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人们,提防知识分子!
读书札记:保罗·约翰逊《论知识分子》
保罗·约翰逊的《论知识分子》(Paul Johnson: Intellectuals)中知识分子的定义是狭义的,他们以生产理念为职业,不包括专业人员。书中描写的知识分子群像,都是影响历史进程的思想家和作家,如卢梭、雪莱、马克思、易卜生、托尔斯泰、海明威、布莱希特、罗素、萨特等这些领袖人物。作者讲述了这些知识分子不为人知的故事。揭示了他们的表里不一、利欲薰心、欺世盗名、爱慕虚荣。他们宣称热爱人类,但是他们爱的是抽象的人,而不是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人。他们宣称要解放人类,但在实际生活中,大都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和自我中心主义者。他们总是居高临下指导别人,私下的生活却自相矛盾。
卢梭说自己生来就为了爱。在卢梭贫困潦倒时,他的养母华伦夫人至少援救过他四次。到后来卢梭得势、而华伦夫人落魄向他求助时,卢梭却置之不理。华伦夫人最后两年在病榻上度过,死于营养不良。夏梅特伯爵谴责卢梭没有“至少返还他所花费的那位慷慨的恩主的那些钱”。卢梭把自己的没起名字的5个孩子出生后送到育婴堂,再也没有过问。雪莱不惜污蔑母亲与妹妹的未婚夫通奸。在他想榨出钱时,他对亲人连哄带骗,其他时候就凶狠、粗暴并加以威胁。布莱希特通过两面三刀和撒谎,通吃东西方两个世界:奥地利的护照、东德政府的支持、东柏林的剧团、西德的出版商和瑞士的银行账户。托尔斯泰说 “至今我还未遇到一个像我这样有道德的人,一个能够像我时刻铭记着一生向善并随时准备为之牺牲一切的人。”他感到自己的心灵“无比崇高”。但他的日记反映了他极端自私。别人都是为他而生。他没有爱过一个具体的人,包括他的亲人。他不承认也不关心他的私生子。他的兄弟快要死了,他也不愿去看一眼。他在最后和夫人索尼娅的争吵充塞着猜疑、怨恨、报复、狡诈、背叛、暴躁、歇斯底里以及褊狭卑劣。很多知识分子都是色狼,像雪莱、萨特、海明威、罗素和布莱希特,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勾引众多的年轻女性,完事后一脚踢开。
大陆在出版本书的中文译本时,把马克思一章全部删掉,说明即使到今天,当局还要依靠马克思来骗人,更惧怕人们知道马克思的真相。而马克思这一章恰恰是全书的精华所在。作者描述的马克思易怒、好斗、暴躁、怨尤、自我中心、缺乏对人类的同情心。因为工人领袖魏特林不赞同他的教条理论,马克思在会场上破口大骂,跳脚挥拳。他和亲人的争吵使父亲抑郁而终,他还与母亲彻底决裂。
最重要的是作为马克思理论基石的《资本论》缺乏科学、客观、诚实、实事求是的研究。马克思没有亲身的调查研究,对工人阶级生活的全部了解来自于恩格斯20年前出版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而恩格斯除了对纺织业聊有所知之外,对采矿、乡村劳工等其他行业一无所知。书中的很多材料都是二手的,过时的。比如把工厂法公布之前的工人劳动条件当作现状,也不告诉读者这种状况已经改善。很多材料引用时被删节和歪曲,以支持作者的观点。恩格斯的错误被其他作者指出后,马克思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马克思仍旧蓄意强化恩格斯的曲解。显然欺骗是两人共谋的,但是马克思撒起谎来更加胆大妄为。剑桥大学的两位学者1880年发表了一篇关于《资本论》第十九章的报告揭示了马克思引用材料的错误,不仅是简单的疏忽,而有着有意曲解的迹象。马克思常常对材料删节,而删去的段落都与马克思意图证明的结论不一致。马克思还把自己拼凑的内容作为引文引用,而得到与原材料相反的结论。作者的结论是马克思在引文上有着“近似犯罪的鲁莽”。马克思在第8章,为了证明资本主义越发展,雇佣工人越多,工人的状况就会越差,他运用过时的已经被改正的问题,聚焦于前资本主义的小规模的老旧作坊。难怪他的结论与现代资本主义下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的事实相矛盾。马克思的无产阶级必然会爆发革命,推翻资本主义的所谓科学预言都是建立在他对基本事实的篡改的基础上。而被他的预言煽动起来的苏联和中国革命,以成千万人的生命的代价换取的却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乌托邦。
本书总结了知识分子的下列特点:知识分子有强烈的使命感,为人类的未来设计美好的蓝图。他们相信理性对社会的进步作用,相信人类进步是可以设计的,相信大规模社会工程的改造。认为自己的信仰是人类唯一正确的选择,不接受的人都是傻瓜或反动派;目标既然如此伟大,当然也就可以采取一切手段,事业高于道德,也高于真理。为了崇高目的,欺骗也是可以的。他人更可以被牺牲。知识分子所爱的只是作为概念的人类,而不爱具体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而理想比人更重要。知识分子容易左倾,多是马克思主义者,拥护社会主义,倾向苏联。
艾森豪威尔说:“我听到过一个关于知识分子的非常有趣的定义:一个人用比必要更多的词语,来说出比他知道的更多的东西。”
最后,作者提醒说:提防知识分子,不但要把他们同权力杠杆隔离开来,而且当他们试图集体提供劝告时,他们应当成为特别怀疑的对象。他们是极端的信仰主义者,这使他们变得十分危险,因为他们制造了舆论潮流和流行的正统思想,其本身常常导致非理性的和破坏性的行为。任何时候我们必须首先记住知识分子惯常忘记的东西:人比概念更重要,人必须处于第一位,一切专制主义中最坏的就是残酷的思想专制。