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
这是张载《正蒙·太和篇》中的著名矛盾观命题。
张载认为“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气也。”(《正蒙·乾称篇》)即言所有的存在都是气,气有阴阳、浮沉、升降、动静、聚散、清浊等等的对立,两个对立的方面氤氲相荡,交感屈伸,由此而有宇宙间的一切变化。张载称此为“天地之大义”,即是宇宙演变的总规律。
气有对立面的矛盾,气聚而成之物,也有对立面的矛盾。
“气本之虚则湛,感而生则聚而有象。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
“对”指矛盾的对立面。“仇”指对立面的斗争。“和”指对立双方统一体的平衡和和谐。二气交感聚而有象,一旦有象便有其对立面,有对立面就会有相反的运动。因而便会有斗争。而斗争的结果便是形成统一体的平衡和和谐。统一体形成平衡与和谐并不是没有对立了,“有象斯有对”,对立是永远的、绝对的,而和谐则是有条件,是对立面斗争的结果。张载的这个命题肯定了任何事物都是处于与它物的对立和斗争之中,这是一个深刻的见解。他强调“仇必和而解“,强调对立双方斗争的结果是平衡、和谐(应该认为统一体的破坏也是对立双方平衡的结果),也包含着非常合理的内容。但“仇必和而解”容易使人们以为对立双方斗争的结局总是折中、和解,这是张载这个命题的理论缺陷。
这是哲学网中王吉胜先生对张载的这段著名的矛盾论的评价,观点很好。对最后一句王先生认为“和”为和解,并担心被误解为折中,而且认为这是张载的理论缺陷。笔者不同意王先生的观点。这里的“和”正如冯友兰所说:是中国哲学的核心。中国哲学思想的源头是周易思维。“和”正是太极图所表达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动态中的和谐,而动态正是基于矛盾的互为依存,互为排斥中形成的动态。他们的特性就像阴阳鱼的形态,在共同生存的世界里(圆),互相排斥又互相依存。浮沉、升降、动静、聚散、清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