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的讨价还价

十八年的房子，进了大修的年龄。一样一样开始出问题：房顶，siding, 窗户。。。上上个礼拜，中央空调保暖系统又出了问题。叫来维修的人员，诊断的结果是点火装置坏了，花近三百块换了，似乎有两天工作正常后，就又停了；再叫维修人员，说是五年前换的控制板出了问题，要换的话，要花500。和太太商量，都十八年的系统了，无论efficiency还是部件都太差了，不如全套换吧。

网上一找估价，电话就找上门来了。和太太商议，前面这个一直给我们提供维修的公司，本地名声似乎不错，还是给他们机会吧。再说，上次换的点火装置，他们也同意只要我们找他们安装新系统，他们愿意回收，并给我们credit,加上今年的150块membership费作credit,加起来就有400块。换别的公司，这笔钱要拿回来估计也是不容易的。太太去找老美同事一问，另外找来了两家公司。形成了大中小三家不同公司竞争的局面。最小的公司就五个人，老板自己来的，不太专业，房子窗户也没量，就按旧系统的数字和我的房子面积，报出了最低价：5000块。连furnace/空调的型号也没给，就给个系统的efficiency数字。他们提供的carrier牌子，我上网查了一下，还不错，是三大推荐的牌子。但太太对他们的不专业还是挺不放心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接他们的offer.

一直给我们提供维修的那家公司送来的估价人员，是五年前我家第一次系统出问题后，三拔人里诊断出控制板问题的技术员。他看了我们的记录，一眼认出了自己的签名。这样和他谈话就容易了很多。他比较专业，量完房子估计了窗户的大小，再对照老的系统，给出了三个不同的选择：空调可以有两个level: Lennox XC14，efficiency的SEER # up to 16 和XC18, seer #18；furnace是EL296V，efficiency是 96%；另一个是SL280V，efficiency是 80%。三种组合的价格如下：EL296V加XC18是9900；EL296V加XC14是8300；SL280V加XC14是7400。把crdit 400块减掉，他再给100的discount, 基本就是9400，7800和7000。要good air还可以加700，来个high efficiency air cleaning system。

另一家中型公司的提供的牌子是Amana。公司开业两年。怕我们对这个两年有疑问，马上就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的这家维修公司的名声是他们的老板打下来的。回头20年，他们公司的老板才是我家维修公司的真正老板，20多年前卖了公司，去外州多年，这刚回来两年。我们维修公司的声誉其实是越来越差：公司大了，技术人员的素质就不能保证了。来估价的人很专业，一个房间一个窗户地量，说现有系统的功率稍微大了些，调下来一点没有关系，加上新系统的higher efficiency，没有问题。公司虽小，十几个人，但保险齐全，给我看了保险文件和顾客评论。给的系统是efficiency 96%的furnace,Seer# 16以上的空调。价格和上面大公司的相应系统差不多。至于我在另一家公司的credit, 他说：你去要，没理由不还给你。

网上查了Amana的牌子，太太也去公司问老美同事，评级还是lennox的质量好一些，但parts死贵；Amana的质量差一些，但parts便宜，终生有parts warranty。和太太一商量，太太说：拿中型公司的价格，看你能不能把大公司的价格压下来一些。俺拍拍脑门：这是书生最不合适干的呀。

网上看了下资料，发现换房子的中央空调暖气系统，如果efficiency够，2016年还有最高500块的联邦tax credit呢。这个点切入不错：Look, XC14’s efficiency is up to 16，I am not sure it is qualified for tax credit. How about upgrade to XC16, and no extra cost. We want EL296V plus XC16 with 7800 dollars. 对方说要老板才能拍板，等了五分钟，得到肯定答复。

在等签字的时间里，我上网查了查消费者对XC16的评价，发现满意度比XC14和XC18都低。主要的抱怨就是启动的时候声音很大。等到签字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对方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就知道XC14和18最流行。要XC16的话，他得order,公司里没有存货。我马上查了XC16和XC18的差价，约800块，就offer 8500的价格，把XC16换成18。他说得老板同意，马上联络，我和太太在speaker phone上和老板开了几句玩笑，大约他也没听清我说的价格，给估价的人员交待：XC16和XC18进货差别是六百，就在原来谈好的价格上加600。估价的小伙后来说：I can not offer you this price, only my boss can do it.  最后8383刀签字。

看着touch screen的thermostat，从中央空调暖气系统进来的暖风，太太说：不错，还可以设置电话远程控制呢。最令她吃惊的是这么多年没见过我书生和人讨价还价过，这次不错，可以奖励两瓶好酒。我说：其实我看了网上，发现二三四月是我们这里中央空调和暖气系统讨价还价的最好时机：暖气系统基本到了不需要的时节，商家有一些产品堆积，到了要减价的时候；公司的技术人员因暖气维修接近这个季节的尾声而空调系统的维修还没开始，公司正好是找活给这些人干的时候，所以，愿意降价。只能说我们的家的系统坏在了一个好时候。没有暖气的两个礼拜，两个电暖炉基本就能把房子加热到华氏62度往上了。要大冬天的，要价多少我们也没办法呀。。。

（二0一六年四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