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人买履——郑智与理性

原创          邱开冒

防疫有一个方法一个大局，科学是方法郑智是大局。“郑智”是人类智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病毒很低级，只作用于人体，但郑智跟病毒较上劲后，认识和管控病毒的科学也得服从郑智大局。科学除了会讲理没别的本事，让科学服从大局，就是服从不讲理或讲歪理。科学遇上大局，如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很多人不懂郑智，就以古时候有个郑国智者的故事“郑人买履”来解释“郑智”吧。典出《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原文不长：郑人有欲买履者，先自度其足，而置之其坐。至之市，而忘操之。已得履，乃曰：“吾忘持度！”反归取之。及反，市罢，遂不得履。人曰：“何不试之以足？”曰：“宁信度，无自信也。”

几千年后再读这则寓言，突然有了新的感悟。买履者是个懂郑智有原则的人，有度量自信，“持度”自信；量足之度，是复制足的长度，是足长的“盗版”，忽略原版信盗版，有抄作业自信；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用脚亲自试穿履，是防止脚气传染，这可能是最早的防疫萌芽意识吧？

古人脚气感染的最大途径就是混穿鞋子造成的交叉感染，买回来的鞋子专属自己，没人混穿，只有试穿新鞋是否合脚时会造成脚气的交叉感染。“郑人买履”宁肯自量后持度买履，也不肯现场试穿，试穿肯定要试好几双履呀，就是骨灰级的“禁足隔离”，以杜绝交叉感染。

你看，在古时候“郑智”和理性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的，用不着制服和扭曲理性。

今天的城市一派复古气象，大小“鞋店”星罗棋布，但不许以脚试码，只能凭“绿码”“行程码”当所持之度。更奇妙的是，以棉签捅喉咙以做量足之度，无度者及忘持度者只能裸足被禁。古老的“郑智”在现代防疫中重放光彩，千年奇葩发新芽，任你什么科学也逃不出郑智大局。

前几天黄浦江卫健委公布十三万人阳性，只有一例重症，无一死亡。看到这消息很欣慰，市领导真抓实干，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取得了无一死亡的好成绩。或者说，奥密克戎被上海人的坚毅、坚韧给吓住了，不敢往死里攻击阳性人了。虽然有其他病症不讲武德趁虚而入，挤兑走了好多生命，但不死于奥密克戎就不影响郑智大局嘛！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阳性全转阴。这是九个指头跟一个指头的关系嘛。人固有一死，死于哮喘比鸿毛还轻，死于新冠就比泰山更重。如何拿捏轻重，怎样举重若轻才能考验一个人是否懂郑智呢。

五代时的花蕊夫人曾经写过抗疫诗，今天用来批评那种与病毒共存共处的投降思想很应景：“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用当前话语阐释，竖降旗就是与病毒共存的“投降”，花夫人还隔离在深宫防疫呢，十四万人解除了隔离，没有一个是阳性（“男儿”暗喻阳性）了。

黄浦江人可以与花夫人隔空酬唱：领导城上竖大旗，妾在方舱暗啜泣。十三万人齐阳性，只有一个真男儿（重症）。

2022.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