,据说飞行员的视力要达到2.0。视力不好的,有诸多的不方便,唯一的好处是戴眼镜像个文化人。我戴眼镜的时候,说我是文化人的几率明显比不戴眼镜时要多得多。看来眼镜除了实用功能,还有提升人设的作用。
人年纪大了慢慢会老花,原以为近视会中和老化,然后视力恢复正常。这都是美好愿望,人的生理问题不是数学题,不能加减相抵。也就是说,近视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大概率的走向是近视加远视,看远处的话戴近视镜,看近处的话戴老花镜,显然徒增了加倍的麻烦。我有次听朋友讲,他还备有一副中视镜,用来看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脑补了一下这样的场景:一个人从远处走来,我朋友要戴近视镜看,走到一定距离,要戴中视镜看,走到跟前聊两句,递过来一张纸,要换成老花镜看。
我上大学时,眼睛就开始近视了,但只在上课时戴一下,就是觉得平时戴不方便。大学毕业后又但苦苦挣扎了两年,最后还是不得不向命运低头,从此眼镜就如同眼睛的外挂,没有眼镜配合的眼睛,毫无战斗力可言。刚戴眼镜的时候,的确觉得麻烦,一个身外之物变成了人体某个器官的标配,除了睡觉的时段,须臾不可分离。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但习惯不等于喜欢,习惯是无可奈何,是妥协和认命。不认命又如何,离开眼镜连字都认不清。
就这样,不喜欢但也相安无事过了若干年,时间长了,戴眼镜成为了一个人形象的一部分,如同高矮胖瘦。喜欢上跑步后,眼镜又成为新的苦恼。跑步就会出汗,出汗后眼镜就会打滑往下出溜,一度觉得是鼻梁问题,不够挺直。晨跑时太阳出来后,明晃晃的阳光格外刺眼,又会想到戴着墨镜一定很舒适很酷。总之,我们时不时会被身外之物困扰着。
及至有一天,与一位跑友吃饭聊天,我随口说了一句:记得你以前好像是戴眼镜的。他说是的,现在不戴了,做了一个被称为“三焦点人工晶体置换术”的眼睛手术,把近视、老花和以后潜在的白内障全部解决掉了。我以前知道隐形眼镜、激光手术等几种不戴眼镜的方式,但对这种手术第一次接触,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然后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萌生了做眼睛手术的念头,想想以后可以不戴眼镜了,甚至还有些激动。
我是行动派。经过眼睛检查、提交体检证明和预约手术几个环节,很快就做了手术。以前以为眼睛手术一定会非常复杂,经过这次手术后,我觉得在医生眼里是手术,在我眼里,比洗牙还要快捷简单无感。听说我要去做眼睛手术,许多人还是比较担心,他们不是担心手术的复杂程度,而是万一这是不成熟的方式,可就真瞎(瞎眼的瞎)了。据诊所的人讲,他们有个统计,来做手术的人大部分喜欢运动。我想想有道理,一是戴眼镜不方便运动,摘掉眼镜又无法运动;二是运动的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愿意承受一定的风险(有些运动本身就是玩命的)。
手术后摘掉眼罩,我的第一反应是,外面的世界怎么这么清晰而透亮,也许是当时空气能见度就是那么好,也许是心理作用,尽量把这个世界看得美好一些。我说了这个感受,医生说,这是自然的,因为换掉了原来有些浑浊的玻璃体,透光性自然会高,视力也会更好。我突然想起了“老眼昏花”这个词。原来孩子看到的世界,和大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孩子们眼里的世界应该会纯净很多。
手术前有各种担心,担心手术后有各种不适。一个身外之物植入眼睛里,外挂变内置,不适是必然的。开始总觉得眼睛里有异物,其实是相互接纳的磨合过程;然后是调焦的过程,开始一段时间近距离的字体要在合适的位置才能看清,更小的字几乎看不清;还有眩光,晚上看车灯都是大光圈套小光圈,也就是我看到的灯光是绚丽的,你看到的是单一的。之前就被告知,这些现象都属于正常的术后反应。我还是有些担心,该不会以后就是这样的常态生活了吧。我给跑友发了微信,他就回复5个字:“会越来越好”。
身体的不适是一方面,还有习惯的不适。做完手术的当天,我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去配一副平光眼镜。“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别人知道我心忧,但确实不知道我图什么。好不容易去掉了眼镜,又要想方设法戴回来。这就我前面提到的人设,别人习惯了一个戴眼镜的我,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戴眼镜的我,我担心别人有什么想法。事后证明,其实是我想多了,别人无非就是多看我几眼,带着狐疑的目光,然后淡淡地离去。另一个不适,就是日常生活的习惯改变。以前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眼镜,现在是找遍了床头也没发现眼镜,不戴眼镜神思是恍惚的,人压根进不了状态。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比如下意识的扶眼镜的动作,戴眼镜时有些优雅有些文气,不戴眼镜时就有些装有些做作。
五年过去了,我早已习惯不戴近视镜了,但我常常戴墨镜,各种马拉松赛事我无一例外都戴着运动墨镜。我自嘲:可以不戴眼镜后,我喜欢上了眼镜。以前是被动戴,现在是喜欢才戴,被动和主动区别很大。手术后的各种不适,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都消弭于无形,的确是“越来越好”。这些年,不停看电脑看手机看书,透支了眼睛,但视力还有渐好的趋势,虽然不能上天,但望远看近都无障碍。
我有时会看着戴眼镜的人发愣,想想我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现在却成了无镜一族,戴眼镜的历史就这样彻底翻篇了,不禁怅然:一切皆有可能。只是每年体检的时候,眼科医生的问话会提醒我:做过眼睛手术吧?!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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