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眼(五)
我拿了些吃的放到它的面前,它嗅了嗅,没有动。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饿,想去小区的门口吃
点东西,于是我便转身回房间
换了件衣服拿些钱就要出门,没想到,这猫已经蹲在了门口了,用爪子拍着门,那样子是在等我开门,“它竟然和我想一块了”我不禁有些惊讶。
我一开门,它就溜了出去,我没拦,我也想让它去外面放放风。
外面天空阴沉沉的,但我走到小区门口却发现还挺热闹。各种摊贩把不宽的街道挤得满满的,卖糖葫芦的,卖茶叶的,卖衣服卖鞋垫的,卖小猫小狗的,还有卖一些看似古董器具的。不过我不感兴趣,我得先填饱肚子。我找了家小吃店,要了一碗拌面一份炖鸭罐和拌上海青。刚吃了几口,忽然发现那只黑猫在小区门口东张西望的样子。“不是来找我了吧”我心想,我便走到店门口朝它挥手,想让它看见,可是它似乎一点也没有关注到我的样子。忽然,我看见让人吃惊的一幕,有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在喂它吃的,似乎他们认识的样子。我再仔细一看,大吃一惊!那个黑衣女子很面熟,天啊!这个女子怎么像是住我楼下那个失踪的女孩?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希望能看清楚些,但是人来人往的,我一时无法断定。正当我非常疑惑的时候,只见那个女子转身向旁边的一个巷子走去,而那猫也跟着她。
“难道真的是她?”
眼看她们要消失在巷子的拐角,我顾不上把剩下的东西吃完,赶忙把钱放在了桌子上,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便匆忙出了店门追了上去。
尽管我不能确定我看到是否就是那个女孩子,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让我想去看个究竟,似乎是某种力量在推着我。我加快脚步,急匆匆向前赶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尖叫,一个骑车的大妈迎面向我冲来,由于我走得急,她的刹车也不灵,前轮,直接撞到了我的腿上,我“哎呀”了一声,那一个大妈车筐上的一袋青菜也掉在了地上,那个大妈也差点摔倒。
“你怎么搞的小伙子,走路也不看路,怎么横冲直撞的?”那个大妈一脸怒火地喊到,我的腿被撞得生疼,我正想理论,结果一看,大妈我认识。正是单位同事老王的朋友,我去老王时家见过几次,我不是很了解他们是亲戚还是什么关系,我正要开口,对方忽然转成了笑脸:“哎呀,原来是你呀小陈,我还以为是谁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有没有把你撞坏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忍住疼痛说,“哎呀,亭姐,是我不好,我正在追我的那只不听话的猫呢,走得太急了,你看看,把你的菜都弄地上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正要弯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包青菜,亭姐赶忙拦住,“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没有受伤就好,你怎么最近也有闲心养猫啦。”
我看亭姐已经一张脸笑没有计较,我道:“是朋友的猫,寄养我这里呢,所以,不太听我的,对了亭姐,改天再聊,我先走了,我还得去抓回那不听话的猫,免得一会儿不见了。”
“好好,你先去忙你的吧。”
“回见亭姐。”
我忍着疼,赶忙向那个巷子一瘸一拐地走去。
猫和那个女子早已消失在拐弯处。但也奇怪,过了那个拐弯,我居然在不远
处又看见了他们!我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说来奇怪,当我快要靠近时,他们又加快了脚步,等我快跟不上时,她们又慢了下来,但我总是无法靠近。就这样我也不知道跟了多远。
忽然一辆红色的奔驰停在我的前边,我正奇怪,这车想干啥?为什么裆我的路?车窗摇了下来,开车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女子摘下了墨镜,我才看清楚,居然是同事小林,车里就她一个人。
她刚到单位上班不久,算是新人。
“呀,帅哥,这么急匆匆地是干啥呢?”
“哦,哦,小林啊,没想到这里能碰到你,我正找我的那只猫呢,真不听话,到处乱跑,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找你的猫啊,你不是住市直文华小区吗?”
“是啊,怎么啦?”我说。
“这里可是到了城郊村了,这里离你小区远着了,猫能跑到这里来?再往前走你要上花山了。”
”啊,到城郊村啦?我也不知道走这么远,这猫可把我坑苦了!”我有些恨恨道。
“你住这附近吗?”我问道。
“不是,我是母亲的朋友举办寿宴,她是这里的,我刚吃完饭准备回家的。不过,我住的离文华小区很近,你要是想回家,我倒是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我笑了笑道:“不用不用,猫都还没找到呢,你忙你的,那猫是朋友寄养我这里的,我不能弄丢了。”
小林将信将疑地看着我:“那好吧,我走啦。拜拜!”
红色奔驰绝尘而去,一溜烟就没影了。“难怪有人说她的干爹是税务局那个肥头大耳的朱局长。看样子是真的。”我心想。
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四处路灯开始亮了,猫已经不见了踪影。
忽然,我远远地听见唱戏的声音,前面村里大概有个戏班在唱戏.。这里是城市和郊区的结合部,依然有农村集镇的生活。我往前走去,巷子更窄,几乎挤得水泄不通,而唱戏的是在一个即将拆迁的大院子里,墙上有一个大大的拆字。我忽然又看见刚才熟悉的身影她竟然在我的前面进了那个大院子。“一定要去看个究竟。”我赶忙跟上去,但她似乎很熟悉环境,进去后,又不见了。里面黑压压地一堆坐着站着看戏的人,我只好茫然地站着。
我正四处张望呢,戏台上似乎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京剧,有一条白布挂在戏台中央,只见一个女子似乎是将要被刑行,一个刽子手拿刀站在一边。只听那女子唱道:“地啊地,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天,错勘贤愚枉为天。” 那女子呜呜咽咽地一边唱一边哭,忽然,我心跳加速汗毛倒竖,我真得有些震惊了!!那个唱戏的女子怎么这么像她?我觉得是不是在做梦,太奇怪了。“难道见鬼了。”我扭头看看周围,大多数是老头老太,也有一些根本不看戏在人群中钻进钻出嬉戏打闹的孩子,没有人看到我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呆站了一阵,直到戏幕放了下来,大概是进入下一个场景重新换背景。
我犹豫要不要去后台看看,但是心里一想,还是不可鲁莽,再看看。戏幕重新打开时已换了场景,不一样的人了。我一直不太喜欢看这种拖拉的唱戏,又茫然地站了一会儿,再也没有见到刚才的那个女子,而且也根本看不到那只猫,只好悻悻地打的回家了。
回到家门口,那只猫居然已经在门口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