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足挂齿助人的往事
我不足挂齿助人的往事
2021年4月7日,一位中国移民小文接到多伦多肝脏移植中心电话,召他立刻去多大医院住院,接受肝移植手术。教会牧师驾车送小文去入院。我也向公司请假一月,因为1年半前,我已经向公司说明过情况。
2019年7月某日,我接到多伦多大学肝移植中心社会工作者的电话,要我承诺:我宣誓,我为担保人之一,在肝移植手术前后,负责陪伴照顾小文去医院各项检查。手术后的一个月,每天二十四小时,负责护理关顾。我毫无犹豫说yes!电话约聊了10分钟,期间,对方提出一些又难又细致的问题,我都毫不犹豫的回答“没问题”,我清楚知道,若是我稍有犹豫不定的语气,小文换肝的机会肯定会失去,当然我的护理职业和经验也让对方放心,我能胜任手术出院后的护理。肝移植中心与我通电话前,小文已经征得我得同意,我是他肝移植第二担保人,教会牧师是第一担保。因为小文他是独身,在多伦多无直系亲属,其父母在中国,若无担保人,就无资格进入肝移植医疗系统排名,也就是根本无缘排队等待换肝。当然,小文也向我们保证,在他换肝手术时,其父母会飞来这里照顾他。小文强调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一定不能错失。
小文顺利进入肝移植系统轨道,按分数排队,每三个月加分晋级。约一年半可以达到最高分,然而,就是达最高分,仍要有合适肝源,没有的话,要继续等待,也有人还没等到肝源便死亡。
从2018年开始,教会先有3位,包括我,帮助小文去城里医院做各种检查(CT、MRI)和抽腹水。我只是清晨开车送他去finch地铁站,站口距离他家来回27公里,我去小文家来回24公里。某此,因为下雪,让一位弟兄直接送小文去城里医院,事后我太太给了红包给那位弟兄的儿子,刚好是春节时候。
我亲自陪小文去医院参加二次肝移植学习班,一句话,就是小文还列入科研对象,需要做很长时间,我认为是没有必要的检查(注:我在大学做过研究助理,科研型大学医生都专注收集病案,发论文),说是自愿参加,但是,病人也不敢说不?我的朋友在上海换肝,回到地方后,既无经济能力在去上海回访,也难每季度做(CT、MRI)检查。
小文约三十八岁移民多伦多,曾经在大银行管理数据库,因为肝病原因离职。他住在教会某会友地下室。其实,他移民来这里工作几年就病了,这次肝移植全是免费!加拿大的全民免费医疗体系遭到不少诟病,但是公开平等透明的,按部就班排队,不需要走后门请客送礼,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
小文肝移植手术后出血多,因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手术期间,因为新冠疫情,小文的父母无法来多伦多关顾。总之他现在情况不错,每天要服用十几种药。后来,我们才知道,真正的主刀医生是位印度裔女医生,在手术前医生约小文和我谈话时没见过她。术前我陪小文去医院所见过的四位医生,包括移植中心的主任医师,大教授,只是询问沟通交流,其中,那位主任还将小文的分数下调3分,理由是,肝功能不至于那么糟糕,还有时间等待,因为肝源非常紧张。
多伦多肝移植中心在北美应该属于顶尖级别。在北美,谁能在这个位置上当外科医生,既有名望,又有天价薪酬,是各族各民精英心中的金字塔?每次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首先与我们交谈的都是印度裔年轻医生,温文儒雅。虽然,他们说英语仍带着很强的咖喱味道,乒乓胖胖。不受华人待见。
小文在换肝期间,正好疫情在印度爆发,中国在那个封城痛苦的时刻,仍然有人不忘调侃印度人,微信群中流传文章,印度人因为肮脏而百毒不侵…,我去肝移植中心见到的专家医生,他们的民族来源,白人,南亚人,而咱们华人只是二线实验研究人员,值得我们思考?
我记得当初在多大医院承诺帮助小文后,回家的路上我流泪了,因为完全没有想到我自己还有勇气去说Yes!我行事优柔寡断,性格憨萌,说自己母语打结,听说英文更让人感觉没说到重点(didnotget point)。只有感谢基督耶稣,牧师带领,弟兄合作。有位台湾来的年轻弟兄每周带小文买菜购物数年,值得敬佩!我曾当面对小文说,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开车技术不娴熟,上不了高速,进不了城。好在小文搬去地铁站附近居住。“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8:28)
最后,我在此想告诉各位,基督教会也是人呆的地方,人都是不完全的,所有的美善都来自基督耶稣,去教会不是找好人,就是基督徒也是时好时坏?基督徒的背景来源不同,都带着老“我”肉体,基督徒都是想寻求生命之恩,与耶稣同钉十架,同死同埋葬同复活。在走天路的过程,往往是,“在我肉體中,沒有良善;因為行善的意願在我裡面,卻行不出来”。所以,不要灰心,我们永远仰望基督耶稣,以善待人,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