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海岸
昨天去海岸越野真不是个好选择,早上六点出门,天还黑着,晚上回到渡口已经暮色四合,总算有了比较好的信号,上网一看,已经人走茶凉,一眨眼的功夫书香就跨了。
坐在码头地板上划着手机,等最后一班渡轮,风渐凉水更黝,恍恍然竟不知归渡何归,家,故乡,还有哪里? 其实去书香才一个来月,是被坛上已行到半途的【故国神游】吸引的,我不想否认心里故国依旧挥之不去,毕竟那里留下自己大部分的青春,便借这个活动,把几首旧诗整整,又过了遍故国梦,由此书香也一下成了个情感渡口。多谢主持的秋兰,以及花版和猫版,容我旧稿重发旧忆重回。我是个比较自闭的人,而自闭者一旦牵系于某特定物事或人往往交难断舍,自知这点后就尽量避免过多涉牵。其实我的生活并不需要书香或其他文城论坛,若要社交我有主流或专业上的社交平台可去,但就像大鱼大肉后几小口麻油拌榨菜特别诱人,情感的味蕾依旧需要乡音的发言权。
没想到昨天是新月最薄的一天,以前从没在这样的月相下去海岸越野,大海几乎停了潮汐,平静得像一张皱巴巴的旧被单,聊无生趣。在我发旧诗挽留秋兰水儿和寒苇的沙滩上,一个孤独的冲浪者和我聊了几句,他找不到一线浪可以把他扶起来。
在这里看惯了巨浪翻滚惊涛拍岸,眼下大海这副偃旗息鼓死猫懒狗的小样,看着真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随便照些大小石头比较有趣些
还有悬崖,大海可以被月亮哄着使小性子,悬崖一如既往的凛然,譬如这里,没了爪下怒浪翻卷,这崖更像头镇海神鹰。
崖壁上沧海桑田的刻录,让人百看不厌万睹不尽
这是站在前面那鹰嘴上拍的,有点让人心惊,不是为了那几个游人,而是平时他们根本不可能站在崖边,本来溪水滚滚的河道露底成了石沟沟,本来的双瀑挂壁成了断断续续一线眼泪
这不是好的兆头,这是冬天,但昨天越野时温竟高达23C, 可以预见今夏将是如何的场景。然后就注意到了丛丛野花,艳得异常,这本来应该是春天的景。一些事情正在变化,这些只是露头的矿苗
林中曼妙的石阶,其实是在火药库边上经过,这些漫山的桉树被称作vertical explosive (垂直炸弹),春夏一旦干旱,那松垮的树皮一点就炸。三年前那场世纪大火,这道几十公里熊熊燃烧的海岸,晚上从海上看过来就是一副地狱景象。桉树是澳洲最普遍的土生树种,澳洲地过于扎实坚硬,海岸是名正言顺的铜墙铁壁,在岩上随便一敲,落下来就几乎是一块暗红的生铁,而地硬树便弱,世上没有两全。
晚归的路上空气忽然有了糊味,落日边上有片烟雾正在升起。一群群体态优美的归巢大鸟呱呱从头顶飞过,它们在相互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